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顺手捞了过来,放在鼻子底下嗅了一下。
然后,整个人都很亢奋的样子。
把肚兜和袜子揉成一团塞到衣服里,转身逃回了对面的某一间厢房。
看完了全过程,杨若晴的嘴角咧到了一边。
刚好这时,鲍素云也挪到了她身后。
“嘶……”
她也看到那个鬼头鬼脑的男的。
暗吸了口凉气。
“他是谁?”杨若晴压低声问鲍素云。
因为看鲍素云,一脸的惊诧,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的样子。
鲍素云道:“他是住在对面的那对摆摊的小夫妻里的丈夫。”
“我从前还猜测,偷儿指不定是他们隔壁那个光棍。”
“竟然是他?”
“可是,他自己不是有妻子嘛,干嘛还要偷女人的这些?”
鲍素云一头的雾水。
杨若晴道:“这世上,很多人都不正常,那想法自然也不是咱正常人能想象的。”
鲍素云道:“这个人叫牛大棚,跟你五叔差不多年纪。”
“平日里对咱还很照顾,收摊回来,还常过来跟你五叔说会话。”
“我真是想不到,偷东西的,竟是他!”鲍素云喃喃着道。
“晴儿啊,那接下来咋办啊?”鲍素云又问。
杨若晴道:“肯定得去把东西拿回来呀!”
鲍素云一脸嫌恶:“还是不要了,脏死了……”
杨若晴也不想要。
不过,她倒是想跟过去看看,看看那个变态在玩啥。
“五婶你的那些东西不要,可我五叔被偷去的两双鞋子,总得拿回来吧?”她道。
“那我陪你一块儿去。”鲍素云道。
杨若晴看了眼鲍素云的肚子:“五婶你还是在屋里呆着,大宝也要人照料,我速去速回。”
“晴儿你小心点,不成就喊,我出来接应你!”鲍素云叮嘱。
杨若晴笑了下,“放心,妥妥的。”
然后,她一阵风似的出了屋子。
来到对面那屋子附近,杨若晴打量了一下。
顺着屋后面那棵树敏捷地爬了上去,然后,悄无声息的落在那对小夫妻所在的屋子屋顶上。
贴下身,轻揭开上面一片瓦,便把底下屋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屋子里,点着一盏微弱的豆油灯。
先前那个男的,就穿着一条裤衩子站在屋子中间。
光着上身。
那上身,瘦得跟什么似的,肋骨一根根凸了出来。
他正拎着鲍素云的那条粉色肚兜,往自己平坦的胸口比划着。
肚兜穿上后,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坦的胸口。
然后拿起她的那双袜子,揉成两个小球塞到了胸口。
“嘿嘿……”
他发出一声满意的低笑。
然后风骚的撂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坐了下来,拿出女人的胭脂水粉来,往自己脸上抹。
抹完了,他在屋里转着圈子,学着女人走路的样子,扭着腰和屁股……
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杨若晴坚持着往下看。
那男的走了一会儿,又倒到了床上。
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双男人的鞋子来,放到鼻子底下用力嗅着……
杨若晴一眼就认出那是五叔的鞋子。
屋子里,那个男人一边嗅着鞋子,一边做着一些很污的事情。
口里,还在断断续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华洲……洲……”
杨若晴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我勒个去。
还以为这个死变态偷五婶内衣,是对五婶有畸念。
搞了半天,五叔杨华洲才是他惦记的对象啊!
天雷滚滚,恶寒阵阵。
她捻了一颗小瓦砾,朝底下屋里桌上的豆油灯射了下去……
屋子里。
牛大棚玩的正嗨,突然,豆油灯嗖地一下就灭了。
屋子里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牛大棚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然后,他被一股大力拽到地上。琇書蛧
拳打脚踢,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全身……
很快,牛大棚就被打晕过去。
杨若晴又照着他屁股上踹了几脚。
尼玛的,
本来,她都打算看完了就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取向和隐私。
东西她也不要了,太脏了。
可是——
这个死变态,偷了他们的东西。
还拿着他们的东西,猥亵五叔!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侵犯,她绝对不能容忍。
又吧牛大棚踹了几脚,她俯身捡起地上的‘道具’。
这才离开了屋子。
看到杨若晴回来,手里拎着一包裹东西,鲍素云诧了下。
“真的全拿回来啦?”妇人打量着包袱里的东西,问。
屋子里点了一盏小灯,杨若晴坐到桌边。
看了眼鲍素云,脸色有点怪异。
“五婶,这些东西,咱还是一把火烧了比较好。”她道。
“都拿回来了,咋还烧了呢?”
鲍素云不解。
杨若晴扯了扯嘴角,把自己看的,告诉了鲍素云。
“啥?”
鲍素云惊得倒吸了口凉气。
那触碰过包袱的手指,下意识往身上擦拭了几下。
“太恶心了。”她道。
杨若晴接着道:“那人看着是个男的,可那心里怕是把自己妄想成了女人。”
“这些东西,咱宁可烧了,也不能留给他……”
“还有,五婶,你得提防着点,牛大棚肯定稀罕我五叔……”
“这……”
鲍素云神色怪异,哭笑不得。
“怪不得每回你五叔回来了,他就老喜欢往这边凑。”
“天哪,太可怕了!”
“这地儿,住不下去了,得搬,赶紧搬!”
……
隔天一早。
鲍素云送杨若晴出院子。
“晴儿,回去跟你娘那说下,让她莫要惦记我,我很好。”
“过几日,说不定我们也就回去了。”
鲍素云对杨若晴道。
杨若晴笑吟吟点头。
正要走,那边,牛大棚那屋的门开了。
他穿回了一身男装,挑着做买卖的担子出了屋。
那脸上,鼻青脸肿的。
走路的时候,腿脚也有点小瘸。
看到这边的鲍素云合杨若晴,牛大棚怔了下。
随即便挤出笑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她们打招呼:“侄女不多住几日啊?”
鲍素云目光有些闪躲,不大敢跟牛大棚说话。
杨若晴微笑了下道:“嗯,改天再来。”
“对了,牛大叔,咋不见婶子呢?”她又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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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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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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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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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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