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近,日光下,她细嫩肤色浮起一层粉粉的光晕,就跟那春天里,乌苏里江的桃花似的妖娆迷人。
“美丽的姑娘,你就像那三月的桃花……”
“啪!”
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上。
“都要被人捅成蜂窝了,还扯淡?”
杨若晴没好气的瞪了眼那日松,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而在这当口,她手里的鞭子就没停过。
在他身边抽起了一股狂风,为他阻挡了一波波进攻。
那日松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被一个女人保护着。
北方汉子的血液在瞬间沸腾。
他虎躯一震,大吼一声:“有啥事冲着老子来,不准伤害这个女人!”
他捡起地上掉落的武器,再次冲杀上去。
这一回,他跟一台人肉收割机似的,所向披靡了。
杨若晴看得怔了下,这头蛮牛!
“晴儿,你没事吧?”
骆风棠摆脱了那边的几个黑衣人后,跳到了杨若晴身旁。
“我没事,来,一起杀!”
杨若晴,骆风棠,那日松三人互为犄角,一路冲杀过去。
又有大长老派来的武士驰援。
很快,黑衣人就伤亡过半,剩下的见势头不妙,转身撤退。
可是,还没当他们跑出赛场,赛场外面突然涌出了大批的武士。
杨若晴终于明白为何驰援的武士数量不多,原来,大长老把更多的人手用在外场布置了天罗地网。
这里残余的黑衣人已不足为惧。
骆风棠拽住杀红了眼的那日松道:“你手臂上的伤口必须尽快处理,不然后果严重!”
紧绷的情绪松了一些,那日松这才留意到自己左边的手臂上。
一条刀口深可见骨。
鲜血,早已把那一片给浸透了。
“嘶……”
他忍不住痛吸了口凉气,额头的冷汗出来了。
“快,去那边!”
骆风棠拽着那日松退出了厮杀圈,杨若晴也快不追了过去。
骆风棠把那日松扶到这边一处毡房的后面,让他坐下。
“有酒吗?”他问。
那日松此时已痛得脸都白了几分,“有!”
他把要上挂着的酒壶摘了下来,递给骆风棠。
骆风棠一手拿着酒壶,另一手握着那日松的手臂,在思忖着接下来怎么做。
杨若晴接过他手上的酒壶:“这些活儿,还是我来吧。”
给人给狼疗伤,她都不知道做了多少了,闭着眼都行。
骆风棠道:“好,那我去那边喊他的属下过来。”
骆风棠起身跑开了。
这边,杨若晴在那日松跟前蹲了下来。
她瞟了眼那日松,发现那日松也正看着自己。
虽然脸都白了,额头滚落豆大的汗珠,却依旧阻挡不了他那双火辣辣的眼。
“你再用这么猥琐的眼神看姑奶奶,姑奶奶保证抠下你眼珠子!”
杨若晴恶狠狠道。
那日松怔了下,满头黑线。
“你看着文文弱弱的,怎么说出口的话,这么自毁形象?”他不解的问。
“哼,姐的温柔,你不懂!”
杨若晴扯了扯嘴角,手下一用力。
“嗞啦……”
那日松的半边袖子被她扯下来了,露出精壮结实的手臂。
手臂上的肌肉……啧啧,跟打了激素似的。
“看来,你很喜欢强壮的男人?”
看到杨若晴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臂肌上,那日松有点得意的问。
还暗暗鼓了鼓力,试图让臂肌看起来更完美一些。
扯到了那伤口,他又暗吸了一口凉气。
杨若晴勾唇,直接把手里酒壶里的酒,哗啦啦倒了一半在那日松的伤口上。
这可是最烈的酒。
碰到那伤口,滋滋啦啦的声响,她听着都嘴角抽抽。
更别提那日松了。
他身体猛地绷紧,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不是自诩很强壮吗?这点痛就扛不住啦?”
她抄起地上掉落的袖子布,就着那烈酒将他的伤口擦拭了一番。
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痛得那日松五官都扭曲了。
“不、不痛!”他咬着牙道。
浑身颤抖着。
这个南方女人,得罪不起呀,报复,赤果果的报复!
杨若晴却没搭理他,将带来的止血药粉往他伤口上招呼。
“我喜欢强壮的男人,却不喜欢不带脑子的蛮牛。”
她一边处理伤口,边道。
“那伙黑衣人,摆明着是来刺杀你的,”
“你还一个人往他们堆里扎?你这不是找死嘛!”她道。
那日松稍稍冷静了几分,听到杨若晴的话,又回想起之前的经过。
他狂傲不羁的眉紧皱在一起。
“混账,竟敢对我那日松大人下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嘶……”
话没说完,他又低呼了一声。
一看,是杨若晴在那捏他伤口附近的骨头。
“这里面痛不?”她边捏边问。
那日松摇头。
杨若晴收回手,“成,没有伤到筋骨。”
她抽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来,将他的伤口紧紧捆住。
“伤口三日内不要沾水,三日内不要喝酒。”
交待完这些,她拿起酒壶,侧过身去用剩下的酒把自己的手清洗了下。
那日松坐起身,看着她:“这就完事儿了?”
她斜觑了他一眼:“嗯,你还想咋滴?”
那日松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突然有点失落。
“你叫什么名字?”他又问。
“问这干啥?”她头也不抬的问。
“看你包扎,很地道。你是大夫吗?”他又问。
杨若晴没搭理他。
洗完了手,她放下酒壶站起身。
那日松也跟着站起身来。
“姑娘,你救了我命,还帮我疗伤,留下你的芳名,我要娶你,报答你!”他一脸认真的道。
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诚恳。
不再是当初在山坡上截住她时,那种猎人看猎物的感觉。
“娶我?”Χiυmъ.cοΜ
杨若晴挑眉,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且不说你输给了骆风棠,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即便你赢了,你觉得像我这样的女子,是你所能驾驭的么?”她问。
那日松怔了下。
回想起先前自己差点死了,是她从刀下救了他。
“我耍鞭子厉害不?”她又问。
那日松毫不犹豫的点头:“非常厉害,非常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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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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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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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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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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