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脚稳稳立在地上,身体的重心往前移。
然后,伸出双臂来,双手按在骆风棠的肩头。
“呔!”
他大喝了一声,猛地发力。
一只成年的公牛,经常被他这样轻松的拎起来,再甩出去。
现在,他已经把骆风棠当作了一头公牛。
他要像对待公牛那样来对待骆风棠,让这小子知道自己的厉害。
可是,
骆风棠却稳如磐石。
莫说是被他扔出去了,脚下动都没动分毫。
那日松诧了。
他再次使力,依旧撼动不了骆风棠分毫。
他自己倒累得满头的汗。
他大口喘着气儿退了回来。
围绕着骆风棠身旁转了一圈。
然后,他俯下身来,双臂伸开,从中间合抱住骆风棠的腰。
试图像拔大树一样,将他从地上拔起来,再甩出去。
可是,骆风棠的脚就好像跟这地面连成了一体。
那日松尝试了很多个角度,骆风棠依旧岿然不动。
他自己像了一头发怒的公牛,红了眼。
“老子不信这个邪!”
他低吼了一声,再次朝骆风棠扑了过来。
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却仍旧没能撼动他半分。
“服不服?”wWW.ΧìǔΜЬ.CǒΜ
骆风棠垂眸,看着身下这因为使力过猛,而涨得脸都紫了的那日松,问。
那日松咬牙切齿:“不服,老子不服!”
“吼!”
他再次大吼了一声,那手臂上的青筋在瞬间暴涨了数倍。
骆风棠眉头微皱了下。
他暗提了一口腹中之气,将白老五传授给他的武功功法,悄然运转于四肢百骸。
那日松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骆风棠的身上涌了出来。
跟他自己暗暗使出的那一股狠狠碰撞在一起。
这是在外人眼中,完全看不到的力量的碰撞。
可是,那日松却深刻感受到了来自骆风棠身上力量的强大。
他脚下一个趔趄,竟被冲撞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边上的人过来舀扶那日松,被他推开。
他喘着粗气,神情复杂的看着已从圈子里走出来的骆风棠。
“小子,你果真有两下子,不过,我还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撂下这话,那日松转身走回了参赛者中,沉默了。
而赛场四周,高呼声更是此起彼伏。
一双双热辣辣的视线,全都汇聚在骆风棠的身上。
甚至有大胆的姑娘,想要冲进来给骆风棠献上她的礼物。
可惜,被维护秩序的勇士们给拦住了。
……
回到城内下榻的酒楼歇息。
赛马安排在两日后。
夜里,阎槐安过来跟杨若晴和骆风棠一起吃了丰盛的晚饭。
“骆兄弟,你实在让老朽我刮目啊!”
“你这一身的本事,真是难得,现在,大家都在传诵你的事迹,说你是哲别的转世,哈哈哈……”
阎槐安喝得红光满面,席间好几次拍着骆风棠的肩膀,不吝夸赞。
骆风棠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谦虚的道:“他们谬赞了,我不过是空有一股蛮力,打小又操猎户的活计熟能生巧罢了!”
阎槐安摇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老朽我虽是看个热闹,可赛场上最不缺的就是看门道的。”
“是他们对你的赞誉,你呀,当之无愧!”阎槐安道。
骆风棠谦和的笑了笑,给阎槐安把面前的酒倒上,安静的听他说话。
杨若晴坐在一旁,也是含笑陪着。
她杨若晴挑中的男人,试问能差么?
不能啊!
……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的一间书房里。
萧莽一脸的沮丧。
“原本以为我的对手是那日松,只要击败了他,我就可以成为下一任族长待选人。”
“谁知半路又杀出个骆风棠来,还是大齐的人。”
“两项比试都压我一筹,让他出尽了风头,实在可恨!”
萧莽站在一张书桌前,咬着牙,愤愤道。
萧长老靠坐在搭着兽皮的凳子上,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莽儿莫要急躁,还有最后一场骑马比试,鹿死谁手还说不准呢!”萧长老道。
萧莽闻言,眼睛一亮。
“爷爷,莫非您有什么安排?”他问。
萧长老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安排,自然是有的。”
“爷爷答应过你,一定会把你拱上这族长之位,就必定会兑现。”
“你无需多想,专心备战,你的对手是那日松那小子。”
即使最后你输给了那日松,也不妨事。
那达慕大会,就是那日松的死期。
至于那个骆风棠嘛……
萧长老笑了笑,就顺便给铲除掉吧。
敢抢夺我孙儿的风头,死不足惜!
主意打定,爷孙俩又凑在一块儿合计了一番后,萧莽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两日后,迎来了那达慕大会的最后一个项目:赛马。
为了公平,给每位参赛选手准备的马都差不多。
无论是个体型,脚力,或是马的年纪各方面。
每一匹马的战斗力都差不多。
能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跑完赛道,到达终点,关键就看每一位参赛选手的御马本事了。
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吹响。
场地上的参赛选手们如同一根根飞射出去的羽箭,纷纷争先恐后的朝前疾驰。
“驾!”
“驾驾!”
“……”
马蹄声和呼喊声混杂在一起,响彻云霄。
杨若晴照例站在这边高高的看台上遥望着那边的赛事。
跑道很长,草原很辽阔。
在很远的终点的地方,拉着一条白色的线,还插着一根代表着这一族的小旗帜。
她在跑道上寻找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然后,她在最前面,看到了他。
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
把位居第二的那日松甩开好长一段路。
那日松之后,便是萧莽。
萧莽跟那日松咬得比较紧。
相信只要那日松一个松懈,萧莽极有可能赶超过去。
但这二人想要赶超过骆风棠,那就难了。
“骆风棠,加油!”
“哲别,加油!”
跑道附近,围观的群众喊声震天。
他们的消息很是灵通,都打听到了骆风棠的名字。
所有的姑娘们,几乎都在为骆风棠助威。
那日松和萧莽的女粉丝,全都倒戈过来了。
又俊,又高大,又有实力。
在崇尚强者为尊的北方,像骆风棠这样的男子,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太招姑娘们稀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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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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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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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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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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