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自然也不会落下李绣心对廖梅英的挖苦和嘲讽,对金氏和福儿的嫌弃。
“这个李绣心,真是不长记性,几年前在咱老杨家那会子也是这样目无长幼,如今年纪渐长,更加的嚣张跋扈。”刘氏接着道。
“不是我这个做四婶的在这里挑她的毛病,我看哪,她不把这个的男人,嫡妻,婆婆放在眼底,”
“打一巴掌隔一层,对咱这些长辈就更加的不会放在眼角了,这进门第二天就这样,这越往后面,就更没人能治得了她了!”刘氏道。
谭氏听得脸上布满了厚厚一层的冰霜。
“蠢东西,别以为生了个儿子就上天了,不过是个妾,伺候人的玩意儿,还真把自个当回事了!”谭氏冷笑。
然后,她扭头跟老杨头那道:“这事儿,你咋看?”
老杨头道:“男主外女主内,这内宅的事儿,素来你说了算!”
谭氏道:“这会子问你看法,你啥都不说,别回头我做成了处置,你又说这说那,指手划脚!”
老杨头皱眉道:“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一口唾沫一口钉,这趟永仙屋里的事儿,我不干涉。”
“你看着办就成,不过,我只顾一点,那就是修儿,修儿是我们老杨家长房长孙的曾孙,修儿得好好的!”他道。
谭氏道:“你放心好了,要不是为了修儿,请我去掺和他们屋里的破事儿我都懒得去。”
刘氏也赶紧附和道:“我也是我也是,我就是心疼修儿,遇上李绣心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娘,好好的孩子成了她争宠的工具,当时在摇篮里嗓子哭哑了李绣心都不看一眼,太狠心了……”
谭氏不耐烦的打断了刘氏的话,“好了,今个夜里你该说的都说了,添油加醋的话呢,也没少说。”
“该咋整,我自有主意,用不着你再跟这煽风点火,你回吧,我们要歇息了!”
刘氏赶紧站起身来,“好好好,那我就先走了,爹,娘,早些歇息。”
刚走几步,又被老杨头喊住。
“爹还有啥吩咐?”刘氏兴奋的问,她最喜欢的就是‘奉旨’去听墙角了。
老杨头道:“夜里他们小两口也要睡觉,你好歹是个长辈,又是个妇道人家,这听墙角也要有个分寸,别啥啥都听,不好!”
刘氏怔了下,有点尴尬,但还是嬉皮笑脸的道:“爹这说的啥呀,我可没那么闲,这不是给娘跑腿办事么,我如今就是娘的眼。”
“好了好了,你回屋去吧!”谭氏挥了挥手,跟驱赶苍蝇一样驱赶刘氏。
刘氏不敢多说,赶紧屁颠着跑了。
老杨家大房的事情,虽然刘氏没少往孙氏和杨华忠他们这边递消息,杨若晴也从孙氏处听到了不少。
但杨若晴现在却没有半点心情去搭理那些,甚至连八卦那妻妾争宠的兴趣都没有。
为啥?
因为她几乎是同时收到了来自京城和扬州的书信。
一封是辰儿的亲笔信,一封则是大志的。
两个儿子在信中都是跟杨若晴这里汇报今秋乡试的考试情况。
辰儿那边,不出预料的考中了举人,而且辰儿还是头榜的榜首,解元。
而大志,却是榜上无名。
辰儿虽然中了解元,而且是大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解元,才九岁,十岁不到,几乎是轰动了全京城。
但辰儿在信中却是跟往常一样的说着自己在京城的衣食住行等事儿,对中举这事儿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言辞间没有半点骄躁和自满。
这一点,让杨若晴看信的时候,既自豪,又欣慰。
而大志的字里行间,则有些沮丧,甚至愧疚之感,觉得自己没考好,对不住爹娘的养育和期望,更不能给弟弟妹妹做表率……
一喜一忧,这让杨若晴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两封书信,开心也不是,郁闷也不是,竟有点左右为难了。
倘若棠伢子在家,就好了,就可以跟他那好好的说说她此时此刻复杂的心情了,哎!
拓跋娴和孙氏她们很快就全知道了这两桩事儿,大家伙儿同样也跟杨若晴的心情差不多。
“那咱到底是办喜酒来庆贺呢?还是不办啊?”孙氏忍不住还是问出了这话。
辰儿中举,这件事本身就是一桩喜事,何况辰儿还是解元。
“大安也同步来了家书呢,我听你爹说,大安在信里说了,咱辰儿考得那么好,如今别说是整个书院了,就是大半个京城都晓得他了。”
孙氏道,“他年纪那么小就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来,听说这风头啊,都要超过进士和状元了,”
“从前很多人都不晓得辰儿是谁的儿子,这下,都晓得了他的亲爹是棠伢子,如今啊,京城那些达官显贵都赶着跟辰儿结交……”
听到孙氏这话,杨若晴点了点头。
“这事儿,辰儿虽在家书里没跟我说,但我也能猜到一二。”她道。
“有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辰儿如今在京城是风头正盛的,少年英才,他爹又是护国大将军,肯定很多人都想要攀交他。”
“不过,我相信辰儿不会迷失自我,他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不会被京城的花花世界迷惑双眼的。”
有杨若晴这番话,家里的长辈们都很放心。
拓跋娴又是自豪,又是心疼。
“辰儿这孩子,天将降大任,从小就磨砺他的心智,锻其体肤,对他,我是既放心,又心疼,这么小的年纪,承受这么多荣耀,孩子好累啊!”她道。Χiυmъ.cοΜ
杨若晴也是有同感。
“可不就是么,他的成长经历跟别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这会子咱关上门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拐弯抹角,辰儿将来,必定有一番大成就!”
杨若晴道,“只是,虽然我们心疼他,但我们却没法去阻挡这一切的发生,也不能阻挡,因为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时候,咱不能为了阻止他的光芒就人为的捞一把泥巴抹在金子上面。”
拓跋娴和孙氏她们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个理儿。”
孙氏又压低声道:“你们还记得咱辰儿出生时候的异状么?”
杨若晴跟拓跋娴对视了一眼。
拓跋娴道:“亲家母,你说的可是那条……龙?”
孙氏点头。
拓跋娴不说话了,杨若晴也不说话了,但婆媳两个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心跳也加快了几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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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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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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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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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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