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不会形成误伤。
“晴儿,我不太信你奶奶,你再跟她说一遍,叫她不可以食言!”刘氏站在不远处,指着谭氏,对杨若晴这急吼吼说。
杨若晴摇头:“不,这一点我还是相信我奶奶的,她还是一言九鼎的。”
“奶奶,你说是不?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吧?”
谭氏愤恨的盯着刘氏,听到杨若晴的话,谭氏眼中的火气稍稍缓和了一点,然后,重重点了下头。
杨若晴于是松开了谭氏的嘴巴。
她悄悄将手里的帕子揉成一团,这帕子,回头不要了……
谭氏的嘴巴刚刚重获自由,便张开嘴大口的呼吸。
刘氏一看刘氏张嘴,习惯性的就要后退躲闪。
不过幸好,谭氏压根就没有要吐她的意思,谭氏只是张开嘴报复性的呼吸了几大口之后,然后指着刘氏说:“你個混球东西,你做的啥事儿你没点逼数?”
“天地良心,我做了啥了?你说清楚啊!”
“哈,你还装傻?你还装!”
“我到底装啥了呀?老太太你把话说清楚哈,别跟那打哑谜了!”刘氏非常的委屈,站在原地,使劲的跺脚。
晌午在骆家饱餐了一顿,浑身上下都是力气,这跺起脚来,地面都为之震动,非常的可观。
谭氏看到刘氏这架势,仿佛刘氏跺的不是地面,而是跺在自己的身体上。
谭氏回想起先前自己看到的一幕,恨得咬牙切齿。
她颤抖着手指指向刘氏,却扭头对杨若晴说:“就她,我的好儿媳啊,婆婆陪着公爹去县城医馆治病,把东屋交给她打理!”
“她倒好,啥事儿都不干,被子也不给我塞,屋子也不给我通风透气。”
“我今个回来,打算回屋躺一下,结果刚推开屋门差点被屋里的霉气给呛死!”
“桌上,椅子上,全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床上被褥我摸了一把,乖乖,拧巴拧巴都能拧出水来!”
“这让我还咋住!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儿媳妇?胖丫你来给我评评理!”
谭氏说得义愤填膺,杨若晴听得一愣一愣。
刘氏也是满脸迷茫,仿佛谭氏说的不是自己,而另有其人。
等到谭氏说完了,喉咙累得在那里直喘气。
上了年纪,战斗力不行了,一口气扯着嗓子说这么多话,突然喉咙就累得出不了声了,就像有一把无形的手将喉咙紧紧扼住了,贼难受。
杨若晴回过神,她不敢置信的望向刘氏:“四婶,到底啥情况?你这些天都没给我奶打理屋子吗?”
杨若晴边说边悄悄朝刘氏眨眼睛。
因为这个时候谭氏已经不再是面对着杨若晴,而是将后脑勺对着杨若晴,正面对着刘氏,老太太一边揉着嗓子在给自己顺气,同时将愤怒的目光狠狠剜着刘氏。
所以,杨若晴正好趁此机会,明着说的话是向着谭氏的,但暗地里使劲儿的朝刘氏眨眼睛,刘氏应该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这是想让刘氏赶紧的,跟老太太这认个错,说点软话。
为啥呢?
因为这事儿杨若晴都不需要去辨认,谭氏肯定是没有撒谎的,刘氏的性格就摆在那里,懒得要死,能打理才怪!
不过,谭氏的话里应该也有点夸张的成分在,毕竟被子不可能真的拧巴出水来,别说离开十来天了,就算你离开一两个月,也不可能真的拧巴出水来。
除非你把它浸泡在水里还差不多,又或者淋雨了。
可东屋,基本是不漏雨的,杨华忠兄弟将东屋还是修缮得很不错,几乎每年都要给屋顶翻新。
可即使如此,眼下需要做的不是去跟谭氏辩解那些,而是快些让刘氏承认自己的错误,并说几句软话来顺谭氏的火气。
然而,刘氏也很委屈,尽管接收到了杨若晴递过来的信号,但刘氏还是很委屈。
“啥呀?那屋子有啥好收拾的呀?地上的脏东西你走的哪天我都给你清理啦,你放在床脚的尿桶臭烘烘的,我也给你倒掉了,我还给你刷了尿桶,把尿桶放在后院晒,你的屋里我把门锁锁得严严实实的,生怕里面弄丢了东西。”
“你离开的这十来天,你瞧瞧,屋里可少了一针一线?”
“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让我咋样?咋样嘛!”刘氏边说边跺脚,委屈得直揉鼻子,搞得鼻头都红了,眼瞅着这眼泪都要掉下来。
刚好在这时候,杨华明和老杨头爷俩从骆家出来了,两人吃饱喝足,又跟骆铁匠那里拉了好一阵的家常,此刻爷俩脸上都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而且,老汉睡不着,打算跟杨华明一块儿进村,老汉要去找老姜头再拉拉家常,完事了再拐个弯儿去老王家瞅一眼杨华梅,再顺便把谭氏老太太给带回来。
结果,这谈笑风生着出门的父子俩,刚来到大路上就看到不远处的路中间,爷俩各自的婆娘正剑拔弩张的对峙着呢!
“哎呀,这又是咋啦?坏事啦坏事啦!”
老杨头现在是只要看到婆媳争吵的架势,就脑瓜仁子疼。
他拍了拍腿,吩咐身旁的杨华明:“你赶紧过去瞅瞅,看到底又是为了啥,咋个还跑到大路中间来闹腾了呢!”Χiυmъ.cοΜ
丢人,这简直太丢人了!
杨华明突然接收到这样一桩任务,他脸上的笑容当即便凝滞住了。
“爹,这任务太艰巨了,我能不能不去啊?”
不仅不想去,他本能的就想掉头,转身,重回骆家。
老杨头刚才还在对杨华明笑,一听这话,立马没了笑容,转而用铜铃般的大眼睛狠狠瞪着杨华明。
“你个兔崽子说啥呢?你是丈夫,是儿子,你老娘和你婆娘发生了矛盾,在吵嘴呢,作为儿子,作为丈夫,你就是这中间的夹板,你得出面去调解,去维系一个家庭的和睦和完整,这种时候你咋能逃避?咋能说不去?这是没有担当的表现!”
“去,快些给我去!”
老杨头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就要来扇杨华明。
杨华明对此也产生了肌肉记忆,下意识就抬起双手护着脑袋,委屈巴巴,不情不愿的说:“行吧行吧,你是老子,你是天王老子,你说啥都有理儿!”
“我去,莪去还不行嘛,可我不能保证一定能调解好啊,到时候火上浇油了,爹你可别怪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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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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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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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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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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