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到了屋子门口,进去找把刀一逼问,就能打听出那一男一女叫啥,住哪。
再溜进去,就能杀了他们。
报了仇,还能立功。
秃头却跑了?
李大刀想自己单干,刚迈动脚。
脚底板下面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弄得他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踩在刀口上似的。
那两个人,男的女的都像是有身手的样子。
自己这一身伤残,就算找到了恐怕也杀不掉,还得把自个搭进去。
算了,也走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不甘心的追着秃头去了。
屋里,杨若晴猛地睁开了眼。
什么响动?
意识恢复清明的瞬间,她一个鲤鱼打挺已从床上起身来到了门口面。
耳朵贴在门缝里。
脚步声远去?
还有后院院门的响动?
贼?
她抄起骆风棠给她打的一把防身的铁棍,悄无声息来了院子里。
一眼瞅到院子里的狼藉。
地上散落的弩箭,不远处墙根下面被触动的铁夹子和竹板……
当真有贼!
提起铁棍追出了院子门,却只瞥见两个模糊的人影,消失在田地尽头的树林子里。
她冷冷眯眼。
若是本村的人,不该往树林那个方向跑啊?
对方什么来头?
难道是附近村子的人?
看身形,像是两个男子。
进了树林,去追已经追不上了。
她返身回了院子,关好院门。
又把地上的‘战场’收拾了一番,不让别人瞅出端倪。
老杨家的猪圈还有她自己家的猪圈里,猪一只没少。
老牛也在,鸡窝里母鸡公鸡们都没闹动。
这些贼,是没来得及得手呢?
还是他们的目标,本不是这些家禽家畜?
无数种猜测在她的脑海里转着圈子。
经过爹娘他们那屋时,竟然生出一丝后怕。
幸好棠伢子未雨绸缪设下了这陷阱,不然,若是贼人起了歹心,闯进爹娘他们屋子,后果不堪设想!
……
隔天,天晴了。
一家人跟往常一样洗漱吃早饭,饭桌上商议着白日要做的事。
气氛一如既往的温馨。
杨若晴脸上带着一贯的神色,心里却揣着事儿。
爹娘和弟弟他们,都知道院子里设下了防贼的机关。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就在昨夜,贼已光顾了。
杨若晴不想让他们恐慌害怕,这事儿瞒着。
直到早饭后骆风棠过来接她,这才把骆风棠拉到墙角那块,把昨夜的事儿给说了。
骆风棠一听,眉头也是皱了下。
“果真有那心术不正的!”
他沉声道,来到陷阱边上。
查看了一番地上的脚印和机关上留下的线索,立马就把昨夜翻墙头的场景也脑补出来了。
“两个贼人,一个被竹板扎到脚,另一个被铁夹子咬住。”他道。
杨若晴扯了扯嘴角:“偷鸡不成蚀把米,我看那竹板上的血,吓人呢。”
“那家伙也够倒霉催的,脚底板怕是扎成筛子眼了。”她道。
骆风棠冷笑:“这就叫自作自受。”
“晴儿,我就在想,这两个贼溜进来,目的是啥?”
他沉吟着道。
显然,也是从蛛丝马迹,起了疑惑。
杨若晴道:“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个,不大像是咱本村人做的。”
他沉默思考。
突然,院子外面传来骆铁匠惊讶的声音。
“呀,毛塘里咋有一只鞋子呢?莫不是哪个掉进去了?”
院子里,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想到了啥。xiumb.com
杨若晴道:“走,看看去!”
很快,就跑到了池塘边。
“大伯,咋回事?”骆风棠问骆铁匠。
骆铁匠手里拎着一只脏兮兮的鞋子,道:“我过来查看毛塘,瞅见这地方有个豁口,边上掉着一只鞋子。”
“我怕是有人掉下去了,可一瞅,又没瞅到人,奇了怪了。”
骆风棠接过那只鞋子,对骆铁匠道:“塘里没人就没事,许是小孩子们的恶作剧吧,没事了。”
骆铁匠点点头,嘟哝着去了另一边查看。
这边,骆风棠走回杨若晴身前,“塘里有脚印,看大小跟留在竹板上的差不多。”
“这两个贼人,看来是从树林那边过来,经过池塘,掉下去了。再爬起来,去了你家!”
“咱村的人,都晓得这里有池塘,他们两个,很可能不是咱村人,不熟悉路径。”
他分析完这些,脸色有些凝重。
外村人,大半夜的这么赶过来翻晴儿家的院墙,这个性质就严重了。
杨若晴也是面色有点阴沉。
转身望着树林那片,以及树林后面连接着的连绵起伏的群山群峰。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山贼呢?”她问。
骆风棠眉眼紧了一分。
“黑风寨离咱这,隔着七八座山头呢,应该不是。”他道。
这些话,是为了不让她恐慌。
但他心里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不管咋样,今夜我再把陷阱加固,一旦有贼人过来,定要生擒!”他沉声道。
……
很快,又到了夜里。
杨若晴躺回了床上,却久久不能合眼。
隔壁屋里,老爹杨华忠的鼾声清晰的传来,她却是竖起双耳,捕捉着屋外的风吹草动。
第一夜,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隔天早上起来检查机关,很好,没有被触动的痕迹。
第二夜,第三夜……
依旧平安无事。
但是,她却不敢放松警惕。
山贼是凶残的。
若是山贼派进村子打探情况的奸细,就更要小心了。
稍微一个疏忽,都有可能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第四夜,五夜……
她夜夜都是如此警惕。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杨若晴呵欠连天。
孙氏把热腾腾的青菜粥和鸡蛋饼放到桌上,瞅见杨若晴这样儿,妇人诧了下。
“晴儿这几日是咋啦啊?夜里回屋的早,咋黑眼圈却跑出来了呢?”
孙氏问。
“有吗?没有吧?”
杨若晴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
哎,夜夜高度精神集中,都没好好睡眠,不长黑眼圈才怪呢!
正吃着饭呢,骆风棠过来接她了。
一进门,孙氏就更惊讶了。
“棠伢子你是不是病了呀?这脸色咋忒白呢?眼里也是血丝?”妇人问。
杨若晴循声朝骆风棠瞅去。
果真,他脸上也有着掩不住的倦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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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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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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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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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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