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头!”
巫师气得脸色发青,见鹦鹉丢到一边。
这只鹦鹉已经被人打傻了,短时间内是没指望从它嘴里问出啥来了。
巫师又来到二楼的围栏边俯身打量底下,然后双袖轻轻一挥轻飘飘落入底下的花圃中。
那些吃人的花花草草在她的脚下,温柔娇羞,如同服帖的奴隶。
巫师捡起地上那朵被削断的花,看着花茎上的刀口,以及花齿撕咬下的一块衣裳布料。
咦?
怎么会是姐姐?
想到先前自己去姐姐的阁楼却扑了个空,巫师顿觉不妙。
她甩开那朵枯萎的花,脚下轻掠已经到了数步外,直奔女将军所在的阁楼而去。
当她抵达阁楼下时,却被守卫的女兵拦下。
“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滚开!”
巫师长袖一挥,守卫的女兵只觉眼前红光闪过,一缕异样的香味扑鼻而来,接着眼前便真正发黑,身体也渐渐瘫软。
等到她们勉强站稳身形,抬头却只见一抹红色裙角消失在楼梯口。
“快,保护将军!”
女兵们再次集结涌上了二楼。
二楼的屋子里,巫师再次扑了个空。
屋子里只有那个被女将军掳来的年轻男人躺在榻上。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胸口敞开老大一片,墨色的长发披散下来,慵懒的躺在大床上正朝巫师这讽刺的笑着。
巫师眉头轻皱。
“还以为能将我那个大块头姐姐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绝色,也不过如此嘛!”巫师冷冷说。
先前她也来了这阁楼,却没见到这男子。
项胜男也冷笑了声,“你就是那个男人婆的妹妹巫师?姐妹俩都是怪胎,一个是男人婆,还有一个也是阴阳人!”
项胜男这句评价是针对巫师的声音来的,她前半句是少女的婉转清音,后半句则是老汉的苍老之声。
两种声音混在一块儿,格外的违和,让人听得浑身汗毛倒竖。
“你们都是怪物!”
见到巫师站在原地似乎没有什么反应,项胜男又补了一句。
一阵红光闪过,下一秒项胜男的脖子已经被一只冰凉彻骨的手指狠狠掐住。
那手指的指甲是黑色的,又长又尖利,刺进项胜男的脖子,当即就见了血。
“卑贱的男人,你在找死么?”
巫师盯住项胜男的眼睛,幽幽问。
项胜男浑身紧绷,心跳差点在这一瞬间停止。
就算这段时日一直跟喜怒不定还暴躁无常的女将军待一屋,虽然女将军动不动就嚷嚷着要杀了他烹了他,但他都没有像此刻这样恐惧。
眼前这个巫师,不像人,像是地狱爬上来的红衣女鬼。
她的眼睛里有两个瞳孔,跟你说话的时候两个瞳孔在上下翻动,仿佛有一种勾魂摄魄的魔力,让你呼吸不畅。
头皮阵阵发麻,项胜男怕到差点崩溃,但他想到了家里的小朵,娇娇……
他扯着嘴角呵呵的笑起来,“你动我一个试试?女怪物,有种就杀了我,我正好解脱,你杀呀!”
“好,我成全你!”
巫师抬起另一只手,眼看着快要刺入项胜男的眼球里,突然一股罡风扑了进来,直接将巫师撞飞。
“这是我的人,不准你动他!”
一座如同铁塔般的身影挡在项胜男跟前,粗犷的声音如同炸雷,将这屋顶都差点震翻过去。
巫师先前没有提防,猛然被自己的姐姐偷袭,而且姐姐应该是以为她真的要杀了这个贱男人,所以姐姐心急下用了全力。
此刻巫师从地上爬起来,她捂着胀痛的心口,不敢置信的望着女将军。
女将军看到巫师嘴角溢出的血,还有那苍白的脸色,也愣住了。
“妹妹,姐姐不是故意的,我,我是心急。”
“你心急什么?你当真以为我会杀了他,对么?”巫师幽幽问。
女将军挠了挠脑袋,很是歉疚。xiumb.com
“妹妹你不晓得,这个家伙就是灯草扎的,随便一碰就得死。”
“嘿嘿,你姐姐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中意的玩具,还没玩够呢,你可别给我毁了。”
“玩具?”
巫师冷笑,歪了歪头再次认真打量起被女将军护在身后的项胜男。
“姐姐,你早晚会死在这个男人手里,记住我今天的话。”
女将军的脸色变了变,先前的那一丝愧疚因为巫师这句话瞬间烟消云散。
“妹妹你要这么说那就没意思了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你在你屋里养那些恶心的蛇虫鼠蚁,你看姐姐我啥时候诅咒过你?”
巫师冷哼了声,抬起袖子抹去嘴角的血丝,“我不跟你废话,把我的金蟾还回来!”
金蟾?
“什么金蟾啊,我没见过啊!”女将军仰起脖子当面扯谎,脸不红心不跳。
不对,她的脸是红了的,只不过因为长了一张黑黑的大饼脸,脸上还长了络腮胡,所以看不出来红了。
心跳肯定也是加速了的,只不过她太过壮硕,身上又常年穿着将军的铠甲,所以就算心跳乱了别人也很难察觉。
“姐姐你不要装傻,我再说一遍,把我的金蟾交出来,那是我的宝贝,于你是无益的!”巫师再次催促。
女将军打死就不承认自己拿了金蟾。
气得巫师脸都青了。
“我真没拿,你要是不信就自个翻我屋子啊!”女将军两手一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巫师气得抬手一挥,顿时,屋里的一切摆设,甚至床上挂着的帐幔,衣柜,散架的散架,破碎的破碎。
女将军将项胜男一把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项胜男被女将军死死护在自己腋下,嗅了满满一嘴的狐臭,熏得他差点当场毙命。
“这笔账,我还会再跟你算的!”
巫师毁坏了屋里的所有陈设,将这里变成了一片废墟,再撂下一句狠话拂袖而去。
“啊,总算是打发走了,太难了!”
女将军吐出一口浊气,依旧将项胜男抱在怀里。
然后,她发现怀里的这个男人今天破天荒的没有挣扎,她还暗自高兴了一把,以为是自己突然增加的女人味让他改变了心意呢,她抱着他摇晃了几下,狠狠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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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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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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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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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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