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舅舅写信给你是不是有啥事儿啊?”骆铁匠诧异的问骆宝宝。
在骆铁匠的认知里,左君墨是骆宝宝的长辈,即便书信往来那也是跟棠伢子还有晴儿他们,竟然来信,还点名是给骆宝宝的,骆铁匠便觉意外。
可惜汉子吧认得字,面前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字,他半个都不认得。
骆宝宝看完了信,便坐在那里扁着嘴乐。
“宝宝,你左舅舅到底在信里说了啥啊?瞧这把你乐呵的,快些跟咱说说呗!”王翠莲也忍不住好奇打听。
骆宝宝道:“大爷爷,大奶奶,左舅舅邀请我去他家耍,说他们那边今年元宵节要闹花灯,让我跟你们这说一声,过两日他就亲自过来接我。”
原来是要来接骆宝宝去那边看花灯啊?骆铁匠和王翠莲皆笑了。
骆宝宝又道:“我回头就收拾下衣物,等左舅舅来了我就跟他去湖光县耍几日,对了,左舅舅家现如今有个小弟弟了。”
“啥小弟弟?”骆铁匠和王翠莲都听不明白。
骆宝宝道:“就是左舅舅的儿子啊!”
“啥?”骆铁匠和王翠莲更加惊愕,两人脑门子上都是雾水。
“左君墨在扬州那边有个儿子,年前认祖归宗了。”拓跋娴的声音传来,人也随即进了堂屋。Χiυmъ.cοΜ
“娴夫人,这到底是啥情况啊?是收养的义子?还是亲生的?”骆铁匠忙地问。
这趟左君墨写信过来,除了骆宝宝那封亲启的信外,还有一封给拓跋娴的。
拓跋娴来到骆宝宝身旁,抬手轻抚了下她的脑袋,微笑着接着道:“他在信中没有细说到底是收养的还是亲生,只说那孩子是从扬州带回来的,生母去世了,一个人跟着年迈的舅爹在水上讨生活,于是便接回了左家庄养在左夫人膝下。”
左君墨在信中只透露了这些,所以拓跋娴多了的也说不出来了。
骆铁匠和王翠莲皆点头,王翠莲道:“不管是亲生的还是收养的,横竖左夫人不孤单了,这样也好。”
骆铁匠也是如此想的。
棠伢子也不是骆家的血脉啊,可自己打小就把他拉扯大,比亲儿子还要亲。
所以这血脉关系啊,有时候要紧,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太要紧,重要的是感情,抚育的情分。
“宝宝,你决定好了么?过两日你左舅舅过来接你,你去不去?”拓跋娴又问。
骆宝宝连连点头:“去,我肯定去啊,我想左家嘎婆了,我也想看看那个小弟弟长啥样儿。”
拓跋娴温柔一笑,“那好,这两日你便将衣物收拾下。”
骆宝宝道:“我这就去后院收拾衣物!”
撂下这话她蹬蹬跑不见了。
留下三位长辈面面相觑。
骆铁匠道:“她去左家庄耍一阵子也好,晴儿和棠伢子都不在家,辰儿也不在,以前小花在京城,峰儿像小尾巴一样粘着她,如今小花回来你了峰儿便粘着自个亲娘去了,咱宝宝也确实有点孤单,我有时候瞅着都心疼呢,去外面耍耍也好。”
王翠莲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拓跋娴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但她的性格不允许她将这些说出来。
“骆大哥,嫂子,我们也准备下吧,君墨很可能会把那孩子带过来让我们认识一下。”拓跋娴又提醒道。
王翠莲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幸好你提醒,对,是要准备下,回头那孩子头一回来登门,咱得放炮仗接,还得准备红封,咱家孩子去左家,左家可是很隆重的,现在左家孩子来咱家,咱也不能怠慢。”
王翠莲顺便去了一趟隔壁的杨华忠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孙氏,好让孙氏也准备下。
两日后,两辆马车停在骆家的院子门口,是左家的马车。
骆家的堂屋里,骆铁匠,孙氏,大孙氏,鲍素云她们全都过来了。
骆铁匠招呼着左君墨喝茶,妇人们则围着左君墨带过来的那个小男孩,各种稀罕各种招呼,如同众星捧月般。
骆宝宝当时出去玩去了,听到动静飞一般赶回了家。
孙氏道:“宝宝快来,快来见见你左家的表弟。”
骆宝宝一脸兴奋的进了屋子,目光扫过四下,便看到左君墨身旁站着一个小男孩。
在她看过去的时候,那男孩子刚好也抬头望过来。
两个孩子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俱愣了下。
“这个弟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骆宝宝脱口而出。
屋里的一众大人们都笑了起来。
王翠莲慈爱的道:“你这丫头说的啥傻话呢?你这表弟今个是头一回来咱家呢。”
骆宝宝固执的道:“是真的,我不是说傻话。”
可是长辈们是不可能信她的,骆宝宝也没兴趣跟他们解释,而是径直来到小男孩的面前。
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男孩,难得温柔的问道:“我叫骆无忧,小名叫骆宝宝,你可以喊我姐姐,我还有两个月就十一岁了,你叫啥名?今年几岁啦?”
小男孩红着脸,有点怯生生的望着面前这个明媚可爱的小姐姐,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
“左舅舅,为啥小弟弟不说话呀?他是害羞么?”骆宝宝等了一会儿,不见小男孩回应,转而跟左君墨那诧异问道。
左君墨淡淡一笑,道:“许是认生吧,等你们玩熟了,或许他会跟你说话哦。”
骆宝宝便甜甜一笑,伸手牵起小男孩的手:“小弟弟走吧,姐姐带你去耍……”
他却把手从她的手里抽了回去,脚下往后退了一步。
骆宝宝诧了下,不解的看着他。
左君墨隐隐皱了下眉,“景陵,不可没有规矩。”
小男孩似乎有些畏惧沉下脸来的左君墨,垂下了小脑袋。
骆宝宝犯回过神来,赶紧护在小男孩身前,道:“左舅舅你莫要责怪小弟弟,他初来我家,跟我不熟也是情理之中,我一点儿都不怪他,你别吓着他,也怪我不好,是我太心急了。”
说到这儿,骆宝宝转过身来,对小男孩露出亲和而友善的笑容来:“我家有一只好大好肥的狗狗,你要不要看?你若是要看就点点头,我带你去!”
小男孩点了点头。
骆宝宝笑得眉眼弯弯,拉起小男孩的手一块儿去了后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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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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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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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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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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