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吧,娘听你的,暂且绕过你公爹那条老狗!”谭氏忿忿说。
“老狗看家护院,可忠诚着呢,说他是老狗,都是抬举了他,呸!”末了,谭氏又补充了一句。
杨华梅满脸苦笑,为难得不行,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杨若晴。
杨若晴也看饱了这个热闹,于是对杨华梅说:“姑姑,我方才比较了一番,若是我个人,我会选择用红色的那套枕巾来布置明日的婚礼。”
杨华梅就等着来個人转移话题,听到杨若晴的话,杨华梅赶紧重回床边,端起枕套假装打量。
“红色的这套呀?为啥呀?这套没有鸳鸯戏水……”她说。
杨若晴莞尔:“虽然没有鸳鸯戏水,可是却有许多童子呀,代表着人丁兴旺,多子多孙,这多好!”
杨华梅一琢磨,连连点头:“对对对,这个喜庆,全都是大红色,鸳鸯戏水那套绿颜色的东西太多了,我不太喜欢。”
绿帽子这个说法,在这个时空也是有那么个说法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就……由此可见人类的共同性很多时候都是存在的,不管啥时空,区别最大的是科技那块,而人类本身的一些意识形态的观念,基本上都大同小异。
若说有些观念不同,那也是伴随着科技而发生的改变。
“嗯,我也觉着红色的童子枕巾好,绿色的……不太好!”谭氏这时也探了个头过来,瞅了几眼,直接把杨若晴和杨华梅心里琢磨的,却又不好说破的,脱口而出了。
杨华梅尴尬一笑,收起了绿色的那套,赶紧换上了红色的那套。
“奶,你和我爷还要在这里多待一阵吧?要不,我就先回去了?”杨若晴问谭氏。
谭氏说:“行,你先走吧,待会我叫你姑姑送你爷。”
杨华梅也点头表示可以,“晴儿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听说宝宝回来了,那啥,明日,明日哈,全家都过来,你大伯大妈也一并带上,孩子们都要来,过来喝喜酒!”
杨若晴点头,“好的,我会把话给她带到的。”
杨华梅听出这话里面有点比较‘活跃’的意思,于是又拉住杨若晴的手,越发真挚的说:“晴儿,这话啥意思?宝宝今个在家里过中秋节,酒席是明日晌午,难不成就急了那小半天?”
“姑姑……”
“晴儿,甭管咋样也得帮我把宝宝留下,好歹吃了酒席,下昼再回营地去嘛。”
“宝宝那孩子,多久没拿过我这个姑奶奶家的筷子了?你一定帮我把她留下来,啊!”
“不然我跟你急!”
……
杨若晴离开了老王家,王洪全也骂骂咧咧咕咕哝哝回了后院自己的老屋去了。
壮壮还在睡懒觉没有起床,小黑去给他两个姑姑送请帖还没有回来。
所以这老王家就只剩下老杨头,谭氏,以及杨华梅这一家三口。
“老婆子,这里没有别人,你把东西拿出来吧!”老杨头吩咐谭氏。
谭氏点点头,吩咐杨华梅:“你去把堂屋门关起来。”
杨华梅愣了下,笑了笑:“娘,这青天白日的关门,没必要吧……”
“叫你关你就去关!”老杨头低喝了杨华梅一声。
杨华梅尴尬的笑了笑,还是老老实实过去把门给关起来了。
当她转身重回老杨头和谭氏这边的时候,谭氏手里已经多了一只荷包。
荷包不大,手掌心大,鼓鼓囊囊的。
谭氏把荷包塞到杨华梅手里,“这里面有两锭银子,是我和你爹最近攒的。”Χiυmъ.cοΜ
至于咋样攒的,相信谭氏和老杨头就算不挑白了说,杨华梅自己也能猜到。
叠合娘早年就已经不事生产了,娘连鸡鸭都没有养,这些钱肯定都是哥哥嫂嫂,侄子侄女们平时对二老的孝敬钱。
二老全都攒在一块儿,像涓涓的小溪流又重新汇聚到了她这个地方。
“这银子不多,也就六七两的样子,这钱你自个留着,千万千万不要给大白和小黑给忽悠去了,这是给你傍身的钱!”谭氏将荷包塞到杨华梅手里,一再叮嘱。
前一秒的杨华梅满心眼里都是感激和感动,但后一秒听到谭氏的话,她又觉得哭笑不得。
“娘啊,你要我咋说你才能明白呢?”杨华梅说。
“为啥你和我爹总是想方设法的给我钱让我养老傍身啊?”
“我明明有两个儿子的,人家都说养儿防老,你们咋就这么对我不放心呢?”
杨华梅越说越无奈。
难道大白和小黑在大家眼中,就那么不靠谱吗?
“爹,娘,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杨华梅将荷包重新塞回了谭氏的手里。
“大白和小黑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两个孩子,虽说以前都不咋懂事,做了很多让人头痛的事情。”
“可你们看看咱村,除了少数一两户人家的孩子早熟,不让大人操心,其他人家的孩子,谁不是这么调皮捣蛋,把爹妈气个半死的过来的呢?”
“远的不说,咱就说绣绣……对吧,绣绣做的那些事儿,这就不要我再说了。”
“所以莪家大白和小黑,我信他们哥俩,他们哥俩不是畜生,他们是人,是我亲手拉扯大的儿子!”
“我有儿子养老送终,我不需要你们二老这样偷偷摸摸的贴补我了,真的!”
杨华梅一番话,尤其是还拿绣绣出来打比方,这让老杨头和谭氏面面相觑,老两口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为啥?
因为绣绣是老杨家的耻辱啊!
“算了算了,既然梅儿坚持不要,那咱就不勉强了。”老杨头说。
谭氏也叹了口气,将荷包揣回了自己怀里,贴身收着。
老杨头又吩咐谭氏:“那你把另外一个荷包拿给梅儿吧!”
谭氏点点头,又从怀里掏出另外一只花色的荷包,并再次塞到杨华梅的手里。
“娘,你们……这荷包可真不少呀!”
杨华梅看着老太太的举动,忍不住想笑。
谭氏拍了拍杨华梅的手,说:“先前那只荷包你死活不收,那我们也不好勉强。”
“可这只荷包,你咋地也得收下,因为这荷包里装的,是我和你爹送给小黑成亲的贺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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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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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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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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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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