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青愣了下,抬起头,“哎哎哎,你们咋都瞅我呀?我是那种人嘛?”
杨永进似笑非笑,“我们也就随便一看,你别对号入座嘛!”
杨永智也附和道:“你是不是那种人,用行动来证明。”
杨华洲一边摸牌边说:“今个过大年,咱都是一大家子,打牌纯属打个乐子,输赢都无所谓,但打牌就要照着规矩来,认认真真打。”
杨永青嘴里哼哼着,没再辩解,但也没敢再去做那些不老实的小动作了。
杨若晴满意一笑,接着跟孙氏这聊天。
结果还没聊几句,便听到杨永青激动的声音:“哈哈,连吃大志两番,大志啊,别怪舅舅没提醒你哈,舅舅可是听牌啦,接下来你要是放冲给舅舅,舅舅可是要翻几番的哟!”
同桌的其他人也都望向杨永青面前摊倒的几张牌。
杨永智说:“青小子你也忒坏了,志儿是新手,你咋能连吃他两番呢?”
不仅连吃了大志两番,先前大志的上家杨永进打出一张牌,大志原本是要吃的,结果被杨永青给抢着拿对子去碰了。
杨永青嘿嘿的笑,满脸得意,嘴里说着:“有的吃不吃,这可是打牌耶,你们也别顾着数落我,我可听牌啦,你们接下来这打出的每一张都很危险哟!”
杨永智摇摇头,注意力回到自己手里的牌上。
杨永进说:“志儿莫慌,待会跟二舅出,二舅出啥你就出啥。”
大志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扫过桌子中间的散牌,又掠过其他三方面前摊开的牌,眼底静静思考……
杨若晴也孙氏也暂时停止了对话,目光落在大志的身上。
相比较孙氏的紧张,杨若晴比较淡定,不就是输钱么?只要我儿子高兴,咱输得起。
而且,对比刚听牌就狂得跟二五八万的杨永青,志儿却很能沉住气,尽管局势似乎对杨永青更有利,但杨若晴却从志儿的身上感受到一份沉稳从容。
继先前坐在下方的杨永青连吃了大志三番后,大家接着出牌,一圈下来轮到了大志。
“哈哈,志儿啊,先前你二舅出的是东风,我估计你家没有东风,这下看你咋出。”杨永青摸着下巴笑嘻嘻的说,那眼睛追着大志修长秀气的手指头捻着的牌,似乎只要大志把手里的那张牌打出去,他这边就能立马推倒面前的牌大喊‘胡啦胡啦!’
大志唇角微微扬起,扫视全场后,将手里那张牌换了一张,不紧不慢的打了出去。
“五筒!”
“胡……啊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哈!”
杨永青差一点就把牌给推倒了。
“青小子你做啥?诈胡可是要罚钱的啊!”杨华洲朝杨永青这笑骂。
杨永青有点不好意思,赔着笑摸了一张牌,在手里撵了老半天,目光从桌上的三人脸上扫过。
杨华洲笑得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杨永进皮笑肉不笑。
嗯,二哥和五叔八成也听牌了。
杨永智一脸急躁,“你打还是不打?这是要捏手里下蛋呢?”
三哥急成这样,应该也快要听了。
再看大志……
不温不火不紧不慢的样子,估计距离听牌还差好一段路。
杨永青琢磨了一番,小心翼翼打出了手里的那张牌。
杨永智伸长了脖子一瞧,又失望的缩回了脖子。
杨永进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杨华洲叫了一声:“碰。”Χiυmъ.cοΜ
杨永青暗嘘了一口气,这时,耳边传来大志温润的声音:“五嘎公得罪了,这把我又胡了。”
杨华洲楞了下,伸头来看大志缓缓摊开的全部底牌,眼睛比先前还要亮。
“哇,这牌听的好啊,掉头的对子,照着咱这边的规矩,得翻两番。”杨华洲说。
杨永智也跟着盘算道:“是青小子放的冲,再算上青小子先前连吃大志的那两番,哈哈,得倍儿起来四番!”
杨永进也是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直接吩咐杨永青:“快快快,牌场无父子,亲兄弟明算账,给钱给钱。”
杨永青眼珠子瞪成了铜铃,将大志的牌从首张看到尾张,又从尾张看回首张,嘴里还在喃喃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小哥,没啥可能不可能的,你赶紧的给钱了结了这把,快些赶下一把呀!”
不好意思,杨若晴又坐在火桶里开始催促了。
杨永青挠着头,“大志可是新手啊,这邪门了啊,他啥时候听的牌?咋不声不响呢?”
杨若晴乐了,“听了牌难道还要大张旗鼓的嚷嚷?你少磨叽了,快给钱给钱。”
杨永青不情不愿的给了钱。
边上,杨华忠和杨华明还有大宝他们都在围着看牌,一个个见状都乐了。
就连杨华明先前的低迷心情也一扫而空,打趣杨永青:“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小子你就是太轻敌了。”
杨永青龇牙咧嘴,“四叔,我没轻敌,是大志这小子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杨若晴可不准别人这么说自己儿子,再次跳出来护犊子:“小哥,你干嘛不说这把又是你故意放水的呢?啥死耗子活耗子的,只要能逮住耗子那都是杠杠的!”
边上,老杨头,谭氏,孙氏几个齐声呸呸。
老杨头说:“晴丫头说话悠着点儿,大过年的别说那些字眼,不吉利。”
谭氏撇撇嘴:“胖丫是百无禁忌,犯不着跟她那计较那些。”
孙氏笑呵呵的说:“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杨若晴:……
接下来几把,除了杨永青,桌上其他三人轮流赢。
但每把几乎都是杨永青放冲,有的时候甚至一冲两响,气得他龇牙咧嘴,拍着桌子跳起来说:“不行不行,太邪门了,打这么久就不开胡,肯定是这方位不旺我,来来来,都给我起来挪挪,咱换个方位再来!”
他自己像猴子一样跳到了大志的座位上,并将大志推到了他原先的位置。
杨永智指着杨永青:“看这不要脸的,换方位也不是这么个换法呀!”
通常都是对门跟对门换的。
他杨永青这行为,直接就是奔着大志的风水宝地去的。
旁边人也都纷纷谴责杨永青太那啥了。
但是杨永青就是赖在大志的凳子上不起来,笑得跟二皮脸似的。
大志无所谓的笑了笑,云淡风轻的来到杨永青的座位上坐下,“开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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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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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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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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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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