赵元汲缓缓放下手中的折子,目光灼灼看向皇后,幽幽冷笑。
“不知皇后突然说起这些,是何用意?”
“臣妾……”
皇后突然局促起来。
皇上似乎对她的消息并不感兴趣,连目光都带着轻蔑,她跪在地上像个被一眼看穿的透明人,又像个跳梁小丑。
“臣妾想说,以后必定一心一意效忠皇上,请皇上放心!”
“意思是你以前背叛了朕?”,赵元汲嘲讽。
“不……没有,臣妾……”,皇后窘着脸支支吾吾。
赵元汲则冷笑:“你和太后都出身陈家,朕并没有要把你们怎么样,皇后,你慌什么?”
他轻轻一抬手。
“依朕说,你还是去看看太后吧”
皇后只觉脑袋里‘轰’一声炸开,什么意思,难道皇上连她的投诚也不接受么?
难道当初举案齐眉的夫妻二人,现在连盟友都做不成?
皇后跪着往前走了两步,想说些什么,赵元汲却摆摆手。
“朕还有折子要批,你跪安吧”
皇后大失所望,只得磕头退出去,临到门口时,只听御案上的人忽然来了句。
“守住你的本分,朕不会亏待你,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皇上没说,但皇后还是吓得愣住,眼眶里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是,皇上放心,臣妾一定谨记”
本以为拿着筹码向皇上投诚会得到另眼相待,可事实却大相径庭。
她甚至连一句好话都没得到,或许,皇上早就知道了太后和惠王。
是啊,他可是皇帝。
往回走的路上,明明太阳炽烈,皇后却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寒。
“娘娘,那咱们去看太后吗?”,玉棠小心翼翼问。
“去!”提起太后,皇后挺直腰杆,眼里透着一丝轻蔑。
宁寿宫
太后‘被休息’了好几天,迅速衰老,几乎一夜白头。
皇后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廊下对着禁闭的宫门发呆。
“皇后娘娘,您慢点儿”,玉棠扶着皇后打开宫门,前呼后拥款款而至。
“臣妾给母后请安!”
“是你?”,太后眯了眯眼。
“不是说,没有皇帝的命令,谁也不许探视吗?”
“臣妾自然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探望母后,不知母后休息了这些天,身子可有好些?”
皇后行过礼,自顾自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太后冷眼看着她一举一动,眼里愈发嘲讽。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皇后什么时候这么大面子,竟能求得皇上恩典”
“母后您说笑了,臣妾哪儿来的面子,不过是皇上见臣妾无依无靠也算可怜,怜悯臣妾罢了”
皇后慢悠悠一字一句说着,似乎意有所指。
太后显然明白她的意思:“你都知道了?”,她很诧异,皇后是怎么知道自己一直在骗她的,无依无靠是不是在嫌她一直没帮她。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反正都是事实,您说是吧?”
皇后淡淡拿出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不过臣妾还是要谢谢母后,没有您出的那些馊主意,臣妾未必会混成现在这样”
她苦苦一笑,但凡聪明些,也能想明白要顺皇上的意,而不是太后。
“您毕竟,还有自己的儿子是么?”
“好在现在也不晚,母后,往后的日子您就多保重”
“六王爷能醒过来也就罢了,如果醒不过来,也请您节哀”琇書蛧
皇后摇曳起身,舒展了衣袖打算离开,太后却一把上前扯住她衣袖。
“你什么意思?我儿现在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哼!臣妾不提,您也想不起来问问你的儿子了”,皇后猛地把袖子甩开,冲着门口大步离去。
太后却不死心似的,一把跟了上去,死死拽住皇后脖子里的珠玉项链,狠狠勒住皇后的脖颈。
“你说不说?陈佩宜,你以为投靠皇上就够了么?”
“你如果不说,哀家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皇上,不信你试试!”
“啊!!”
皇后死死抓住脖颈的项链,想要扯断连珠,可任凭她怎么努力,那项链牢牢卡在她的喉咙,丝毫没有断开的意思。
她憋红着脸,嘴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刺耳声音。
玉棠吓得脸色发白,想拉开不知从从何下手,只能拼命上前掰太后手指。
“太后娘娘您先放开,奴婢知道六王爷的状况,您先放开听奴婢说!”
“你先说,我儿子怎么了?说完哀家再考虑放不放人!”
太后发了疯似的,眼珠子都是红的,脖子里青筋一根一根凸起,玉棠从未见过这样恶魔般的太后。
“是,我……我说”
“六王爷现在住在昭阳宫侧殿,有一个贴身的女子在照顾他,听太医说已经脱离了危险,再养些日子就能痊愈了”
“确定?你没骗哀家?”,太后咬牙切齿。
玉棠点头如捣蒜:“是真的,千真万确!”
太后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但手里依旧没松,她想知道那女子是谁?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看打扮不像咱们中原人,倒像是个外族人,她辫子上扎着红玛瑙,还挂着鸟毛,奴婢知道的就这些,求太后放了我家皇后娘娘”
玉棠都快哭了,为了主子她真是尽力了啊。
果然,太后将珠串项链拉开,在皇后的后背狠狠踹了一脚,因为太过用力自己也摔倒在地。
“滚!”
“都给哀家滚!以后再也别过来!”
皇后扶住脖子剧烈咳嗽着,玉棠连哭带颤将皇后扶了出去。
太后则跌倒在地,久久站不起来,还是雁秋颤颤巍巍扶着墙,勉强过来太后身边。
“娘娘,您起来吧,地上凉!”
“你瞅瞅,这就是哀家挑选的好侄女,这就是我千辛万苦栽培出来的人”,太后泪流满面。
雁秋却劝。
“娘娘您也别伤心,虽然都是陈家出来的,可咱们和皇后不齐心呐,这也不能单怪皇后一个,您千万想开些”
一句话太后就闭了嘴。
是啊,她当初一手将皇后嫁进来,后面又一次又一次地利用她,哪里是对皇后好,她终究也不傻的。
而且她决定和惠王合作时,的确一边蒙骗皇后,一边支持许妃和皇后夺权。
“果然,都是报应!”太后老泪纵横闭上了眼。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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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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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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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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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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