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撸起袖子就上来要撕烂余家小妹的嘴。
先前在谭氏那里受的一肚子气,这会子刚好发泄出来。
余家小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看到刘氏这阵势,慌了。
惊叫着赶紧往她哥哥余金宝的身后躲,余金宝伸出双手,像老母鸡似的护着躲在身后的小鸡崽子,而刘氏就是那只张牙舞爪的老鹰。
余家兄妹左躲右闪,余金宝的口中还不停的在说着劝和和求饶的话。
要是能把这些话听进去,那刘氏就不是刘氏了。
院子里乱做一团,地上摆着的一盆洗头的水也被刘氏一脚踹翻在地,场面混乱且有失去控制的势头。
动静太大,终于惊醒了屋子里面两个都在午睡的人。
余金桂挺着肚子扶着门框出来了,杨若荷也抱着飞飞出了门槛。
看到这场面,两个人都惊讶了。
杨若荷上去拦刘氏,余金桂则过来呵斥余家小妹。
余金宝夹在中间又是对刘氏赔礼道歉,又是俯下身作揖,这里的动静把前后左右的邻居都招惹过来瞧热闹来了。
只见余金宝家的院子里大人吵,小孩哭,地上全是水……
众人从刘氏和余家小妹的对骂中也没听出啥大名堂,余金桂看到有人来看热闹,落下了脸子,转而朝着院子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破口大骂:“看啥看?没见过吵架?滚滚滚,都滚,谁再不滚死完男人死儿子,死完儿子死孙子!”
看热闹的人有的不想惹事的赶紧散了,有的不甘心被骂,便回顶余金桂:“看来你家是死出经验来了哈?怪不得一大家子女人,就余金宝一个男的,你们家真的要绝户了!”
“说谁绝户呢?你给我再说一遍试试?”余金桂怒喝。
那个妇人偏生也是个不怕事的,扯着嘴角道:“你个二手货,也就老杨家那个窝囊废杨永青把你当宝贝似的稀罕,咱谁惯着你呀?”
“说一百遍老娘也不怕,说的就是你们家,你们老余家要绝户,你肚子里的那个也生不出来,生出来也养不大!”
余金桂气得花枝乱颤,一把从杨若荷怀里接过飞飞,“飞飞,快,去咬她,不咬死不松口!”
飞飞现在已经是一条有着十岁年纪的老狗了。
再不似年轻时候那般跳脱和好斗,现在,它只想过些安逸的‘贵妇’生活,不喜欢去乱咬人。
而且,在飞飞的狗脑袋里,它只把杨若荷当做主人,也只听杨若荷的命令。
别人压根就别指望命令它,所以,飞飞当下懒洋洋的趴在杨若荷的怀里,耳朵都不带动一下。
“哈哈哈,瞧瞧,那狗都嫌你这个破鞋嘴臭,懒得搭理你呢!”
院子外面的妇人趁机挖苦道。
余金桂气不过,对杨若荷道:“嫂子你瞎了还是聋了?没听到那个满嘴痔疮的老破女人骂我吗?还不快些放狗去咬?”
杨若荷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眼余金桂,“你没瞅见我家飞飞不想去吗?不想去为啥要强迫它去?”
余金桂气到了,一把从杨若荷怀里抢过了飞飞,抱起来大步往前直接往院子外面的那个吵架的妇人脸上一扔。
“飞飞去咬!”
飞飞被凌空抛起,吓了一大跳,随着惯性砸向那个妇人。
那妇人也惊了一下,下意识抬起手臂去挡这只‘飞狗’。
眼看着飞飞就要撞到妇人的身上,边上有个人突然朝着这边挥了一棒子。
“嗷呜……”
飞飞像一只羽毛球,顿时被那一帮子给打飞了。
妇人抬头一看,哇的一声哭了。
“当家的你可算来了,她们放狗咬我!”
妇人一头扑到了那个中年汉子的怀里,惶白着脸道。
中年男人长着一脸的络腮胡,满脸的凶相。
他抬起手里的棒子指着余金桂和杨若荷:“再放狗咬老子的婆娘,杀你们全家!”
然后,中年汉子拉着妇人就走了,妇人临走前还不忘扭头跟这边院子里的余金桂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余金桂气得七窍生烟,在原地跺着脚。
也懒得去打理余金宝还在那调和余家小妹和刘氏,余金桂扭身直接把余金宝拽了过来。
“哥,他欺负我们,你是咱家唯一的男人,你得帮我出气呀!”余金桂尖声叫着。
余金宝看了眼那个远去的男人的背影,拳头也是捏了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好几次想要去追,找场子,却又像是有啥东西把他的脚步给绊住了,走不开。
就这样,一直磨蹭到杨若荷抱了飞飞回来,杨若荷哭成了泪人,把呜呜叫的飞飞举到余金宝的面前。
“你看你看,咱飞飞被打得头都破了,流了好多的血啊……”
余金宝晕血,看到飞飞额头的血顺着杨若荷的手指汩汩往下淌,当即胃里面一阵翻涌,捂着嘴巴就蹲在一旁去呕吐去了。
吐了个天翻地覆,昏天黑地,到最后,别提去给杨若荷和余金桂找场子了,就是他自己都有些站不稳。
杨若荷气得不得了,抬脚踹了余金宝一脚道:“你真是个窝囊废,啥都指望不上!”
然后,杨若荷抱着飞飞转身进了屋子,去找金疮药给飞飞止血……
元总理,余金桂也在那里埋怨余金宝,“哥,你真的太软弱了,不敢去帮我们找场子就算了,嫂子踹你一脚你也这么忍着,当真没出息!”ωωω.χΙυΜЬ.Cǒm
撂下这话,余金桂也懒得搭理余金宝,拉起余家小妹的手进了屋子。
临走前,还往刘氏那里瞪了一眼:“这就是你今个过来闹的后果,鸡飞狗跳,这下你满意了吧?哼!”
余家姐妹两个也进了屋子,余家小妹走到屋门口又停了下,指着小女孩道:“姐,我还没给丫丫洗完头呢……”
余金桂没好气的道:“人家嘎婆在哪呢,哪里轮的到你这个小姑子?你是多余的,跟我进来!”
姐妹两个一齐进了堂屋后,还砰一声摔上了屋门。
刘氏站在院子里,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是……刘氏自个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闹出了个啥名堂?谁赢了?
又谁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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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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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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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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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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