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她看不出小姑娘一直在聊天,但是心可飞到到屋里躺着的夫君身上去了呢。
苏安安也没矫情,甜甜的说了谢谢,就端着凉的差不多的粥走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他不是躺着的,而是在打坐,就担心道:“怎么不躺着休息呢?”
沈君承收起了真气运行,道:“打坐有助于伤势恢复,放心,我有分寸。”
说完,他撩被下床。
虽然说被娘子伺候吃饭不错,但是沈君承可不想这么做呢,他心疼她的夫人。
苏安安见他坚持下床吃饭,只好赶紧给他搬凳子,递碗筷。
他胃口不是多好,再说刚醒也不宜一次吃太多,饭毕,苏安安去送碗筷,顺便收拾厨房,沈君承则又躺了回去,透过大开的窗户看着外面。
入目是绵延的山,苍翠的绿,远处云雾缭绕,倒是悠然怡得的地方。
他望着远处的飞鸟,有些出神。
不知潮声和阿豪找来了没,临安那批生意宋行远能不能行?
外面周清和鲁亲王的人怕是天翻地覆的在找他吧?
很快到了夜晚,他又打坐了一下午,阻滞的气血顺了些许,加上又喝了一碗药,面色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红润。
苏安安去厨房收拾好碗筷,确认厨房的火灭完了,才转身出去,刚好在院子里碰到了踏着夜色而归的肖叔。Χiυmъ.cοΜ
他篓里装了一尾大鲤鱼,手里提了两吊风干的兔肉,肖婶看到了忙去迎接。
苏安安也过去,关心道:“肖叔怎的现在才回?”
肖叔道:“哦,归来途中遇到一只火红的狐狸,皮毛甚好,本想着猎下来给你肖婶的,谁知那狐狸狡猾,我蹲了一下午也没逮着,这才晚归。”
苏安安哦了一声,对火红的狐狸也是好奇,没见过呢。
肖婶又端了水给肖叔洗手道:“一把年纪了,也不适合大红,你猎它作甚,耽误到现在才回,也不怕人担心。”
肖叔哈哈的笑着,说下次不会。
夫妻俩甚是恩爱,苏安安倒是羡慕。
她识趣儿的端着热水离去。
等她走远,肖婶才回头小声说了句,“那孩子醒了。”
肖叔诧异:“哦?这么快。”
见他伤重如此,他本以为少说七天才能清醒呢。
肖婶揭开菜罩子,又去拿了一壶肖叔惯常喝的烈酒,坐下来道:“嗯,伤势复原的倒是比想象的快,我也有些诧异。”
“哦,对了,那孩子说他姓冷,我瞧他眸色有些特殊,不太敢确定,等明儿你去看看,是不是故人之子?”
肖叔抿了一口烈酒,道:“嗯,不急,明日再去看。”
沈君承身上的药每天晚上换一次即可,苏安安将药粉纱布什么都准备好,扶着他坐起来帮他换药。
都换了三天了,扒他衣服她扒的很是自然。
沈君承微微挑眉
纱布解开时,那些狰狞的伤口混合着干了的粉末,还是很瘆人。
苏安安小心翼翼的,生怕能痛了他。
沈君承失笑,“你这般换药,于我倒是种折磨。”
苏安安:“啊,抱歉,我快一点。”
她以为是自己太慢了,他疼的坐不住。
沈君承将她鬓颊旁的碎发别过,道:“不是慢。”
“是你离我太近了……”
近的能闻到她刚刚沐浴过,身上散发的那种淡淡的香,近的能感觉到她清浅的呼吸洒在肌肤之上引起的颤栗。
他就算伤了,也是个男人,还是她的夫君。
苏安安倏地脸热了起来,嗔了他一眼,赶忙后退一步,手忙脚乱的去拿药粉。
沈君承笑了笑,看她刚刚扒拉他衣服那架势,他以为她不会那么容易害羞了。
匆匆换好药之后,她给他缠纱布,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沈君承倒是面色自然,捏着刚刚的小药瓶,微微出神。
这药粉的味道和舅父调制的一样……
“肖叔还没回来吗?”
苏安安在帮他打结,“回来了,晚饭后才回,说是看中了一个狐狸的皮毛,本是想猎来送给肖婶的,结果狐狸狡猾,守了一下午,也没逮到就晚回了。”
她猜他可能是想去道谢,就说:“不急,肖叔在山里一下午想来也累了,我们明天再去给人道谢嘛。”
“嗯。”
苏安安帮他陇上衣服,而后去泼了水回来,就准备熄灯睡觉了。
她还是睡里面,因为沈君承喜欢睡外面。
躺下后,她往里使劲儿靠了靠,与他拉开距离。
沈君承微微蹙眉,语气很轻,但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过来。”
苏安安一听语气就知道他想多了,忙解释,“我睡那么远,不是要疏远你,只是我睡觉不老实,怕碰到了你的伤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君承却淡淡道:“在我怀里你就老实了。”
之前她也是乱动,估计怕热,确实到他怀里后,能很久不翻身,就很眷恋他。
苏安安:“……”
老脸一红,幸而夜色掩饰了下去,她刚靠过去,就被他揽入怀里。
他的怀里温度依旧不高,伴着经久不散的药香,就闻着让人很安心的那种。
她动了动,干脆寻了舒服的位置靠着,小声道:“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周清设计的吗?”
在他昏迷期间,她断断续续也理了许多思绪。
一切都巧合的不正常,倒像是人步步紧扣在后推动,她能猜到的,暂时只有周清。
沈君承嗯了一声,事以至此,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冷莫言的身份,有些事不打算瞒着她。
他解释道:“起初我还以为周清接近你,是对我的身份起了疑,想通过你试探我呢。”
后来才知,不是。
周清怕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接近安安,就是要他起疑。
一试探他对苏安安的在意度,二,确认他的在意度后,再通过她下了药,做了引子。
刚刚好利用了沈君承的多疑。
果然,沈君承当时上当了,听说他来了没忍住回去探望了她,也亲近了她。
瑶草这种香,后劲儿很浓,残留时效可达一天之久,所以他才早早的走了,怕自己控制不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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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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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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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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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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