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不知什么时候又跟他并列了,皱着眉头把他拎正。费姝穿着短袖,细腻光滑的手臂露在外面,李泽握上去眉头都一跳。
【行了行了,扶稳我老婆就可以松手了,不要给自己加戏】
【看起来好好捏,小姝是怎么做到手看起来很细、但是捏着又软软的】
【我是lsp我摊牌了】
费姝没注意他的手一直没放开,讷讷:“谢谢……”
李泽也像是忘了,圈圆的手往下滑,自然地握住费姝的手腕:“不要掉队。”
费姝紧张时就喜欢没话找话:“嗯,他们好多都是来做个人任务的,李哥你的个人任务是什么呀?”
李泽这次沉默很久,久到费姝几乎以为李泽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但是不应该,明明更小的音量李泽也听见了,是不想说自己的个人任务吗?
手电筒一道道光束亮在黑暗中,恰巧一束光扫过,照亮李泽此时的神情——拧着眉头。
表示是思忖?或是疑惑?
费姝以为李泽警惕他,个人任务有时也存在竞争机制,于是没再多问,此时一声惊呼同时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叫出声的人:“这什么东西,弄了我一手?”
其他人连忙打开手电筒,顺着他说话的方向打光:只见楼梯的栏杆上挂着黄褐色的东西。
一个玩家伸手摸了下,仔细看了眼,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笃定:“是锈迹。”
“锈迹?不是刚修的教学楼吗,怎么还会有锈迹?”
“你们看,这些墙壁!”
手电筒的照射下,反常之处暴露在人们面前。原本雪白的墙壁有焦黑的痕迹,隐隐泛黄,有的地方渗水、墙壳都掉了下来,露出里面黑灰色的水泥墙。
周围的一切都跟白日光线亮丽的教学楼不同。
李泽沉吟下:“可能是表里世界,平行世界,或者是某种幻觉。”
一个玩家反驳:“不是幻觉,我之前得到过一个中级道具,这种级别的副本鉴定结果应该不会出错。”
李泽:“白天是正常的学校,夜晚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也许是表里世界的形式。”
“不管如何,接下来小心,可能会出现有攻击性的鬼怪。”
费姝看着楼梯转角、走廊尽头墙壁上贴着的东西。
卷边很严重,边缘也是焦黑的痕迹,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
好像是一张用于表彰、类似布告栏一样的东西。
有点眼熟,白天好像也看过,不过比这张新很多。
费姝还想凑上去仔细看一眼,但团队前面负责开路的已经开始行动,李泽半搂着他的腰,警告:“你没什么自保的能力,跟紧点。”
费姝小声抗议:“其实我也有道具的。”李泽看着精瘦,实际上力量很强,被他半搂着腰走路,费姝虽然不用什么力气,但也没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方向,只能像个娃娃样被抱着,做什么都可以一般。
有点不自在。
李泽无框眼镜挡住他眼底更深沉的色彩:“那祝福你在被杀之前能反应过来使用道具。”
费姝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暂时当一个乖巧的挂件。
费姝个子不算高,体重也不重,李泽虽然看着精英文气,可体力奇异的比在场大多数人还要好,走了半天都没见体力值有明显消耗的症状。
跟其它人比起来,费姝简直就像位带着骑士出门郊游的公主,只需要睁着水润的眼睛乖乖等着,骑士就会铲除一切荆棘把他带到目的地。
只需要一些,微不足道的报酬,骑士如此觉得。
以这种姿势被带着往前走,费姝总有种不安全感。
无处着力,细白柔软的手就在黑暗中摸索着,希望能抓住什么东西。
李泽突兀闷哼一声,很克制,只有费姝一个人听见了。
费姝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高大男人把费姝放下,李泽声音有点沙哑:“手。”
费姝人傻了,要不是身处黑暗中,就能看见他因为惊讶和羞耻白白-粉粉的脸了:“那个,我没想摸你。”
费姝话没说完,开开合合的嘴唇就被两根手指摁住,被迫合上嘴巴。
情况紧急,李泽本来应该全神贯注,却无法控制地分散了注意力。
一切动作都在隐蔽的黑暗中进行,说不清无意还是有意,一开始李泽的手指恰巧挤进费姝两瓣嘴唇中间,被软乎乎的嘴唇肉无意识含着,费姝两排整齐的牙没收住,轻轻夹了一下李泽的手指。
李泽甚至探到了更里面些柔软的物事。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费姝往后缩了缩脑袋,嫌弃地把李泽的手指给吐出来。
李泽也不恼,没收回手,不大用力地摁着费姝微肉的嘴巴。
明明这么小一颗,同样码数的衣服在他身上能穿出加大号的效果,但嘴巴肉却很饱满,形状也很好看。
李泽又不合时宜地想到曾听别人描述过的最适合亲吻的唇型。
费姝想不到李泽脑子里此刻转着什么糟糕的东西,他竖着耳朵,有点紧张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是、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互相提醒下,玩家们都安静下来,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一个玩家吞咽了口口水,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不是,在咀嚼什么东西的声音?”
靠近团队后面的玩家突然开口:“24号呢?24号去哪里了?”谨慎起见,整只队伍从头到尾将成员编号,便于确定人员。
现在24号不见了。
再加上现场诡异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不只是咀嚼肉,偶尔还有骨头断在利齿之间的脆响。
回荡在楼梯间,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
手电筒的光胡乱照着,希望找出黑暗中的恐怖之源,与24号临近的23号突然觉得头顶一湿,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他的头顶。
他手中的手电筒颤颤巍巍地朝上照去,随即便是新人玩家抑制不住的尖叫。
在几束光芒中,发出声响的“东西”也终于现原形,它四肢有极强的抓力,让它能够飞檐走壁、停留在天花板上,一“手”拿着鲜血淋漓的一截手臂,暴露在外的牙齿不停地咀嚼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滴答滴答”,掉在地上的不止是断肢的血液,还有这家伙的口水。
显然,比起被分尸后有些不新鲜的尸体,还是下面这些鲜活的人更能引起它的胃口。
“啊啊——,后面,后面还有!”
“不止是后面,这边也有!”
随着手电筒的光四处扫射,越来越多的怪物出现在玩家们的视野范围内。
不止是攀爬在墙上的,还有蹲坐的,他们四肢很细,身子很小,头很大,几乎没有头发,耳朵尖尖的,同样锐利的是一口阴森森的利齿。
怪不得不禁止玩家出来,怪不得后果自负。
“宿管这贼东西,巴不得我们出来送死!”有玩家骂,脸上却没有太多惧色。
刚才叫出声的大多是新手玩家,没见过世面,手上也没有保命道具。
但老玩家经验丰富,反应迅速地拿出道具,并且快速判断出这些怪物丑是丑、吓人归吓人,但真要说战斗力并不是顶尖的那种。
各式各样奇异的武器出现在玩家手里:有符纸、有冷兵器、甚至还有热武器。
一个二班玩家干脆利落地用刀削掉一个怪物的脑袋,被击中的怪物如同照到阳光的低级吸血鬼一般,瞬间化为飞灰掉落在地上——鼻腔周围还弥漫着什么东西被烧糊的味道。
过了十几分钟,在玩家们的联手下,顶多偶尔有玩家被刮一下受轻伤,四周的地上已经厚厚积起一层黑灰。
周围的味道已经十分刺鼻,隐隐还有烟雾,再加上怪物们的嚎叫,仿佛此处发生了火灾一般。
四班领头的玩家皱眉,一边处理怪物一边往李泽的方向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些东西数量不知道还有多少,周围能见度越来越低,本来就是黑夜,如此容易被他们耗死。而且我们不知道这鬼烟雾有没有毒。”
李泽同样皱着眉头,出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男人只是轻轻一抬手,做了个下划的手势,便凌空出现五道黑色雾刃,准确地朝着朝着怪物的方向扑过去。随后毫不客气地穿透几排怪物,只留下一地黑灰——前仆后继、密密麻麻的怪物都出现了一块真空。
李泽的表情却依旧轻松写意,只是瞳孔轻微竖起,黑暗也掩饰不住、泛着光的色泽。
此时没什么光亮,能见度很低,于是这强大到骇人的一幕没人能看清楚,但只注意到李泽周围陡然暴增的白烟就能清楚他的强大。
李泽没有到前方对怪物进行拦截,因为这些东西一直悍不畏死地冲着他的方向扑过来——准确来说,是朝着他怀里的人扑过来。
费姝被李泽半搂在怀里,脑袋也摁在他的胸膛上,最多只能左右转着,看看两边的情形。但他知道,自己一身负面状态,下去也没什么用,就安心待着不去添乱了。
外面疾风骤雨,他却安稳地待在牢固安全的亭子下。
费姝不自在地再小幅度转头时,恰好跟一个怪物对上视线——怪物的面相极其丑陋,眼珠浑浊,表情狰狞,按理来说什么也看不出来。
但在这次怪物冲过来时,费姝奇异地从它眼中看出了渴求。
李泽不耐烦地动了动手指,在怪物化为飞灰时,它眼中最后的光芒像是解脱。
费姝来不及深想,李泽作为组织者下了新的命令:“朝一个方向攻击,清理出一条出去的路。”
玩家们应答一声,准备发力。
就在这时,地面隐隐震颤,有什么体型和体重都极其巨大的东西来了。
此时恰好乌云散去,天边的月亮洒下皎洁又明亮的光,照亮了走廊的情形——一个浑身青紫色的无头巨人朝着他们走过来。
巨人大概两米多高,肌肉虬结,走路缓慢。它手里握着一把鲜血淋漓的斧头,一路走过来,便在地板上拖出粘稠暗红、几近凝固的血液。
它胸口心脏处插着把玩家十分眼熟的刀——但就像人身上无意沾染上的蒲公英花瓣般,于它来说不痛不痒。
如同拂去身上沾染的一片落叶,无头巨人把那把刀拔出,丢在地上。
没有血液喷出,被刀捅出的伤口如同峡谷的裂缝般,过了会儿,在肉芽令人反胃的蠕动中,伤口闭合,只留下一道黑线。
“那是陈燃的刀!”武士刀身的火焰已经熄灭了,但刀把上的印记不会有人认错。
陈燃是一位老玩家,是匹独狼,实力了得。他给玩家展示过,自己最得意的道具就是这把火焰武士刀,号称能劈开一切东西。
这是陈燃花了大价钱绑定的本命道具,如果玩家活着,离开一段距离,这把刀会自动返回陈燃身边。
除非……陈燃已经死了。
四班的领头人握紧武器,竭力想保持镇定的表情和思绪,最后还是忍不住骂道:“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狗屁新手副本,第一天的怪物能把陈燃给杀了。”
除了行动的声响,无头巨人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从它默默横在胸口的巨斧和贲张的肌肉能看出,它并不打算轻易把玩家放走。Χiυmъ.cοΜ
几人在最角落,费姝藏在他们的视野死角,听完这些人说话脸都白了一层。
女生的哭叫越来越微弱,好像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和动力。
费姝来不及多想,捏着手机,打开手机录像冲出去:“那个……你们住手!”
四个男高中生和女生都顿在原地,女生趁机把钳制住她的人踢开,缩到最角落。
费姝咽了一口口水,板起小脸,试图威慑里面作恶的人:“我已经跟老师发消息了,你们赶紧跑吧,我就当做没看见。”他不敢说要把他们怎么怎么样,怕容易上头的年轻人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刚刚一直皱着眉头在旁边抽烟看戏,像是领头模样的男高中生歪头,目光狼似的挂在费姝身上:“费姝?”
里面光线不好,费姝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时还下意识乖乖地应了一声,后来意识到不对,闭上嘴,继续色厉内荏:“不要跟我套近乎,你们快点跑吧,不然等老师来了就跑不了了!”
许健把烟掐灭随手丢掉,咧开嘴露出笑容,走到光线明亮点的地方:“我是许健。”
费姝没想到带头欺负一个女生的男生竟然是自己的同学,他神色凝重,很认真地劝导:“你们这是不对的,不能这么做。”
许健歪头看着费姝可爱的模样,板着脸也显不出一点威严,反而让人更想欺负他了。
许健听完像是被费姝的话逗笑,嗤笑一声:“这个女的想当小三破坏她同学的家庭,我们只是给她个警告,让她学会做人而已。”
费姝看着一边说话一边向他走过来的许健,心中生起危机感,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轻声呵斥,但是在没什么威严可言:“你别动!就站在那里说话就可以了。”
“退一万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种处理方式也太激进了,你也没有权力对她做这种审判。”
许健很听话地停住脚步,甚至吊儿郎当地举起双手,眼睛却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费姝不放:“好,我不动。”
费姝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另外三人看着费姝,回过神后抬头去问自家老大:“这、这怎么办啊。”要换了一个人敢这时候过来,早被他们连着一块收拾了。但对着费姝,他们被这人清澈单纯的眼睛看着,甚至有点为被发现在做这事不好意思。
许健眼眸沉沉:“我当然可以放过他,不过你打断了我们的乐子,总得还我们一个吧。”
费姝慌了,尤其是无论他怎么说许健都不停下脚步的时候。
许健笃定:“没什么老师吧,而且老师也管不了我们这些事。”
许健身后,那个缩在角落的女生开口,声音沙哑,不复平时的动听,很冷,甚至不像个刚刚脱离虎口的受害人:“你们是冲着我来的吧,别牵涉无辜。”
许健压根没搭理她,他光是想想在这个偏僻的角落能对费姝做的事,心头便压抑不住地兴奋。
“上次在教室你也用了这招吧,”许健再不复第一眼见到阳光开朗的模样,眼中的情绪和渴求让人心惊,“小圣母,怎么这么可爱,你管着我吧,你答应管着我,我就不去做那些你不想看到的事情。如果我做了错事,就由你来惩罚我。”
惩罚什么惩罚!费姝都忍不住要骂这人变态了。
他转身就想跑。
“你敢跑我就把这个女的扒光丢到人最多的地方。”
费姝动作僵住。
许健慢慢靠近,压低声音,墨黑的眼瞳中只有身前费姝的身影:“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也不会伤害你。”
“除了我没人能欺负你,他们都不敢动你。”
【老婆快跑!!有变态!】
【前面那句话狗才信,除非不行,谁不想对小姝老婆做点什么!】
【不行,我好紧张,但是又忍不住性奋】
【道具道具,老婆新一天的打赏积分领一下!】
费姝站着没动,但背地疯狂呼叫系统,寻找能偷袭这些npc然后带着人逃跑的道具。
他双眼紧紧盯着许健寻找机会。
人高马大经常训练的体育生,里面只穿了件紧身运动背心,校服外套松垮地套着,露出一小片麦色的胸膛。
费姝目光落上去,紧张之余仍然注意到,许健靠近心口的位置有一片烧伤。
烧伤?脑海里划过什么,好像在昨天晚上也见过,这种火焰留下的特殊伤口。
费姝脑子里乱乱的,也来不及细想。
许健高大的身材极具压迫力,越来越近,费姝手心攥紧,掐得自己的掌心都有点疼。
“你在看什么?你只要说,要看我身上什么地方都可以。”两人现在的距离,许健只要一伸手就能抓到费姝。
费姝紧张得微微闭了眼,但还没等他反应,身后冲出一个人一拳头把许健打倒在地上。
沉明泽把因为急速跑动略微汗湿的头发撩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锋锐的眉眼。
他看了眼里面衣着凌乱的女人,目瞪口呆的三人还有坐在地上的许健,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却没笑,满是冷意:“你们干什么,要造反了?”
费姝眨了眨眼,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沉明泽,但必须承认沉明泽的到来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沉明泽感觉到费姝的微微颤抖,闭了闭眼,又往许健身上踹了一脚:“滚。”
许健沉默地站起身,看了沉明泽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原地。
后面三个小弟面面相觑,连滚带爬地跑了。
角落的女生过了会儿才出来,费姝看见她的校服外套拉链都被扯坏了,还沾着泥土,下意识想把自己的脱下来递给女生。
虽然许健这么说,但费姝有自己的判断。光是刚才女生那番话就能看出,她不应该是个道德很败坏的人。
沉明泽挑眉,弯腰不容拒绝地把费姝的拉链又给他拉上去,凶人:“你干什么?你管她干嘛?”
女生低头沉默地走了。
沉明泽抬手绕过费姝的肩膀,掐着人软嫩的腮帮子,把人的脸朝自己扳过来:“你看她领你的情?管什么闲事,见义智为这都不明白,你这个小身板我一只手就能撂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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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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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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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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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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