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壶佬双手撑着棺材板,脸差点就跟陈金红烂了半边的脸贴到一起。
听到杨若晴的话,他嘴角扭曲到一边,“不吃苦头?嘿嘿……”
“噗!”
一把短匕首冷不丁插入夜壶佬的肩膀,再拔出。
鲜血如喷泉般狂飙,喷了夜壶佬半脸。
杨若晴把脏了的匕首在惨叫的夜壶佬后背随意擦拭了下,插回后腰的刀鞘里。
在夜壶佬震耳欲聋的杀猪般的惨叫声中,围观的众人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
将军夫人不止暴力,还血腥,真正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好可怕的女人。
大家伙儿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就连杨华忠都愣住了,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打量着杨若晴。
杨若晴没有去理会周围人的目光,只淡淡道:“不想吃苦头,就老实交代,姑奶奶耐心有限。”
不想吃苦头?
夜壶佬痛得差点晕死过去,又气得想笑。
他挣扎着扭过头,对上一双笑眯眯的死亡凝视的双眼。
“三,二……”
“我说我说!”夜壶佬放声大喊。
杨若晴收回脚,站到一边。
离棺材太近太臭,实在扛不住。
夜壶佬也瘫倒在地,捂着还在流血的肩膀痛得浑身抽搐,说不上话来。
杨若晴给刘雪云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刘雪云立马意会,晴儿姐这是要他过去给夜壶佬先止血,不能让他死了,死了就不好玩了。
看到刘雪云高大的身躯朝自己俯身而来,夜壶佬还没从杨若晴的暴力血腥中回过神立马想起了先前在村后河边被刘雪云追上时的恐怖,立马吓得缩成个刺猬球,还有个血洞的肩膀也不顾了,双手抱着脑袋嚎叫:“别杀我别杀我……”
“不是杀你,是救你。”
刘雪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在夜壶佬半信半疑的当口,刘雪云已经将止血和消炎的药粉均匀洒在夜壶佬肩膀的伤口上,并扯下夜壶佬身上的一块衣裳给他紧紧捆住伤口。Χiυmъ.cοΜ
“我的药是特制的,专供战场士兵用的,咋样?感觉有没有舒服一点儿?”杨若晴笑眯眯问。
夜壶佬哪里敢回应,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埋着脑袋,确实是好一点了,没先前那么痛,血也好像止住了。
“既然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我的药好。”杨若晴接着道。
“好了,接下来你跟大家伙儿好好交待下这石室,还有躺在这棺材里的女人是咋回事吧!”杨若晴道。
其他人这时候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将军夫人虽然暴力血腥,但还是逃不掉妇人之仁的。
瞧瞧,捅了一刀子后立马又给夜壶佬这种罪大恶极的人治伤止血了,哎,可真是矛盾啊!
“李里正,你是李家村的里正,接下来的审问还是交给你来问吧。”杨若晴又把差事交给了李甲。
李甲点点头,他早就憋了一肚子问了,就等着这个机会。
“夜壶佬,你先看看这石室,还有棺材里的女人,是你杀的不?”
夜壶佬悄默儿看了眼四下,又看了眼周围那一双双愤慨的眼睛,捏得嘎吱响的拳头,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真的啥都不晓得啊,我也没有杀人,杀人是要砍头的啊……”
“你不晓得?你没杀人?你忽悠谁呢?你家茅厕里都挖了密室,密室通到这个石室,你还想把自个撇干净?”李甲气得破口大骂。
夜壶佬哭丧着脸,“我家那茅厕压根就不是茅厕,是我爹当年挖来用作地窖藏红薯白菜的,后来被我改作了茅厕。”
“那你承认莫氏,还有另外两个妇人都是被你囚禁的不?”李甲又问。
“这几个……我承认。可这个,我真不能认,她是谁我都不认得,这事儿真跟我无关啊!”夜壶佬再次呼了起来,满脸的冤枉。
囚禁人,撑死了打顿板子坐几年牢,可杀了人,那就要偿命,夜壶佬这点轻重还是拎得清的。
“噗!”
又是一匕首,这回插在夜壶佬的另一边肩膀上,喷出来的血染红了他的另半边脸。
“啊!!!”
夜壶佬摸了一手,吓得厉声尖叫。
杨若晴懒洋洋收回匕首退到一边,又朝刘雪云那摆了摆手。
刘雪云会意,再次上前来按住夜壶佬,麻利娴熟的为他处理伤口。
其他人都看傻了眼。
尤其是先前那些觉得杨若晴终究难逃妇人的局限性,有妇人之仁难免心慈手软的几个村民更是暗暗吸了口凉气。
杨若晴身上的标签瞬间又多了一个,暴力,血腥,邪乎。
是的,就是邪乎,太邪了,笑眯眯的就把刀子捅进别人的血肉里了。
“李里正,你接着审问。”
杨若晴收好匕首,微笑着跟李甲那道。
李甲愣了下,这才回过神,他重重咳了一声,都有些不敢去看杨若晴了。
他来到面色苍白的夜壶佬跟前蹲下身,一脸威严的道:“夜壶佬,你也看到了,这里有厉害的人物在,你这老小子要是不想再吃苦头,就老实交代,莫耽误大家的功夫。”
夜壶佬早已痛得五官扭曲,他忿忿又恐惧的望着杨若晴:“我做的,我都认了,你们要杀要剐尽管来,我没做的,你们言行逼供屈打成招都休想,我不认就是不认!”
一辈子吊儿郎当的夜壶佬眼睛里,突然迸射出一种叫做视死如归的东西。
这让李甲还真是有点犯难,下意识就扭头往几个村老那边求助,突然想到什么,他又改变了方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杨若晴。
杨若晴耸了耸肩膀:“李里正别这样看我啊,我这人除了严刑逼供也没啥别的手段了,你是里正,他是你的村民,这里也是你们李家村,这个案子你来审。”
李甲搓着手,很是纠结。
他只得硬着头皮重新转过头来,也学着杨若晴的暴力,抬手打了夜壶佬一巴掌,大声呵斥:“这石室外面的路全给堵死了,就剩下你家茅厕那一条通道,那条通道就你一个人晓得,如今人赃俱获你还要狡辩?”
夜壶佬被这巴掌也打蒙了,他狠狠吐掉嘴里一口血,龇牙咧嘴朝李甲吼了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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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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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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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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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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