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小白带着他们在一块大石头前面停下来了。
确定是这里?
元德音用眼神询问小白。
小白赶紧点了点脑袋。
元德音闭上眼睛,把手放在石头上,很快,石头就悄无声息地被她给推开了。
而一个洞口也露了出来。
元德音神情一喜,果然是在这里。
“跟紧本郡主。”
在这个时候,元德音还不忘记叮嘱陈树静。
“奴婢遵命。”
陈树静咬了咬牙齿,然后紧紧跟在元德音身后。
有一条楼梯通往下面,但是这条楼梯也不长,她们很快就到了。
在她们的眼前,有几个石室。
还没有走近,就能嗅到里面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元德音皱了皱眉,但脚下的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
她走到了第一个石室,把门给推开。
结果就看到了里面横七竖八地倒了很多人。
这些人浑身是血,脸上也全是伤痕。
难道,这是苗疆的背叛者,所以被关在这里?
元德音走过去,想拎起一个来问点问题。
但是却发现他们气息都很微弱,都是在濒死之间,甚至有些已经断了气。
“下手真够狠的啊……”
元德音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选择放弃问他们话了。
因为她现在身上也没药,救不醒他们。
退出去,打开了第二个石室内门。
结果这里和第一个也是同样的情况。
看着这一幕,元德音觉得这里就是地狱也不为过。
“还能坚持吗?”
元德音见到陈树静已经快要吐出来了,她担忧地问道。
“郡主,奴婢……”
她想说奴婢没事,但是话都没有说完,她就忍不住捂着嘴巴跑到旁边去呕吐了。
元德音走上前去,给她把了脉。
就是这一把脉,让元德音的脸色都变了。
她用一种很不理解的眼神看着陈树静。
陈树静一回头,就对上了元德音这个神情,再低头一看,发现元德音的两根手指跟在她的脉搏之上。
她的脸色“蹭”的一下,就变得更加苍白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元德音语气复杂地问道。
“两个月了吗?”陈树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低头,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她小声说:“郡主,其实我们村里人骂得没错,奴婢就是个不检点的人,没有父母的媒妁之言就和别人私定终身,还怀上了孩子,最后还落得个被抛弃下场……”
想起了以前的时候,陈树静的眼里全是楚痛。
竟是这样……
元德音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在陈家的时候,问起陈树静的事情,她的大哥神情那么怪异了。
“不是你的错,孩子的父亲是人渣,但是你不是。”
元德音淡声说道。
听到元德音的话,陈树静震惊地抬头:“郡主,您……您不觉得奴婢不检点吗?”
“检不检点,只是世人的评价而已,你只是犯傻,不是犯罪。”元德音清澈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的杂质。
她的话,让陈树静忍不住捂着嘴巴痛哭起来了。
“郡主,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说着,陈树静突然就要给元德音跪下请罪了。
“你这是做什么,你胎位本来就不稳,不要乱动了。”
元德音虽然不明白陈树静为什么突然就要请罪,但是她还是快速摁住了她。
“郡主,奴婢真的有罪,怎么都洗不清的……那日在路上,你就问奴婢,是不是有一个老爷爷来到我们陈家……”
陈树静流着眼泪,不停地摇头。
“这个本郡主听到你说过了。”
元德音点了点头。
这就是于疯子搞的鬼,在那里放了一个石像,还把她和九皇叔给引进山洞,给他们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要有问题也是于疯子有问题,陈树静为什么要请罪呢?
对上元德音不理解的眼神,陈树静觉得自己罪孽更加深重了。
她哭着摇头,然后说:“不是的,不是的,郡主,其实奴婢还有话没有说完。那位老爷爷还对奴婢说了其他的话……”
“他还说了什么?”元德音的眼神凝重了几分。
“那个时候,奴婢刚好发现自己怀孕了,孩子的父亲还失踪了,奴婢很是绝望。但是那位老爷爷说,孩子的父亲是苗疆人,不日之后,将会有几位贵人从我们村里经过,他希望奴婢抓住机会,跟你们到苗疆,到时候就能找到孩子的父亲了……”
陈树静哭着解释。
元德音的神情也渐渐冷下来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们是要到苗疆?所谓的想跟着伺候本郡主,不想留在那个村子都是假话,你其实只是想找孩子的父亲是吗?”
她冷漠地问道。
还是第一次见到元德音露出这么冷漠的神情,陈树静很害怕。
但是她还是点头了。
“但是奴婢这一路来,深得郡主您的照顾,奴婢是真心想伺候郡主您的……奴婢……”
陈树静还想解释什么,但是却被元德音冷漠的话给打断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想来苗疆找孩子的父亲,你没有错。但是你错就错在,你骗了本郡主。”
作为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元德音此时心里与其说是生气,还不如说是失望。
“郡主,奴婢知道自己骗了你,也没有资格求得你原谅。但是有些话,奴婢还是要告诉你……”
深呼吸一口气,陈树静硬着头皮说:“那一晚,那位老爷爷深夜拿着酒出去了,奴婢不放心,所以跟着上去。结果见到他对着南边的方向跪了下来,他还念念叨叨地说——‘主人,你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德音小姐远离京城,远离君家人。若真的阻拦不了她,我也会把她留在苗疆的。’”
知道自己无法得到元德音的原谅,但是陈树静还是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给说出来,以此来消除自己的一点过错。
“他当真这样说的?”元德音晦暗不明的眼神落在陈树静的身上。
“是,是的。”陈树静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她也没有要再骗郡主的必要了。
元德音收回眼神,她在心里苦笑。
若是一切真的如陈树静说的那样,于疯子……也是引她来苗疆的谋划者之一啊。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这么反感她留在京城,为什么反感她和君家人在一起,甚至不惜要把她给困在苗疆!
所有的情绪充斥在心头,让元德音压抑到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发现她不对劲,陈树静担忧地问:“郡主,你怎么了?”
元德音吐了一口气,这才恢复了一点精神气。
“等救出太师叔和阿乔之后,你的事情再算。”元德音的眉目瞬间恢复清冷,她冷着声音说道。
听到元德音这话,陈树静眼里闪过苦涩,但是还是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收拾好心情,元德音知道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赶紧继续搜寻。
就在她们要继续搜寻下一个石室的时候,突然在另外一个入口传来动静,好像是有人从那边进来了。
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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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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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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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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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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