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和杨永青面面相觑,爷孙俩都被杨华梅的这个解释整得目瞪口呆。
然而,杨华梅却觉得自己为小黑的辩解远远不够,还得再追加几句才能形成足够强的维护能力。
所以杨华梅拿起被小黑用力放在桌上的那碗喝了一口的茶,自己也佯装抿了一口。
然后,她夸张的吐着舌头,还拿一手在嘴边故意扇着风。
“哎呀呀,怪不得小黑怨我呢,这茶果真烫人呢,我刚刚抿一口,舌头都差点烫掉皮咯!”ωωω.χΙυΜЬ.Cǒm
杨永青歪了歪脑袋,愣愣说:“姑姑,你没搞错吧,这茶你明明就没喝到啊,甚至你的下面嘴唇都还没碰到那茶碗边缘……”
动作是假的,维护却是真的。
但心思和举动皆被拆穿,饶是杨华梅都感觉面红耳赤,很是尴尬!
“好了好了,青小子你废话可真多,你姑姑喝茶优雅,你当谁都跟你似的?”“你吃个东西恨不得把你那猪拱嘴插到猪食盆里去,行了行了,你坐一边凉快去!”
最终还是老杨头这个老父亲不忍看到老闺女如此尴尬,所以出言为其挽尊一波。
杨华梅松了口气,满心都是感激。
杨永青也听出了爷爷对姑姑的维护,他嘿嘿一笑,环顾四下,然后说:“我也想找个地儿凉快凉快啊,可姑姑家又闷又热,我没处凉快去啊!”
老杨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咋废话那么多?没地儿凉快就滚回家去,快滚快滚!”
不仅如此,老汉还假装抡起了靠在轮椅旁边的拐杖,做出要驱赶的架势。
杨永青赶紧往后往旁边退让:“行行行,我不说话我不说话,我走了,待会哪个推你回去呢,真是的!”
把杨永青这个碎嘴的打发到一旁去后,老杨头又问小黑:“小黑,如今你丈母娘的头七做完了,你老丈人家那边情况咋样啊?”
在老杨头教训杨永青的当口,小黑已经重新喝了旁边另一碗冷茶。
听到老杨头的问,他抬起手背把嘴巴一抹,便说开了:“巧红姐这趟真是伤心得透透的了,我瞅着都心疼,哎!”
刚刚沉默下去的杨永青听到小黑这番话,又忍不住开口了。
“我说我的黑表弟,你有点出息成不?你嘎公问的整个老徐家人的情况,你的眼睛咋都只长在你媳妇儿一个人身上呢?”
这回,小黑竟然扭过头来,理直气壮的回问杨永青:“表哥,我的眼睛长我媳妇儿身上有毛病?难不成要长你媳妇儿身上去?”
杨永青听到小黑竟然能说出这种挑衅的话,当下就站起身,瞪着眼指着小黑:“你说啥?谁媳妇儿?你再说一遍试试?”
小黑稳稳当当坐在那里,一脸的嘲讽,挖苦说:“哦,我差点忘了,表哥你屋里头只有一个被你嫌弃的疯傻婆娘,你没有媳妇儿……”
小黑话音刚落,杨永青便一脚踹翻了脚边的小马扎,边撸袖子边恶狠狠说:“这事儿没完了,咱俩今个必须得没一个!”
小黑看到杨永青竟然扑过来打他,也豁地一下站起身,“谁怕谁!”
表兄弟当下不顾老杨头?杨华梅的劝阻,抱在一起扭打起来。
你一拳我一脚,打得旁边的凳子都飞到了堂屋门口,打得笨重的八仙桌都跟着挪了位置,打得八仙桌上的茶壶茶碗都要掉到地上来……
“别打了,别打了呀……你们这是干啥呀!我求求你们别打了呀!”杨华梅尖着嗓子喊着。
老杨头也在用力拍打他的轮椅扶手,抓起拐杖试图去敲他们俩,但无济于事。
打得太过激烈,两个都是混不吝的主儿,就像两头蛮牛在一起顶角,地上尘土飞扬,屋里地动山摇。
杨华梅双臂一直保持着虚空伸开的架势,嘴里慌乱无章的喊着,脚下随着他们的打斗也在不停的挪移着位置。
可是,却一直搭不上手,找不到机会去把他们拉开。
有一波她硬着头皮从后面抱出了杨永青,结果被杨永青给震飞,腰都撞到了后面的八仙桌桌角上,一阵酸麻。
还有一波她咬着牙用全力拦腰抱住了小黑,想让他们收手。
结果杨永青趁机跳了起来,一拳头砸在小黑的脸上。
十来天前被大白打得鼻青脸肿的脸,这才刚刚恢复正常,疤也刚刚脱落没两天。
结果,杨永青这奋力一拳头,再次将小黑打回了原型,又重新变成了猪头脸!
不仅如此,小黑的鼻梁骨好像被打歪了,一股灼热的鼻血喷涌而出,喷了面前的杨华梅一脸。
杨华梅当即吓傻了眼,看着满脸血污的小黑,她连尖叫都吓到忘记了。
小黑抹了把自己脸上的血,强忍着鼻子处的钝痛,仇恨的目光像要杀人一样瞪向杨永青。
“我要跟你拼命!”
他撂下这句狠话便一把推开杨华梅,再次扑向杨永青。
就在老杨头和杨华梅都担心今天要出人命的紧急当口,后院的王洪全,隔壁的王洪涛,以及前来接老杨头的余兴奎都闻讯冲进了老王家堂屋。
几个男人分头行事,才终于将这打红了眼的表兄弟给强行拉开。
老杨头呵令余兴奎带杨永青离开老王家,杨永青原本还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老杨头说:“小黑被你打的满脸的血,你要是再犯浑,回头我就报官法办,让你去吃两个月的牢饭!”
还是吃牢饭这个词儿能镇压到杨永青,当下就不敢再嚷嚷着要跟小黑‘没一个’了,跟着余兴奎,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老杨头同时又打发人去请旺生过来给小黑处理伤口。
杨华梅将先前小黑洗完脸后随手扔在水盆里的那条大帕子拧了一把,重新塞给小黑,并帮他捂住还在淌血的鼻子。
“我的天哪,这可咋整啊,这么多血,这是要人命啊……”
杨华梅吓得泣不成声,说话都带着哭音。
王洪全看到孙子伤成这样,也是气得跺脚,在那里破口大骂。
“……太没教养了!兄弟之间咋能这样下黑手呢!这哪里是打架?这是要我家小黑的性命啊!”
“过分,太过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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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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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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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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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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