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丧尸很特殊,它们生命力顽强,具备一定智商与自我意识,会使用武器,少部分还会变异,进入第二形态。”罗柯从脑子里搜刮出稀缺的设定资料。
女人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起,被轰得破碎的口器再次颤动起来,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它开始变形。
脖子撕裂开来,露出一根暗红色的狰狞脊柱,并且迅速拉长,直至两米。
人类的面部特征全部消失,一颗宛如蜈蚣的头颅占据,但躯干还保留着一双手臂一双腿脚,只不过佝偻着行走,像个驼背的老太婆。
“嘶——”
它发出尖锐的嘶鸣,长长的脖颈飞舞而来,张开巨口。琇書網
砰!砰!
子弹出膛,却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但也能使它难以靠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救……我!”
“啊啊,这还有!”
一辆大巴车突如其来地剧烈晃动,里面的人疯狂挤压,好些人从窗户直接翻出来,一时间哭闹声不绝于耳。
探照灯的照耀下,隐约可见一个男人的口中冒出触手,把一个老人的脑袋含住,利齿刺破头皮,注入病毒。
司机的反应还算利落,果断打开车门,让人们逃出。
“不好,又有丧尸来了!”王勋瞅着山路,发现有零零散散的丧尸踉跄跑来。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几个丧尸只是漏网之鱼,来的其实是一个不小的尸潮,但绝大多数被奇行丧尸给阻击了,同化了大半后驱使它们离开。
若是没有罗柯,若非这群人还不错,他们早就死了好几回了。
罗柯从王勋手中拿过散弹枪,反方向握住,几步上前,当作棒球棍,用力挥舞砸在女人的蜈蚣脑袋上。
挨了第一下,女人有点懵,向侧方一个趔趄直接栽倒。
它开合锋锐的牙齿,修长的脖子朝罗柯蜿蜒冲去,并且喷出腥绿色的液体,酸臭无比,显然具有强腐蚀性。
罗柯一个低腰躲过,枪握把一次次抡击在蜈蚣脑袋上。
女人更加迷茫了,自己明明预判了他的走位,怎么总是被他躲开,总是被他反手击中?
它想爬起来,罗柯一脚踹在它胸口上,把它踩在地上使劲打。
敲击声从清脆变得沉闷,最后黏糊糊的。
蜈蚣脑袋从硬朗到凹陷,再到彻底破碎瓦解。
而散弹枪的握把处俨然出现了很大的裂口,但罗柯手掌却完好无损,一点皮都没破。
它死了,但为了保险起见,罗柯还是一把火把它烧得尸骨无存。
那辆大巴车上的人几乎都下来了,被丧尸咬了的老白却无所畏惧地冲了上去,将死之人能够爆发的力量很可怕,他竟然不顾疼痛,一把抓住男丧尸的口器,另一只手提着一把杀猪尖刀硬生生把它斩首了!
鲜红染遍车内,老白看着满是伤口的左手,露出释怀的笑。
被咬头的老人也没救了,倒在地上直哆嗦。
“小心!”站在车门口的罗武忽然大喊。
老白一惊,低头发现断首的口中竟然爬出一只极度恶心的变异大虫子,正对着他袭来。
老白大致能猜到被这家伙寄生的后果,但又不希望其他人被感染,于是将心一横,猛扑过去,准备用自己的身躯压住大虫子。
这种牺牲精神让无数人捂脸感动,但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可奈何。
啪!
一只大脚踏下,大虫子被一脚踩爆,汁水四溅。
罗柯从窗外跳入,精准地将其踩死。
“大叔,精神可嘉。”他对老白笑了笑。
老白有点愕然,摇摇头,“多谢你几次帮忙了,队伍里有会长、王勋和你,我死了也放心了。”
老白在唐人街也是个很有威望的角色,见多识广、热情待人,算是大家心中领袖之一。
忽的,他踉跄地倒在座位上,体温失常,瞳孔急剧收缩与扩张,意识濒临崩溃。
众人皆悲伤地抬起头,知道老白撑不住了,病毒即将占据他的躯体。
“罗柯,给我一个痛快,我不想变成那些玩意!”老白沙哑地说道,最后看了一眼满是星辰的夜幕。
“走好。”罗柯扣动扳机。
砰!
……
三辆大巴车在起伏的山间公路行驶,时不时有几头丧尸从路边冲出,被撞得散架。
领头大巴车的车头早已是血肉模糊,缝里还卡着一条雪白的大长腿。
在两边的森林中,两百奇行丧尸正在护卫左右,顺便咬几口运气好碰见它们的野兽。
罗柯只留了这么多数量,其余的被他驱散了,都跟着他没啥用,还不如到纽儿约去感染T丧尸。
他们再次出发,朝着未知而去。
在出发之前,罗柯让罗武把人都给召集了下来,他挨个观察每个人的状态,确认没有马基尼丧尸潜藏其中后,才允许发车。
对他而言这种丧尸虽然不强,但耐不住这群同胞老乡容易遭到背刺。
路上逐渐安静,车队进入了深山,这里别说丧尸,平时连人都少见。
度过了一个惊悚恐怖的夜晚,先是巨怪打架,再是丧尸袭击,然后是菊花嘴丧尸背刺。
谁都没有睡好,所以清晨的车内无比宁静。
“你去睡会儿,我来开。”副驾驶的王勋对司机说道。
三辆车同时停下,都在交换驾驶员,万一没栽在丧尸口中,反而一车人被疲劳驾驶害死。
“喝点水。”过道另一边的少妇白净给罗柯递出一瓶水。
她身旁的小女孩正在沉沉睡去,眉头紧皱,可能是在做噩梦。
“谢了。”罗柯本想拒绝,但看见是快乐水后,还是接下了。
感谢吞噬进化没有剥夺他的基础感官,不然要失去多少快乐啊。
“孩她爸呢?”罗柯跟她闲聊起来。
“在国内,听他说那边一切安好,出入管理很严,”白净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地回道,“我带孩子过来旅游,没想到却遇见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你们一家会团圆的。”罗柯安抚道。
吱——
才跑了十分钟,王勋就踩了急刹车,三车人都一个哆嗦惊醒。
“怎么了?”罗武问道。
王勋指了指前面的一个牌子,“前方是管理区。”
“驻军基地?”罗武说道,“前几天我一里面的朋友告诉我,这里的军队在灾难前就已经调走了,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保护伞真是手眼通天啊。”
不愧是个商会头子,有头有脸的朋友不少,得知的内幕也不少。
“没有退路,我们身后可能跟着尸潮,只能往前走,”罗柯轻笑一声,“还能到基地里搜刮一番,刚才不是说车快没油了嘛?而且咱们弹药也所剩无几。”
几人眼神交流,同意了罗柯的说法。
车队继续行驶,很快就翻过两千多米的山头,在半山腰出现了围墙与哨塔,但放眼望去空无一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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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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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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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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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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