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这番话一出,现场看热闹的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李伟,以及一旁花枝招展的李丹儿。

  “前阵子我们问李伟,咋不去把绣绣接回来,他都说不急不急,还说这是老杨家那边的意思。”

  “哈,怪不得李丹儿这阵子天天往李伟家钻,搞了半天这是勾搭到一块儿了啊?”

  “说谁呢?谁勾搭了?我和我表哥天经地义的好不?”原本正在抹泪的李丹儿听到院墙外面有碎嘴的大妈说这话,当下放下手,扬起脖子朝院子门口骂。

  “天经地义?你也配?”

  杨若晴上前来,一巴掌把李丹儿扇飞在地。

  李丹儿万万没想到杨若晴上来就动手,而且这一巴掌下去,李丹儿的一颗后槽牙都给打松了,她捂着脸坐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李丹儿的娘看到闺女当众挨打,也不跟地上撒泼了,起身冲到李丹儿面前抱住她,“丹儿你咋样?快给娘瞅瞅。”

  李丹儿恼羞成怒,推开她娘。

  她娘便冲向杨若晴,嘴里骂着,上手就要来挠她。

  被杨若晴一把推开。

  杨若晴指着地上的李伟,再次大声对围观的众人说:“我们家绣绣,听到李伟和李丹儿在订婚的消息,一下子就动了胎气流了好多的血,这会子镇上的大夫都请到家里来了,母子两个正在诡门关外挣扎,”

  “而他呢,在家里跟李丹儿订婚,说说笑笑,灶房里炖着鸡汤,拿着媳妇的嫁妆纳妾!”

  “李家村的乡亲们,请你们擦亮眼睛,帮忙评评理!到底是谁欺负谁!”

  “李伟太没良心了,咋能做这种事?”

  “负心汉,软饭王,不是个男人!”

  “李丹儿真不要脸,人家正妻还在生娃,她就跟人家男人腻歪上了……”

  “几辈子没见过男人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在戳李伟和李丹儿的脊梁骨。

  原本李丹儿的母亲还想继续撒泼,结果发现根本就近不了杨若晴的身。

  然后李丹儿被众人指着鼻子骂,妇人们对李丹儿这种,那是一百样的唾弃。

  而男人们看李丹儿的眼神,却带着玩味了。

  这让原本心高气傲的李丹儿感觉自己好像众目睽睽之下被扒光了小丑,她无地自容,偏生李伟又被杨永青给缠住,根本就护不住她。

  李丹儿捂着脸,哭着跑出了李伟家院子。

  李丹儿的娘也放下了几句狠话,追在后面跑了。

  杨若晴上前去让杨永青让开,然后几鞭子抽下去,先前还壮得跟牛一样能跟杨永青搏斗的李伟顿时就只有护住脑袋躲避的份了。

  杨若晴每抽一鞭子,围观的众人就喝一声彩。

  李母想要过来拉开,同样近不了杨若晴的身。

  李伟娘突然想到什么,掉头往院门口去,这是跑去搬救兵去了。

  而院子这边,杨若晴打到过瘾了,然后用鞭子勒住李伟的脖子拽着往院子门口去。

  在院门口,遇到了搬救兵回来的李伟娘。

  还以为李伟娘搬的救兵会是谁,搞了半天,是李甲。

  看到杨若晴勒着李伟往外走,李伟娘慌了,扑上来就要阻挠。

  围观的好几个妇人已经提前上去拦住了李伟娘。

  这几個妇人,是杨若晴安排在李家村善园那里烧饭浆洗的妇人,拿的都是杨若晴的钱。

  她们本身就是李家村的人,先前混在人群中看热闹,带节奏,舆论支持杨若晴的主要也是那几个。

  此刻看到李伟娘过来,她们几个都不需要杨若晴吩咐,直接就很有眼力见的上去拦住了李伟娘。

  而李甲则愁眉苦脸的来到杨若晴跟前,脸上堆着苦涩的笑容:“李伟他娘让我来帮忙求求情……”

  杨若晴冷冷盯着李甲:“身为李伟的大伯,李伟跟李丹儿订婚的事你怎么看?”

  李甲一愣,震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有这种事?”

  杨永青冲上来:“一个是你侄子,一个是伱外甥女,你们住一个村,你特么少跟我这打马虎眼,一边去!”

  李甲灰头土脸,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忙地跟杨若晴这解释:“我是真的不清楚,实不相瞒,自打年前李伟不听我的劝,不肯去长坪村赔礼道歉,我们家都跟李伟家断了往来!”

  “你们要不信,随便找个人问问,看我可忽悠了!”

  杨若晴看了眼四下,果真好多人都点头:“李甲没撒谎,他们两家妯娌村口浆洗面抵面都不打招呼的。”

  杨若晴脸色稍缓,对李甲说:“绣绣得到消息,受了刺激,现在人正在难产,大夫请了好几个,母子生死未卜。”

  “我和我小哥过来,原本是想让李伟看在孩子的面上过去看一眼绣绣,给绣绣鼓劲儿,”

  “结果进门就看到他和李丹儿两家在一起议亲,灶房里炖着老母鸡汤。”

  李甲听完,脸色大变,上前去照着李伟狠狠踹了几脚。

  “糊涂东西,你这是作死,作死晓得不?”

  杨若晴拍了拍李甲的肩膀,示意他让到一边去,这事儿别掺和了。

  李甲也很悲切,垮下肩膀,沮丧的退到一旁。

  任凭杨若晴拽着李伟往前走。

  身后跟了一群的人,大家七嘴八舌的问杨若晴:“这是要把李伟拽去长坪村吗?”

  杨若晴没有回应。

  杨永青也跟在杨若晴身后,李伟赖着不走的时候,杨永青就从后面狠踹李伟一脚。Χiυmъ.cοΜ

  “晴儿,咱这是要把李伟畜生拽去给绣绣门口跪着不?”杨永青边走边问。

  杨若晴扭头,朝杨永青看了一眼,“待会就知道了。”

  到了李家村村口,杨若晴停下来不走了,她抬起头打量面前的一棵大树。

  然后,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根绳子出来,摔到了树上。

  然后,小半碗茶的功夫后,众人全都站在树底下仰起了脖子看。

  李伟双脚被绑着,像一条死狗似的倒挂在树梢上,脚朝上,头朝下,身体晃晃悠悠。

  嘴里在大喘着气:“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去接绣绣,我给她下跪,赔礼道歉……”

  杨若晴冷漠的盯着李伟:“早干嘛去了?”

  然后,她以李伟为中心点,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子。

  扔出俩挂钱给围观者中的两个妇人,也正是善园里烧饭浆洗的那两个:“两位婶子帮我盯着,不准任何人进去放他下来。”

  “我家绣绣什么时候顺利生下孩子,他才能下来。”

  “绣绣要是有什么闪失,他就一辈子别下来。”

  两个妇人看到手里的钱,眼睛冒绿光。

  “包在我们身上,我们这就把家里人都喊过来一块儿看守,保证不让李伟逃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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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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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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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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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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