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别担心,若是大伯哥和大嫂晓得您老住在他们屋子里而闹腾,我和小黑也不是吃素的,我们自然会帮你挡着!”徐巧红说。
小黑更是龇牙咧嘴,“娘,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对我们兄弟好的时候可没有分哥哥弟弟,咋这住宅子,你却这么心虚气短呢?”
“小黑你别那么说。”徐巧红转过身去轻呵小黑。
“咱娘咋可能心虚气短呢?你别乱用词儿了,甭管新宅子老宅子,都是咱老王家的宅子,都该给娘留一间单独的屋子住,咱娘都住得心安理得!”
小黑愣了下,随即点头,“没错,巧红姐你说的是没错,想当初盖新宅子,可是我娘出的钱,给我大哥他们盖的。”
“娘,你理直气壮的去住,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那宅子本身就是你的钱盖的,你住得!”
“我哥和我嫂子要是敢说半个字,我大嘴巴子呼他们脸上,娘你放心,你小儿子我给你撑腰,给你养老!”
小黑边说边把胸膛拍得乓乓作响,看这架势,若是不知情的人,还真的要以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个大孝子,是个能顶起家里江山的顶梁柱呢!
杨华梅被小黑和徐巧红这一唱一和式的说话,给弄得满脸感慨。
旁边,谭氏也发话了:“小黑虽说平时混蛋,好吃懒做屁用没有,也不懂事,但是今个说的这番话倒还像个话!”
小黑和徐巧红齐齐望向谭氏,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怪异。
小黑更是怪笑着说:“嘎婆,您老要是夸我,就使劲儿夸,没事儿,我扛得住。”
“您老要是损我,也就往死里损,没事儿,我也习惯了,照样扛得住。”
大不了我当您老说话是放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可是您老能不能不要一边夸一边损,我都搞不清楚你先前那番话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哎,我太难了!”
徐巧红伸手掐了一下小黑的手臂,小声说:“你正经点,甭跟咱嘎婆这贫嘴。”
小黑两手一摊,“巧红姐你刚都听到了吧,我嘎婆说的那些话,哎!”
小黑摇摇头,把脸转到一边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谭氏故意拉下脸来,瞪了小黑一眼,“我啥意思你心里明白,我这是夸你呢,你就偷着乐吧,还扯那么多!”
“你扯那么多,我可不想跟你扯,我这还得跟你娘这说正经话呢!”
谭氏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后,扭过脸去,拉起杨华梅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梅儿,孩子们说的对,老王家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你支撑起来的!”
“那新宅子又不是大白自个花钱盖的,是你给他盖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自个掏钱盖的屋子,你是他的亲娘,你生他养他,你住他的屋子咋啦?”
“你住的天经地义!”
“且不说他们人还不在这新宅子里住,新宅子一直是空着,就算他们都在这屋里住着,你也照样可以搬进来住,因为你是他老娘,你住这里没毛病!”
“娘,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你们说的也都在理。”杨华梅说。
“只是,我是真的不想住这新宅子,我不喜欢跟他们扯太多,尤其是红梅那种人,翻起脸来真的六亲不认的,谁的面子都不给,到时候大家都下不来台!”
谭氏摇摇头:“你怕个啥?这就怕了,那将来天长日久咋整?”
“再说了,这趟你生病,都是小黑两口子在伺候,回头大白那边,还是得派人过去找他的!”
“要么出钱,要么出力,他是你儿子,这是他逃不掉的责任!”
谭氏说得掷地有声,“梅儿你放心,你还有咱,咱都给你撑腰,咋能被红梅那种贱女人给压住呢?不可能!”
就这样,杨华梅半推半就的被徐巧红扶着下了马车。
小黑从杨华梅这里拿过钥匙,上前去准备开新宅子的院子门。
当初盖好这新宅子的时候,有三把钥匙。
大白一把,红梅一把,还有一把大白交给了杨华梅保管。
为啥要给杨华梅呢?
当时大白是这么说,说他们平时平往不在村子里住,没法打理屋子,所以新宅子的屋子留一把给娘,好方便娘过来开门通风透气。
所以这会子小黑从杨华梅那里拿到了新宅子的钥匙后,上前就去开院子门。
院子门和堂屋门,都是同一把钥匙来操控。
结果,当小黑把钥匙插进院子门的锁眼里之后,却发现这锁眼里面好像被什么给堵起来了,捣腾了好几下都没能捣腾开。
小黑诧异了,转过身,举起那根钥匙问杨华梅:“娘,你确定是这把钥匙吗?”
杨华梅很坚定的说:“肯定是啊,我身上钥匙就那么几把,咋可能拿错呢!”
小黑说:“那就奇怪了,打不开呀!”
谭氏瞪了小黑一眼,“你真没用,给你钥匙都打不开门,我来!”
老太太蹬着小脚来到小黑跟前,一把抢夺下他手里的钥匙,然后抬起挂在院子上的锁,将钥匙往里塞……
咦,啥情况?
老太太怔了下,满脸狐疑,她把钥匙拔出来,又弯下腰将那一只眼睛凑到锁眼附近去瞅……
“不好,里面好像被人塞了东西,哪个天杀的混球,不得好死!”老太太张口就骂了起来,嘴里碎碎念念着,然后转过身对杨华梅说:“你公爹在家里真是屁事都不干,啥都管不住,瞧瞧,这门锁被人从里面塞了东西给堵死了,他都不晓得,你说你说,他一个大活人让他给大孙子家看个门都看不好,有啥用!”xǐυmь.℃òm
杨华梅看得满脸莫名,“娘,你确定里面被塞了东西?没搞错吧,哪个那么无聊呢!往人家锁眼里塞东西……”
谭氏目光扫过四下,说:“人心隔肚皮,有些人外表瞅着像个人,内里一片阴暗龌龊,各种埋汰事儿都做!”
说罢,老太太扯高了嗓子说:“要是被我打听出是哪个天杀的做的坏事,我端把凳子坐到他家去,骂到过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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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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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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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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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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