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骆家人和杨家三房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因为团团圆圆,还有牛牛,这三个孩子竟然前前后后都闹肚子。

  三个孩子里,圆圆和牛牛的情况相对轻缓一些,团团的体质相对不如他们两个,团团不仅上吐下泻,同时还伴随着发烧。

  烧已经持续了两天,白天日头升起之后就消退了,一旦到日头下山,夜幕降临,孩子就开始发热,身体绵软无力,平时那些爱吃的东西拿到面前,一点儿都勾不起他的兴趣。

  不仅如此,平时那么唧唧咋咋的小话痨,啥话都能说,又爱抖机灵,这会子眼神里都无光了。

  杨华忠和骆铁匠是轮流把团团抱在身上,满屋子转悠。

  一旦停下来,又或是把孩子放到床上睡觉,孩子就会嚷嚷说酸,疼,满床打滚,乱抓。

  所以两位爷爷和嘎公只能把他抱在怀里踱着步,另一手轻轻抚着背,这样才能让团团舒服一点。

  牛牛那边,何莲儿和孙氏在照顾。

  圆圆这边,杨若晴和王翠莲在照顾。

  同时,杨若晴还要照看团团,时不时的还要去隔壁院子观测牛牛的情况,几头跑,两天下来,一家子大人都累到人仰马翻。

  尤其是杨若晴,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一大圈。

  尤其是这会儿,原本白天团团不烧了,还吃了一大碗饭,这一家人在心里暗暗高兴。

  可是提心吊胆的到了夜里,得,孩子的精气神一下子就被抽走了。

  一下子又软在骆铁匠怀里,连大爷爷的山羊胡子都没有兴趣揪了。

  这让骆铁匠这种年轻时候打铁出生的铁汉子都忍不住急红了眼,看着这么柔软弱小的孙儿在怀里不吵不闹,老汉六神无主!

  “这么下去不是個事儿啊,反反复复的,折磨娃!”

  别说是这么小的娃娃了,就算是像他自己这样的打铁汉子,也扛不住啊!

  王翠莲怀里抱着有气无力的圆圆,目光担忧的望着脸颊上红通通的团团,也是急得脸色苍白。

  嘴里更是喃喃着:“三个孩子一块儿闹病,会不会是冲撞了啥东西?”

  杨若晴从后院过来,手里端着两碗药,一碗蛋花小米粥。

  蛋花小米粥是给圆圆吃的,团团一到夜里发烧就不吃东西,只能喂点药。

  刚进堂屋门就听到大妈的猜测,杨若晴也是眉心微微一紧。

  这件事,得从三天前说起。

  其实三个孩子这次闹病,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巧合。

  用孙氏和王翠莲的话来说,有那么一点点的蹊跷。

  三个孩子哪都没有去玩,更不可能去一些陌生的地方玩耍受惊吓和冲撞。

  三天前的某天晌午,因为孙氏和杨华忠都去了四房那边帮忙装最后两扇院子门,家里就留了何莲儿带孩子。

  当时,杨若晴因为有事去了镇上的天香楼,团团圆圆交给王翠莲带。琇書蛧

  团团圆圆那是吃过早饭就不跟家里待,哥俩就迫不及待的往隔壁嘎婆家院子里跑,去找表弟牛牛玩。

  因为他们听大人说,表弟牛牛过完清明节就要回庆安郡了。

  他们不清楚什么叫清明节,更不清楚庆安郡是啥,他们幼小单纯的心灵里只知道,表弟牛牛很快就要离开长坪村,去别的地方,他们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一起玩了。

  所以小哥俩吃完早饭就飞一般跑去了隔壁嘎婆家,找表弟牛牛一起玩。

  王翠莲肯定也是跟去了的,何莲儿也在。

  据说一整个上昼,三个孩子都玩的好好的,王翠莲和何莲儿都在旁边做着针线活陪着。

  临近晌午的时候,王翠莲这边有点事,暂时把孩子托付给了何莲儿,临时回了一下骆家。

  结果,何莲儿肚子有点不舒服,去了一下后院茅厕,把牛牛放到装了木轮子的婴儿车里,拿了玩具让三个孩子一块儿玩。

  看他们仨玩的很兴起,所以何莲儿便以最快的速度冲去后院上了个茅厕。

  前后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她就回来了,回来后发现三个孩子都不在堂屋,而是进了堂屋隔壁的一间小耳房。

  那间小耳房,平时都是用来堆放多余的桌椅的。

  那些多余的桌椅,主要是用在一些大型的红白事件的宴席上,用来招待宾客之用。

  那间小耳房在西边,日头光基本照不进去,加上屋外窗户那里种了树,屋里常年都偏阴凉。

  何莲儿找到他们哥仨的时候,三个小家伙都在那个耳房里。

  何莲儿怕他们翻倒了那些桌椅,赶紧把他们小哥仨带了出来。

  结果等到下昼三个孩子睡晌午觉,一家人就发现不对劲了。

  首先是三个孩子都腹泻,呕吐。

  接着到了夜里,团团还发起烧来。

  下昼三个孩子呕吐腹泻的时候,就把旺生请过来给仔细诊断了一回,怀疑是着凉喝风了,然后消化不良,开了些药。

  叮嘱饮食清淡。

  可等到夜里,团团竟然发烧,再次把旺生请过来。

  诊断的结果还是差不多,只是又增加了几味药。

  就这样,眼瞅着两天过去了,三个孩子的腹泻和呕吐好了一些,可是团团的烧却一直反反复复。

  这让一家人都很揪心。

  尤其是孙氏和王翠莲,更是担心孩子这反反复复的烧,会不会把脑子给烧坏。

  过往她们听说的那些事儿,比如说哪个村谁家的孩子烧傻掉了。

  谁家的娃烧得都不能说话……

  总之,传闻中各种稀奇古怪又骇人听闻的东西,此刻不受控制的全都作用在团团的身上,让孙氏和王翠莲寝食难安,这两天两家陷入了兵荒马乱。

  而何莲儿更是自责得恨不得一头在墙壁上撞死。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俩孩子搞不好是在那间小耳房里着凉了,毕竟那屋里长年累月因为日头光照不进去,里面都是凉飕飕的。

  早晓得会这样,当时她那一泡屎尿就该拉在裤裆里,也不该撇下孩子们跑去后院上茅厕。

  何莲儿如此自责,王翠莲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她也擅自离岗了……

  王翠莲自责,孙氏也如此,她不怪何莲儿和王翠莲,人都有三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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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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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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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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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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