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这孩子就没娘,长大了遇到了喜欢的人,也得不到,身为父亲,自然要为她筹谋。”
肖婶气道:“你这不是筹谋,你这是害她,你明知道承儿已经娶妻,和安安恩爱不疑,根本不可能娶玉儿的。”
偏还用这种损招,就算事后承儿愿意负责任,可是苦的只有玉儿,失了清白,也得不到丈夫的爱。
梁广文道:“为什么不可能,只要他动了玉儿,就必须娶她!”
肖婶反驳,“感情之事讲究的你情我愿,你不能仗着你对承儿的恩情,还有因为玉儿喜欢就这么设计他。”
梁广文笑了,“何来设计,我培养他这么久,只是招他为婿,将女儿给他,美事一桩,他应该感激。”
肖婶气结,“你还是和当年一样!”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正是因为这样,后面才会被逐出师门,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十几年同门情谊断。m.χIùmЬ.CǒM
“玉儿的婚事,我自有打算,你以后断不得在用这种手段。”
如若今天她没有天若没赶过来,及时阻止,承儿定是会和玉儿铸成大错。
肖婶气极的话似乎触动了梁广文的痛处,不由叫嚣道:“陆珊珊,我算计过所有人,都独独没有算计过你不是吗?”
肖婶抿唇,“梁广文,你算没算计过我,你心知肚明!”
若真的没有一点算计,玉儿何来?
若非接受不了,她何至于隐匿。
梁广文眯眼,“多年未见,你非要同我吵架吗?”
肖婶凝眉,“我只是在跟你说道理,你于承儿有恩,承儿是个重情义的孩子,自是不会亏待你,日后,你不可以挟恩图报,逼他做甚。”
梁广文被激的脾气也上来了,“我没有挟恩图报,我只是帮自己女儿得到喜欢的人,是当父亲的心疼她,不似某人,从生下来就不管她不问她,现在还来批判我们做的对与错。”
肖婶:“梁广文!”
梁广文甩袖。
气氛霎时僵持。
忽然,昏迷的沈君承猛地睁开了眼睛,发出一声闷哼,冰心丹和金蚕蛊开始吞噬了。
两人只好收起脾气,肖婶吩咐梁广文去渡内力,自己则去施针。
金蚕蛊也是颇为凶残,遇上冰心丹就相当于猛虎遇到狮子,不相伯仲,他们必须施针帮他护住心脉,还要稳渡内力,帮他抵挡吞噬时产生的寒意。
个中痛苦,可想而知。
便是沈君承昏迷,有青丝蛊中和,额间仍是冷汗涔涔。
密室外,苏安安焦急的来回踱步,肖衡见此,安抚出声,“放心吧,弟妹,有婶婶在,没事的。”
梁明玉也担心,听到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这般说,顿时有些不服气,“什么叫有师姑在没事,我父亲才是最操心,医术最好的那一个好么?”
肖衡诧异回头,就见小姑娘瞪着眼睛为自己父亲鸣不平,哦了一声,道:“你就是梁小姐?”
长得倒是蛮可爱的,可惜性子啊,刁蛮,他不喜。
婶婶牵的这条线,怕是要断了。
梁明玉叉腰,不满他的打量,问:“你又是谁?”
肖衡掏了掏耳朵,无所谓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反正,我跟你也没瓜葛。”
梁明玉瞬间就感觉被轻怠了,大小姐脾气上来,当即和肖衡吵了起来。
肖衡挑眉,遇到不喜欢的人,吵架他可不会输。
肖叔见此,不由出声,“衡儿。”
肖衡才耸肩闭嘴。
梁明玉都准备发大招了,对方忽然偃旗息鼓,一口气卡着不上不下,气的在原地跺脚。
肖叔看了眼,微微叹了口气,并未多说什么。
苏安安更是无心听他们争执,一心都挂在密室内。
子时,密室门被打开,苏安安第一个冲了进去,只见沈君承昏迷了过去,面色煞白,不知生死。
苏安安忙拉着肖婶的手,问:“肖婶,夫君怎么样,蛊毒除了没?”
肖婶叹气道:“先把承儿抬回房间再细说。”
密室湿寒,承儿受了冰心丹的影响,需得待在温暖的地方。
苏安安懂,想来现在不宜说,忙吩咐人把他抬走。
沈雍则像是累得虚脱了一样,拿着匣子吩咐,“玉儿,快把冰心丹带到冰室,另外,多给它为喂食些幼蛊。”
冰心丹现在也是极度虚弱。
梁明玉忙听话的去办理。
梁广文走路似乎都虚浮,博彦立马搀扶了把,问:“梁舅爷,可还好?”
梁广文唇色有些苍白,和蔼道:“无事,就是刚刚为承儿护法,耗费了些内力,不打紧。”
“行了,现在都去守着承儿吧,老夫没事。”
话虽如此,他那苍白的样子,都会让人感觉为沈君承做了天大的牺牲一样,博彦立马吩咐人去上扶着他,又感激的道谢。
苏安安看了眼梁广文慈爱的样子,才转身离去。
等她身影消失在转角,梁广文眸子微眯,暗暗嗤了一声,小丫头片子,心思忒多。,
他一回眸就看到肖若泓揽着肖婶的肩膀,担心的望着她,而小师妹靠在他怀里,轻轻摇头,示意没事,那亲昵的依赖,瞬间刺痛了梁广文的眼。
不由出声道:“阿珊,你出来下,关于承儿的病,我还有些法子想跟你讨论下。”
肖叔回眸,淡淡道:“明日再说也不迟,现在,她累了。”
肖婶也不想跟他单独相处,转身跟着肖叔走。
梁广文攥紧了掌心,坚持道:“阿珊,事关承儿和玉儿,我想,还是现在早早讨论清楚比较好,你觉得呢?”
肖婶顿住脚步,想起密室里的话,不由回眸看他。
一刻钟后,书房内。
梁广文和肖婶对坐,未等他开口,肖婶就直接质问:“你为何要给玉儿种玉蝉蛊?”
梁广文这会儿脾气收敛了起来,帮肖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道:“你说为什么。”
他微微叹气,“玉儿未曾足月就出了母腹,先天体弱,极易生病,在她四岁那年高烧不退,不得已,我给她种了玉蝉蛊。”
玉蝉蛊是一种温和的蛊,也是养人的蛊,只要调理得当,对身体是有益处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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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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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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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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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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