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又是咱老杨家那块吗?”孙氏问。
杨若晴点头。
孙氏道:“你长庚叔家那边,有好几户人家都生孩子了,估计孩子们夜里吵夜,应该没大事。”
杨若晴点头。
“这些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咱都淡定一点吧,不用太过较真。”杨若晴安抚道。
孙氏点点头,娘两个各自忙活起来。
上昼的时候,杨若兰和鲍素云过来了。
“昨夜听说村北头又有点闹动,是啥情况啊?”孙氏问。
杨若兰讶了下,道:“我没听到啥动静啊?平时夜里鸿儿还要哭好几阵,昨儿夜里哭了一两声就安静了呢!”
鲍素云道:“我也没听到啥动静啊,前院四哥他们家的狗也没叫,平时夜里要叫好几声呢,昨夜倒很乖。”
“乖个屁啊,我都快气死了!”
刘氏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人也黑着一张脸进了院子。
“啥情况啊?这大早上的是谁把四婶你惹恼了啊?”杨若晴笑着跟刘氏那询问。
刘氏气得咬牙:“还能有谁?荷儿那个死丫头,还有她养的那条死狗!”
“啊?”杨若晴讶了下,其他人也都很诧异。
“到底啥情况啊?四婶你说说看啊!”杨若晴又道。
刘氏道:“昨天夜里吃夜饭的时候,就把飞飞那只死狗喂得饱饱的,就是想它夜里不要叫。”
“我还特地叮嘱了荷儿,让她睡前安抚安抚那狗。”
“夜里荷儿几个都上床睡了,我和你四叔还在屋里弄肉丸子肉饼,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我们立马丢了锤子洗了手赶紧上床睡觉。”
“半夜里,怪不得那只死狗不闹腾,我们还都偷着乐。”
“等到今个早上我起来一看,肺都差点被气炸!”
“那只死狗,怪不得昨夜半声不吭,原来是摸到了灶房,拱开了我们架在小桌子上的篾竹罩子,把里面六成熟的肉丸子肉饼吃了一大半!”
“那死狗的肚子,撑成了球,早上我瞅到的时候,还躺在桌子底下睡大觉。”
“气得我呀,当时一脚就踹过去了,荷儿那死丫头看到我踹了她的狗,要跟我拼命呢!”
“这一早上可把我气得哟……”
刘氏气得都说不下去了,站在那里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孙氏给她倒了一碗茶过来,“哎呀,自己生的闺女,有啥好气的吗?瞧瞧你,还当真了呢,喝口茶,坐下来顺顺气啊!”
刘氏接过茶来,看了眼孙氏,道:“看看晴儿,再看看荷儿,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要是我没记错,晴儿在荷儿这么大的时候,那可是挑起了一个家的。”
“你再看看荷儿,都十三岁的姑娘了,成天里正经事儿不做,就专门抱着那么一只狗在那唧唧歪歪。”
“为了一只狗,还是一只犯了错的狗,跟我这个做娘的杠起来!心凉了,真的凉了!”
刘氏边说边摇头,满脸的失望之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往日的神气。
孙氏和鲍素云她们都在边上劝着,好不容易刘氏才平息下来。
“那接下来咋整呢?”杨若晴也跟了过来,好奇的问。
“肉丸子肉饼都被吃了,你们过年不就不够了吗?”她又问。
刘氏哭丧着脸道:“我这不正跟你四叔一块儿为这事来的嘛,你四叔去找你大舅和大舅妈他们称猪肉去了,还有两三日过年,应该还能来得及弄肉丸子。我呢,就过来这边坐会,说会话。”
杨若晴点点头:“我大舅他们那边应该还有一些生猪肉的,不过这回呀,你们可得把飞飞给栓好咯!”
刘氏皱眉,“那条死狗,要不是荷儿那丫头护着,我早把它剥了过年添道菜了!”
“论起看家护院,压根就比不上咱庄户人家的土狗忠心。”
“一天到晚就只晓得偷吃,搞破坏,家里的鞋子都被它咬破了。”
“我恨不得拔了它的牙,荷儿还说这是这狗在长牙,到处找肉骨头给它啃,让它磨牙,你们听听,这丫头真是魔怔了!”
刘氏在那数落起杨若荷和飞飞之间的点点滴滴。
孙氏和鲍素云她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杨若晴也是很诧异,荷儿还真是忠实的狗粉啊!
狗狗是人类的朋友,也是玩伴。
喜欢狗狗,这无可厚非。
就拿自己来说吧,追云是狼,可是,在自己的心目中,却早已将追云看做了生死与共的队友,家庭的一份子!
但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堂妹宠爱飞飞,是有点过头了。
凡事都要量力而行,明辨是非。
爹妈舍不得吃的鱼肉,省下来给你们吃。
你却留给狗吃。
这个行为,不可取啊。
而且宠狗跟宠小孩都是一样的道理,不能好的宠,坏的也宠。
要正确的引导,几时的纠正。
犯了错,就应该得到惩罚。
而不是护着,偏袒,甚至还跟自己的娘冲突。
这就给人一种很不懂事的感觉。
“荷儿妹子年纪还小,等再过两年就好了。”杨若晴只能这样安抚刘氏。
刘氏摇头,对杨若晴道:“晴儿啊,哎,有些事我来晚了,错过了好事啊!”
“啊?啥事啊?”杨若晴问。
刘氏道:“听说兰丫头和阿豪的婚事是你牵线的,哎,早知道你喜欢做媒婆,我真应该让你把这根线牵到荷儿身上。”
“啥?”杨若晴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而边上的孙氏和鲍素云等也是满脸错愕。
“四婶,你没在说胡话吧?”杨若晴挤出一丝怪异的笑容来,问。
“阿豪哥将近二十,荷儿过了年才十三周岁。”
“你这……呵呵……”杨若晴干笑。
刘氏道:“哎,阿豪那小伙子我看着不错,身子好,人品也好。”
“更好的是她无父无母,要是咱荷儿嫁给了他,再在这边落脚扎根,那不就跟招了个女婿姐妹没差别吗?”
“四婶!”
杨若晴打断了刘氏的话。琇書蛧
“阿豪哥现在是兰儿姐的未婚夫,你就莫再说这些不中用的话了,听得别扭啊!”她道。
“再说了,兰儿姐和阿豪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荷儿还是个孩子,你还是先教导教导她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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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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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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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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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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