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栽种花草的时候,好几次因为抬头张望,而不小心挖到了手,又或者把手里的花草根须给弄折了……
“荷儿你在干嘛呀?浑水摸鱼吗?看看你这栽种的都叫个啥呀!”
很快,荷儿的摸鱼便被刘氏明锐的双眼给察觉到了。
刘氏打量着荷儿栽种的那一排花草,当下就拉着脸劈头盖脸数落起来!
其他人也都顺着刘氏的目光找到了荷儿栽种的那些花草。
东倒西歪……
确实不过关!
也怪不得刘氏上一秒还在跟刘金钏那里说说笑笑,下一秒就拉下脸把荷儿捏在手里一顿数落。
“荷儿,你在想啥呢?这么简单的事你不应该做不好啊!”
相对于刘氏的粗暴和当众发飙,杨华明这个当父亲的相对显得温和一些。
“还有,你这眼睛咋回事?夜里没睡觉吗?黑眼圈那么重!”
杨华明又问。
前两天他就发现大闺女的眼睛底下有些黑影,当时没太在意,毕竟有时候自己没睡好也这样。
可今天一看,这黑影比前几天不仅没有退散,反而更加浓重了。
这让杨华明不得不过问一句。
而刘氏和其他人也都发现了荷儿的黑眼圈。
刘氏诧异:“夜里偷牛去了还是咋地?”
荷儿满眼心虚,低下头,嘴角嗫嚅着,不敢跟众人对视。
众人也知道问不出個名堂来,毕竟她是个哑巴。
但大家也都清楚,荷儿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来,一个女人家,就算眼圈黑乎乎的,那肯定也是没睡好或者咋样,没多大问题。
刘金钏来到荷儿身旁,为她解围:“大姐是不是有啥惦记的事儿没去做?”
荷儿愣了下。
刘金钏顺势接过荷儿手里的铲子,“大姐做自个的事儿去吧,你这边的我来帮伱重新栽种。”
荷儿还是有些发楞,不知该离去还是不该离去。
刘氏开了口:“你就让金钏帮你栽吧,金钏手巧,栽的比你栽的好!”Χiυmъ.cοΜ
杨华明也说:“金钏,你忙你的去,你大姐的花草让她自己重新栽……”
刘氏立马反驳杨华明:“金钏栽的比荷儿栽的好,为啥不让金钏栽?”
杨华明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说法,“正因为荷儿栽的不好,才要多栽,锻炼手法,栽的不好就让栽的好的来栽,那不就永远都栽不好?”
刘氏:“咱也就盖新屋子布置庭院的时候栽这么一遭,又不是三天两头的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讲!当下肯定是让栽的好的来接手啊!”
杨华明摇头失笑,“遇到困难就往后退,这回是栽树,下回呢?下回遇到别的事,这种退缩的习惯又上来,到时候啥事儿都做不好!”
刘氏丢下手里的铲子,站起身,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瞪着杨华明。
“看你这架势,今个是要为了这事儿跟我死磕到底是不?”
杨华明打量着刘氏的架势,感到好笑,“你这婆娘,咋就这么喜欢抬杠呢?这多大个事儿啊?让荷儿再栽一遍有那么难?我这是锻炼她!”
“我不答应你锻炼她!”刘氏打断杨华明的话。
杨华明怔住了。
边上,荷儿,菊儿,刘金钏这姑媳仨人也都站起身来。
三双眼睛在爹娘(公婆)的身上来回瞅。
三人都满头雾水,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一件栽种花草的事儿,咋就上升到要吵架的层面了?
刚才她们还以为双亲是在斗嘴玩的呢,可这听着听着,味儿咋就不对呢?
荷儿没有舌头,没法劝说,尽管这件事本身是因她而起。
所以荷儿只能拽住旁边刘金钏的手臂,有点焦急的摇晃了两下,意思是让刘金钏来劝几句。
刘金钏是想劝啊,可自己毕竟是个新媳妇,不好介入长辈间的事情,到时候被婆婆质疑拉偏架就不好了。
所以刘金钏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菊儿。
菊儿摇摇头,站到杨华明和刘氏的中间,“你们俩也真是的,就这么喜欢抬杠?屁大点事儿都要抬?都少说几句行不?”
杨华明点头,不打算再讨论这个话题了,于是摆摆手说:“这事儿我不管了,叫你娘安排吧!”
刘氏却乘胜追击:“本来就不该你管,一个大老爷们,娘们儿的事儿动不动都要掺一嘴,闲的呢!”
杨华明刚转过身去的后背微微一僵,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再接着话茬。
她爱咋说就咋说吧!
菊儿也把刘氏劝住了,然后,她对刘金钏说:“金钏,你忙你的去,我那边的栽种完了,大姐这些我来搞就是了。”
刘金钏点点头:“那我把地上这些不要的枯枝收拾了,拿去后院外面晾晒成柴禾。”
“好的,你去吧,这些枯枝上头有毛刺儿,你小心点儿别扎到手了。”
“多谢二姐提醒,我会留意的。”
刘金钏去收拾地上的枯枝去了,菊儿接替了荷儿的差事,杨华明和刘氏各就各位。
如此一来,荷儿就被空出来了,站在原地有点茫然。
刘氏扭头看到刘金钏在那一个人收拾一堆枯枝啥的,想了想,开口吩咐荷儿:“你愣着干啥?栽种不好花草,帮着打扫打扫总行吧?”
荷儿红着脸,赶紧转身去跟刘金钏一块儿打扫去了。
这边的风波终于归于平静,各司其职。
但是这边的风波,以及对话,却无一遗漏的传入了杨若晴,曹八妹,老杨头他们等的眼底,耳中。
老杨头沉闷的叹了口气,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儿子媳妇的事儿他都管不过来,何况孙女们这些?
而杨若晴和曹八妹却暗暗交换了个眼神,前者眼中一片了然,后者则眼底憋着笑。
刚才的风波,看似是刘氏和杨华明之间的一场日常系列的抬杠。
但是折射出的问题本质却是:
在四房这个大家庭里,杨华明站在公爹的位置上,他处事相对公平,对闺女和儿媳妇基本是一碗水端平。
而刘氏这个婆婆,别看她平时跟儿媳妇刘金钏那说说笑笑似乎很亲热的样子。
但是关键时刻,她立刻就会站到闺女荷儿那边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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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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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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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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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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