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骆风棠并未出手,他只是轻轻的推了推门。
木门咯吱一声打开。
三口剑同时从里面刺了出来。
尽管这三口剑刺的方位都不是一个人的要害之处,但只要被刺中,定然会身受重伤。
三口剑都齐刷刷的刺中了走进来的人身上……
但,剑被阻挡住,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随后,一道巨大的反震力量,沿着长剑延伸过去。
“砰,砰,砰……”
三道巨响过后,三名男子,已经倒在地上,震出满屋子的灰尘。
其中一人惊恐的大喊:“这是,宗师力场。”
“见识不错,认出来了嘛。”
骆风棠微微一笑,饶有兴趣的将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对面的位置,倒着一名微短胡须的青年男子。
短须男子一张脸揉成一团,像是被揉捏的面团,苦笑着道:“这是倒了多大的霉,竟然遇到了一位宗师。”
其实,他还算是胆儿大的,其他两人已经目光呆滞,手指颤抖,明明长剑就落在身边,都没有力气去捡起剑来。
“你们是要死还是要活?”
骆风棠背过双手,淡淡道。
这三人虽然内功有成,但在他面前,还算不得什么。
想要对付一位宗师,军队需要特殊的破甲箭。
而破甲箭,打造不易,一般都是军中秘传,布置在一些关键的地方。
他们三人当然没有破甲箭,在这种地方遇到一位武学宗师,基本上就是生命都不由自己掌控了。
“要活,前辈,有什么吩咐直接跟我们说,甭管能不能做到,我们都会全力以赴。”
男子态度很谦卑,还算他身段儿柔软,没有硬着来,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他们三个的忌日。
“先说说你们的身份。”骆风棠挑眉,在屋子里轻轻踱步。
三人都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起。
他们很默契的没有去取地上的长剑。
手里有剑跟没剑在面前这种宗师大高手面前,哪有什么区别。
三人对望一眼,还是年纪较大的那位短须男子说话。
“前辈,我们……我们是岁寒三友。”
“这是你们的名号?”
骆风棠皱了皱眉。
这名号在江湖上有些烂大街了。
很多三人同行的,都取了個岁寒三友的名号,等到了江湖,一亮招牌才发现,江湖上居然到处都是岁寒三友。
“对,这是柳庄主给我们取的名号,我们是到外面才知道,这岁寒三友十个八个的总是有的,我们不好意思改名儿,后来,外面人都叫我们柳庄三友,也算是有了一点点的名声。”
短须男子习惯性的抹了抹下巴。
“接着说,长话短说,你们的名号,来历,来此做什么,都说清楚。”
骆风棠淡淡道。
虽然骆风棠语气很轻,但面前的三人当中,有两人脸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
无知者无畏,他们很不巧,混了江湖好些年,他们深知宗师的身份地位和能力,那是他们柳庄主都万万比不上的大人物。
他们不知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所以才会时刻处在恐惧当中。
唯独能稍微控制一下情绪的只有那位短须男子。
怪不得三人是此人为首。
短须男子没有犹豫,急忙道:“我们便是柳庄岁寒三友,我是大哥柳竹子,他是二弟柳松子,三弟柳梅子,他们以前的旧名都已经扔了,我们进了柳庄,就把以前的全抛了……”xǐυmь.℃òm
柳竹子语气顿了顿,接着道:“我们来这里,是执行柳庄主的命令,他让我们等在此地,等候敌人出现。”
“敌人?有告诉你们敌人是谁吗?”
骆风棠皱眉问道。
“这也是我们纳闷的地方,他没说敌人是谁,只让我们在这里等着,说今日会有敌人到来。”
柳竹子说到这里,忽然心里就涌上了失望和不满。
好个柳庄主,竟然不告诉他敌人是一名武学宗师!
让他们这些人过来面对武学宗师,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来送死的吗?
“再等等看吧。”
骆风棠自个找个角落坐下来。
石小虎那边,他并不担心,马车停留的位置很偏僻,不是机缘巧合,很难发现到。
柳庄岁寒三友对望一眼,他们也找了个角落靠坐着,也顾不上地上脏兮兮的灰尘了。
不是他们不想找个座椅,实在是这户人家太贫穷了,屋里除了一只瘸了腿的破木凳以外,空荡荡的没别的座椅。
而那只瘸腿木凳,已经被骆风棠坐了,没办法,他们只能坐地上。
骆风棠不说话,他们也就不敢开口,整个气氛十分的沉闷。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三人的情绪反而渐渐开始变得平和,这便是物极必反的意思。
“有人……”
忽然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可以听出来人并未掩饰什么。
骆风棠原本半睁半闭的眼睛,彻底睁开。
外面的人不是一个,他听的很清楚,一共有四人,俱都带着兵器,不是普通的庄稼户。
他缓缓起身。
到了此时,他懒得再动脑子去想那么多,直接上手好了,这种江湖之争,宗师武者几乎是碾压普通的武者。
那些人走到门口就停滞不前了。
显然,他们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
因为骆风棠在进入屋子的过程中,并未清除自己的行迹。
但,那些人来到屋子门口,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
一炷香后……·
岁寒三友柳竹子,柳梅子,柳松子三人都将目光投在蹲在墙角的四人组。
“他们是水龙帮的!”
柳竹子立刻叫破了他们的身份。
“水龙帮?”
骆风棠皱眉,灵泉乡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帮派,他实在是搞不清楚。
“水龙帮是一伙跑船的人聚集在一起组建的,前后大概也只有十几年。”
柳竹子急忙解释。
“既然是跑船的,来这儿做什么?”
骆风棠问道。
大河上跑船的渔民,商人,数量极多,起码有百万人以上靠着大河吃饭,这里面的衣食住行,都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柳竹子,你替我问清楚。”
骆风棠摆摆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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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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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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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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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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