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承则是加紧打坐运功调理,再有肖婶的药物加持,还有百年人参补着,身子恢复的也不错,已经可以下床四处走走了。
又到了夜。
苏安安在偏房沐浴后回来,身上带着微微水汽,衣衫上有股淡淡的皂角香。
她刚熄灯躺了下去,沈君承就迫不及待的把人捞到怀里,微凉的指尖摩挲到她腰腹位置,毫不犹豫的掀起了衣摆……
苏安安脸色微红,气息微喘,却意外的柔顺。
从前几天那一晚过后,他便夜夜都会缠着她。
他也是个正常人,只要不洞房,只是亲亲抱抱,她习惯了的。
纤细的胳膊下意识圈上他的颈项,朱唇轻启,任由他放肆,乖巧的不像话。
简直能催发人内心最暗面的想法。
他眸色渐红……
半晌过后。
苏安安猛地睁眼,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道:“你,你还有伤。”
他嗯了一声,嗓音很哑,“没事,我有分寸。”
之前他是有分寸的,但是今夜,她实在感觉不到他的分寸。
他亲的很凶,摸的也凶……
今夜月色不错,房里影影绰绰,她好像看到他眸子里闪着一丝幽光,莫名让人有些怯。
她实在担心,就推他,“真的不行,你伤口刚刚结痂不久,你听话。”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和祈求的意味终于换回他的一丝清明。
沈君承忽的闭眼,重重舒了一口浊气,压下体内蛊毒的躁动,翻身躺了下去,将她揽到怀里,道:“抱歉。”
苏安安摇头,直觉他今夜有些异常,关心道:“你怎么了?”
他捻了一缕她的发,放在掌心把玩,“没事,就是想与你亲近。”
不曾想他说的如此直白,苏安安脸热的不行,小声嘀咕,“那,那也得等你伤好。”
蛊毒又被压了下去,他现在清明了很多,见她羞赧,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放心,我伤没好之前,不乱来。”
确切来说,蛊毒未除之前,他都不能太过放肆,不然,总不能在床笫之中,吓到她。
翌日,肖婶又来帮沈君承把脉了,半晌后,她微微皱眉。琇書網
苏安安道:“肖婶,夫君恢复的如何?”
肖婶收手,恢复了笑颜:“挺好的,再辅以针灸能更好的愈合,我打算今日开始帮他施针。”
肖婶说施针时间略久,让安安去忙吧。
苏安安不通医理,就趁着他针灸的空隙,端着衣服去河边洗了。
等她走远,肖婶才蹙眉问:“承儿,你告诉肖婶,你为何要中金蚕蛊?”
早在第一次给沈君承把脉时,肖婶就发现了他体内有金蚕蛊,且年数已久,只碍于他实在虚弱,她当时就没多问。
这几日帮他把脉,其实都有注意到,蛊虫又躁动了。
沈君承也没瞒着肖婶,道:“因为当时沈雍想除去我,先是给我下了鳞毒,导致我眼瞎,后又下了胭脂红,两种都是慢性药,已经渗入体内无法根除,舅父迫不得已,只好帮我中了金蚕蛊。”
金蚕蛊是活蛊,以吞吃毒素而生,这也是为什么软筋散的药效会被蛊毒吞吃。
但是他不能经常中毒,这也像饲养一样,如果它吞吃的毒素太多,就会长得越快,最后无法压制,死的就是他。
所以当时中下后,等金蚕蛊把他体内的毒素吃的差不多了,师傅就给了他抑青方压制。
有了抑青方,蛊毒就会陷入沉睡,他也不会有任何异样,这几年都相安无事。
肖婶蹙眉,胭脂红和鳞毒两种毒混合,确实难办,但是师兄医术不错,用心研究,不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怎的非要用中蛊来解决呢?
还是当时情况紧张,容不得师兄细想呢。
她叹了口气,“原来如此。”
又叮嘱道:“承儿,你既然知道自己体内有蛊毒,现在身子又虚,蛊毒容易趁机而入,有些事该忍还是得忍的,知道吗?”
沈君承知道肖婶的担心,嗯了一声,道:“肖婶放心,我拿到了冰心丹。”
万蛊之母,听说可以引出一切蛊虫。
肖婶一惊,“你竟拿到冰心丹了。”
“嗯,就是当时路途耽搁,冰心丹离开冰室太久,现在放回冰窖玉儿帮我养着呢,不日,便可用冰心丹解除我体内的蛊。”
玉儿……
听到这个名字,肖婶一阵恍惚,问:“师兄对那孩子好吗?”
沈君承敏锐的察觉肖婶语气低落了,但也没问什么,就道:“很好,舅父很是疼爱她,骄纵的她有时都无法无天了呢。”
肖婶嗯了一声,道:“玉儿今年十四了吧。”
“是的。”
“可曾订婚?”
沈君承摇头,“怕是舅父不舍,想多留她两年也说不准。”
肖婶笑了笑,又说回之前的话题。
“你有了冰心丹,金蚕蛊确实不成问题,肖婶放心了。”
沈君承莞尔,“就是劳烦肖婶,现在针灸帮我压制下。”
肖婶笑着摇头,哎哎小年轻嘛,可以理解,日日相拥,难免心绪浮动,既然他已有对策,那她只需要帮他压制一下就行。
夏天的衣服好洗,不一会儿苏安安就洗好了,晾在了院子内。
中午热的紧,她擦了擦汗,回了屋,看沈君承气色好了很多,就撩起他的衣服查看了下伤口。
沈君承没动,反而打趣儿了句,“大白天呢,夫人。”
苏安安嗔他,“想什么呢,我就看看伤口。”
沈君承拖着调子哦了一声,“那也不妨碍你顺便看我身体。”
苏安安:“……”
伤痕交错的,看个屁啊。
她松开手,“你自己解开,我看看要不要换药。”
这几天热了起来,伤口换药次数要频繁些。
沈君承笑了笑,慢悠悠的解开后,拉起她的手,放在腹部,道:“来吧,任君蹂躏。”
苏安安扶额。
现在,她真的有点怀念那个不苟言笑的沈君承了。
她只好无视他的调侃,将注意力放在他的伤口上,已经结痂,愈合甚好,晚上换药也可。
苏安安就打了水帮他清理了下,不禁感慨,“肖婶医术高呀,你这伤口都完全结疤了。”
这才多少天。
沈君承莞尔,起身整理好衣服,“当然,肖婶当年也有妙手回春之称号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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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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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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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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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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