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骆风棠从外面进来,看到杨若晴在穿衣裳,骆风棠道:“赶紧穿衣裳,晌午饭还是热的。”
杨若晴道:“栓子姑父醒了没?”
骆风棠的表情有点怪异,道:“醒是醒了,不过,听她们说有点怪异。”
“怪异?啥意思?”杨若晴问。
骆风棠道:“我也说不上来,因为我也是刚过去吃饭的时候,听我大妈和我娘说的,并没亲见。”
杨若晴于是加快了穿衣的速度,“我先去吃饭,吃完饭过去看看!”m.χIùmЬ.CǒM
王栓子家。
杨若晴和骆风棠过来的时候,发现这大晌午的,这些村妇和老太太们,一个个真的是闲的慌啊。
都不在家里待着,都往老王家院子附近过来。
三五成群的,或站或蹲,对着老王家的院子门那里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一个个或兴奋或讶异,或恐慌或惊诧,
总之,王栓子的事成为了牵动长坪村妇人们茶余饭后的首要大事。
看到杨若晴和骆风棠朝这边过来,好几个妇人都围拢了过来,“晴儿,你听说了没啊,你栓子姑父鬼上身啦!”
“鬼上身?”杨若晴刹住脚步,脸上露出一抹惊讶。
“是啊,鬼上身呢,还是个女鬼!”那个妇人又道。
女鬼?
难道夜里那女鬼的哭声?
就在这妇人以为杨若晴要问点啥的时候,杨若晴转身朝着老王家院子门那里快步去了。
与其在这里听这些妇人们转了好几手的谈论,还不如自己亲眼进去看个明白。
老王家的堂屋里,王洪全和王洪涛等老王家的爷们都在,老杨头和杨华忠也在。
男人们围着桌子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男人们此起彼伏的叹着气。
而一旁挨着墙壁的长凳子上,栓子娘坐在那里抹泪,王栓子的两个姐姐王春花和王翠花都过来了。
两姐妹一左一右扶着栓子娘,也跟着掉眼泪。
西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呜呜’的被堵住了嘴巴的那种闷哼声。
不见杨华梅和两个孩子的身影。
“栓子姑父这会子啥情况了?”
杨若晴进门后直接问道。
一屋子的人看到杨若晴和骆风棠来了,顿时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王洪全霍地站起身来,一脸沉痛的道:“晴儿,棠伢子,栓子像是中了邪啊!”
“看看去!”杨若晴道。
王洪全赶紧过来打开了西厢房的门。
其他男人们也都跟了过来,一个个神色紧张。
杨若晴看了眼众人这副紧张的样子,心中更加疑惑,看他们都过来,应该是想要帮她和骆风棠两个壮胆,
可是他们自己却又都不敢上前,杨若晴道:“你们站在门口就可以了,我们自己进去。”
王洪全道:“好吓人的,他们就别进去了,我陪你们一块儿进去。”
三人进了屋子,屋子里昏昏暗暗的,大白天,正晌午的,连窗户都关的紧紧的,不让半点光线漏进来。
屋子里,点着蜡烛,那蜡烛摇摇曳曳,烛光泛出一种诡异的绿色。
这突然让杨若晴想到了‘鬼吹灯’。
视线扫过屋子一圈,在落下的帐子里看到了王栓子。
嘴巴里被塞了一块布条,双手双脚都绑起来扔在床上。
在那使劲儿的挣扎,看到杨若晴他们进来,王栓子涨红的眼睛里全都是血丝。
而且,还露出仇恨的凶光,好像要吃掉杨若晴似的。
杨若晴眉心一紧,一层寒意从她的脚底板窜上来。
“这眼神,不是我栓子姑父的!”她直接就把心里想的话脱口而出了。
骆风棠没出声,双手背在身后,皱着眉头打量着床上的王栓子。
“这眼神,确实陌生,不是他的。”他道。
而且,出于军人天生对危险的灵敏感知,他能看出眼前的这个‘王栓子’对晴儿似乎有仇似的。
在两口子跟床上的‘王栓子’对峙的时候,王洪全过来了。
“今个早上醒的,醒过来的时候咱还都乐呵死了,梅儿还问他饿不饿,要去给他做吃的,”
“可这个畜生,抬手就甩了梅儿一巴掌,”
“他娘过来劝,他又把他娘推到地上,大白和小黑吓哭了,他劈头就过来踹了小黑一脚,还把大白手里拿着的一块糖给抢过去吃了。”
“啊?”
杨若晴惊讶得睁大了眼,“栓子姑父最温和的一个人,他打死都不会做这种事,除非脑子坏掉了!”
王洪全道:“中邪了!”
“我听到响动进来呵斥,他也不怕我呵斥,还冲我咧着嘴笑,笑的那声音怪异的很!”
“力气还贼大,我和他大伯还有你爹几个人合力才将他绑住,要不然,还得接着打人!”王洪全道。
“你姑姑带着两受惊的孩子被你奶接回了老杨家,我让她们娘仨先莫要回来了,”
“栓子这副样子,别说是俩孩子了,我们这些大人都吓得不轻巧啊!”王洪全道。
听完这些,杨若晴跟骆风棠对视了一眼,然后杨若晴问王洪全:“这大白天的,为啥要把窗户关这么死?”
王洪全叹了口气,道:“他叫的。”
“他说要是让日头照进来,他就要撞死,就要自个打死自个!”王洪全道。
“还拿自残做威胁?”杨若晴冷笑,转身看着骆风棠。
骆风棠点点头,来到床前。
“棠伢子,别过去呀……”
王洪全喊了声,被杨若晴抬手打断了。
“他没事的,不要担心。”她道,然后转过身去,继续观察床上的‘王栓子’。
随着骆风棠一步步靠近床前,层层寒气和威压的东西,从他的身上源源不断的释放出来。
床上的‘王栓子’似乎有点惧怕骆风棠的靠近,那眼神中,明显掠过一丝恐慌。
随着骆风棠一步步靠近床前,王栓子就开始摇头,摇头的幅度越来越大,
那嘴里发出的呜咽声也越来越激烈,到最后,他开始奋力挣扎,往床里面躲。
看到这副样子,这边的众人都很诧异。
杨若晴也有点诧异,难道是因为棠伢子是手握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腥风血雨中闯过,杀过人,所以他身上的煞气让附着在王栓子身上的某些灵异的东西忌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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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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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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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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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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