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丫头咋啥都晓得呢?
“哼!”
马氏哼了一声,擦身出了灶房,回了堂屋。
……
孙氏和鲍素云随即也进了灶房。
“晴儿,你跟你大妈……”
“啥大妈,那种不要脸的女人不配做我大妈!”
杨若晴没好气的打断了孙氏的话。
孙氏怔了下,看向鲍素云。
鲍素云也很诧异,走过来扶住杨若晴的肩膀,柔声问:“咋啦?咋火气这么大?跟五婶说说。”
杨若晴皱眉。
看了眼灶房外面,确信大家伙儿都在堂屋那边喝茶聊天。
她这才压低声把方才跟马氏的对话说给了孙氏和鲍素云听。
“瞧瞧,她什么都承认了,这女人进门,纯碎是招来个祸害!”杨若晴道。
孙氏的脸色也极不好看。
“咱都知道她是祸害,可你骆大伯稀罕,咱又有啥法子呢?”孙氏道。ωωω.χΙυΜЬ.Cǒm
鲍素云也是一脸的担忧。
“这马氏,往后几乎就是晴儿的婆婆了。”
“头顶上压着这么个德性的婆婆,日子咋消停?”鲍素云喃喃道。
杨若晴没吭声,眼底却掠过一抹冷色。
马氏太嚣张,这个火坑,她坚决不能让骆铁匠跳。
一定要想法子,让马家兄妹显出原形。
让骆铁匠看清楚。
午宴结束后,骆铁匠用了两辆马车送马家兄妹回去。
这马车上,装得全都是衣裳,布料,鱼肉,粮食……
“不是说不要彩礼啥啥的吗,咋送这么多?”孙氏私下里问杨华忠。
杨华忠苦笑。
“骆大哥说了,彩礼不要,可这回门的东西可不能少,不然让人看了面子上无光。”
“哦。”
孙氏便不再多问。
骆铁匠让杨华忠一家子过去吃夜饭。
吃过了夜饭,杨若晴提前回家了。
刚进后院,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她的书桌前。
“呀,你啥时候回来的?”
她讶了下,转身关好屋门,问。
书桌边,骆风棠抬起眼来望向她:“不到小半个时辰。”
杨若晴道:“那你咋不回家去呢?”
骆风棠摇头:“我暂不想我大伯晓得我家来了,于是就来了你这屋。”
杨若晴坐了下来。
“今个马氏来过门,我们晌午饭和夜饭都在你家吃呢。”她道。
骆风棠点头:“我知道,我往我家那块去瞅了一眼,院子里张灯结彩,外面地上铺了一层的炮仗壳。”
杨若晴笑了:“嘿嘿,你大伯可稀罕那马氏了,过门弄得好隆重的,一点都不亚于咱当初。”
骆风棠皱眉。
“大伯找到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固然是好事。可这个马氏,不是良配!”他道。
“这趟我家来,就是处理这事的。”
“我大伯年纪不小了,我不能让他被人耍。”
“越早让他看清楚,越早脱坑,不然越到最后,他更承受不住。”他沉声道。
杨若晴点头:“这也正是我想要说的。”
“棠伢子,既然你回来了,那正好,咱俩一块儿合计个好法子来,让那马家兄妹露出狐狸尾巴!”
……
马家村。
夜色沉沉笼罩了下来,十几户人家的马家村,早已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在村子最后面的马大福家的院子里,三间低矮的屋子,两间黑漆漆的,另外有一间还留着灯火。
“前几日,你和我爹过来接你大伯,你大伯就是睡在那个有灯火的屋子里的。”
院子外面的隐蔽处,杨若晴压低声对骆风棠道。
骆风棠点头:“走,过去看看。”
院门虽然从里面插了栓,可是这半人高的矮墙,在二人眼中形同虚设。
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院子,然后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留着灯光的那屋的墙根下。
屋子里,传来压低了的谈话声。
有男,也有女。
两人诧异的对视了一眼,马大福的疯婆娘不可能说话。
这大半夜的,马家兄妹还聚在一屋说话?
两人的视线,从窗户的缝隙里望进去……
屋子里光线晦暗,床前的桌子上留着一盏豆油灯。
灯下,马家兄妹正站在一起打量着骆铁匠今日过门的回礼。
马大福把那些东西一桩桩拿起来,打量着,高兴死了。
“妹子,还是你本事大,一出手就宰了这么一只肥羊!”
“嘿嘿,往后咱真的不愁吃穿啦!”马大福兴奋的道。
马氏则坐在一旁,磕着瓜子,翘着的二郎腿甩啊甩的。
听到马大福的话,她哼了一声。
“骆铁匠那头老肥羊,蠢笨死了。”
“我看他整个长坪村,都是一村的蠢人,除了那个叫晴丫头的侄媳妇。”
“回头等我嫁进了老骆家,他们家的家财我不止要全吞,村口那座正在盖的阔气大宅子,我也要!”
马氏一脸自信的道。
马大福听到这些,丢下手里抱着的东西,凑到了马氏跟前。
“好妹子,真有本事,不枉哥哥我这么疼你……”
马大福嬉皮笑脸的说着,一双手抚摸在马氏的腿上。
马氏则放下手里的瓜子,双手抱在胸前,笑眯眯看着马大福。
“死鬼,你这一说到疼,我就浑身痒痒。”她道。
马大福嘿嘿笑着,再次凑近了马氏。
“妹子,你那月事过去啦?能弄啦?”他问。
马氏道:“昨日刚过去的,轮到你交租子的时候到啦……”
“租子,哥哥我这里有的是,就怕妹子你吃不消哟!”
马大福一把将马氏抱了起来,压倒在床上。
自己也爬上了床。
帐子落了下来,一件件衣裳从帐子里丢出来。
有男人的鼻犊裤,还有女人的肚兜。
“哎呀,死鬼你轻点儿,咋那么猴急呢?”
帐子里,传来马氏的娇嗔。
“嘿嘿,这不好几日没弄了嘛,急了!”
马大福道。
随即,说话的声音没了。
帐子里隐约可见两条赤条条的身影,在一起纠缠着,厮打着。
就跟两条狗在里面嘶哑互殴似的。
帐子摇晃起来,整个床陷入一阵接着一阵的地动山摇中……
屋子里面,一对狗男女正在忘情的嗨。
屋外,偷窥的两人,却是看得目瞪口呆。
“尼玛的,这对狗男女,这是乱、伦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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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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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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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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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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