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心安理得,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愧疚,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带给我的,明白吗?”她柔声问。
骆风棠不语,目光深深的看着杨若晴。
她笑了,歪着脑袋道:“虽然你很真诚的看着我,可你不说你明白,我还是不清楚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这绕口令一般的话,终于逗笑了他。
骆风棠勾唇一笑,伸手将她拥在怀里。
“晴儿,你真好!”
他喃喃着道。
这般的善解人意,这般的会鼓励人,给人打气。
杨若晴也伸出双手来抱住他的腰。
“咱是夫妻呀,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管遇到啥,咱都要共进退!”她道。
“嗯!”他收紧了手臂,更深的抱住她。
共进退!
“这大半日,又是唱歌又是招呼宾客的,累坏了吧?”骆风棠接着问。
杨若晴抿嘴一笑,“搁在从前,这点事儿我还真不觉得累。”
“不过现在,还真是有些腰酸了。”她道。
骆风棠满脸疼惜,抬手轻轻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
“再忍几个月,等把娃儿生下来,就轻松了。”他道。m.χIùmЬ.CǒM
她却笑着摇了摇头:“生下来,只是一个开始,更累的还在后面呢。”
带娃,养娃,吃喝拉撒……
学走路,学说话,再到后面的教育……
这真的只是一个开始。
听到杨若晴这话,骆风棠微笑不语。
是啊,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再累,心里也是乐呵的,也是甘愿的。”杨若晴接着道。
骆风棠赞同的点点头,“等娃儿落地了,咱一块儿拉扯他。这会子兜你肚子里,我看着你受累,却没法子分担,急啊!”
杨若晴噗哧一笑,得意的揉着自己的肚子。
“嘿嘿,怀娃生娃,可是老天爷赐予咱女人的本领,你们男人啊,羡慕不来哦!”
……
马车四平八稳的回了客栈。
回了客栈,天色已经渐渐黑了。
因为晌午吃得很饱,夜里,大家都是简单吃了一点就各自回屋歇息。
上床前,骆风棠习惯性的端来了热水,为杨若晴泡热水脚。
“棠伢子,有个事儿,原本不想跟你说,怕煞风景。”
“可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跟你打个响声比较好。”杨若晴突然道。
骆风棠抬起眼来,对她笑了下:“啥事儿,你说。”
杨若晴迟疑了下,道:“那个裕王,往后你要是见着了他,尽量提防着点儿。”
“裕王?”
骆风棠想了下,然后,眉头皱了起来。
“为啥这么说?”他问。
杨若晴道:“那个人,心术不正,又好色。”
“今个去后台化妆间猎、艳,我没搭理他,估计怀恨在心了。”她道。
先前从海棠轩回来的时候,花姐将她私下喊到一旁,嘀咕了几句话。
大意就是那个裕王喜欢少妇,重口味。
这回没达到目的,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听到杨若晴这话,骆风棠为她揉按脚底板的手指,骤然加重了一丝力道。
“嘶……”
杨若晴倒吸了一口凉气。
骆风棠瞬间回过神来,赶紧松开手。
“疼吗?”他忙地道,并轻轻揉着她的脚,满脸愧疚。
杨若晴摇头:“没事了。”
骆风棠眉头紧皱。
“裕王他……是不是调、戏你了?”他沉声问。
杨若晴怔了下,感受到他眼底压抑着的怒火,赶紧摇头。
“没有没有,谈不上调戏,不过就是男人的通病,见了个女的都要上去搭讪……”
“那个老混蛋!”
骆风棠咬牙,眼底的怒火滋滋啦啦燃烧起来。
“今个你在台上说话,我见他瞅你的那眼神,就没安好心!”
“这个老混蛋,我才一会儿没盯他,他就偷摸着去骚扰你了,可恶!”
骆风棠的手握紧了拳头,发出嘎吱的声响。
杨若晴道:“那个裕王,是个重口味的。”
“我故意让他看到我身怀六甲,没想到他不仅没有识趣离开,反倒还更得劲儿了,真是个奇葩!”
骆风棠眯起了眼,冷冷道:“什么狗屁王爷,再有下回,打不死他我不姓骆!”
杨若晴握住他的拳头:“莫冲动。”
“后来吃饭的时候,你没听辰王他们在那谈到了裕王吗?”
“新换的兵部尚书,跟裕王是连襟。”
“而你,现在隶属兵部,不到万不得已,尽量莫要去起这些无谓的冲突。骆家军要发展,壮大,兵部不能得罪!”
杨若晴叮嘱道。
骆风棠没吭声,只是沉默的听着。
心里面,却有个声音在响起。
什么事情都可以忍,媳妇被欺负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忍。
裕王胆敢再来骚、扰晴儿,别说兵部了,就算跟全天下为敌,他都不怕!
“你听到我的叮嘱没?”杨若晴再次出声道。
“你好不容易混到现在这样,得到了皇帝的器重,兵部对骆家军也很看重,你也是被委以栽培的对象。”
“我这边,你放心好了,我也会尽量避开裕王。”
“海棠轩刚开业,我还得在这里待几日,等过了几日,追云比斗完了,海棠轩的经营也走上日程了,咱就一起动身回村去!”
“好不好?”她抓住他的手,问。
骆风棠回过神来,点头,“好,过几日咱就回去,远离这是非之地!”
“嗯,”她笑了,“脚泡得差不多了,咱睡觉?”
“好,我抱你去床上。”
白天累坏了,躺到床上还没说几句话,她就沉沉睡去。
骆风棠却是睡意全无。
端详着枕边人恬静的睡容,他的心情很是复杂。
这丫头,太优秀了,除非她自己敛藏锋芒。不然,只要她愿意去展现一把,都会光芒万丈,想不成为焦点都难。
“嫂夫人,你能过来观战,小弟我真是太高兴啦,快快快,里面请里面请!”
杨若晴刚下马车,张良玉便屁颠着奔迎了过来。
“追云比赛,我怎么着都要过来助阵啊!”杨若晴紧了紧领口的狐狸毛围脖,笑道。
身后的马车厢里,萧雅雪也随即跳了下来。
“胖子,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啊?全京城跟你这样的纨绔少爷们全都来了吗?”萧雅雪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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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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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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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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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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