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庐陵王府刚遇变故的那天,悄悄跑回安国公府求救。

  但见到的却是紧闭的大门。

  管家走出来,转告父亲的话,说嫁出的女是泼出的水,当以婆家为家。

  如今庐陵王妃若是叫世子休了她,她往哪儿栖身?

  “母亲,媳妇知错了,下回再不敢了。”薛氏吓得扑通跪倒在地。

  庐陵王妃抱着果果,淡淡看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去。

  果果扭头来看薛氏,张着嘴,悠闲地吐了个口水泡泡。

  李景走到薛氏的面前,看着她,皱着小眉头。

  薛氏眼珠子一转,拉着儿子的手,小声说道,“景儿,快去跟爹说,让爹去求爷爷,娘不想罚跪。”

  景儿眨巴着眼,扭身就跑。

  他拉着世子的袖子大声说道,“爹,娘说不想罚跪,叫你去求爷爷。”

  这大嗓门,嚷得所有人都听见了。

  大家一起回头来看薛氏。

  薛氏气得想钻地洞,她怎么生了个蠢儿子?

  果果看着她哥,咯咯咯咯笑起来,口里发出“啊啊咯咯”的声音。

  大郡主冷笑,“哟,犯了错居然不想罚跪?当初我把皇上的马吓跑了,我不也被母妃赶到祠堂罚跪了?怎么到大嫂这里就成例外了?”

  “薛氏,你还想偷懒?”庐阮王妃怒道。

  这一嚷开,世子想求情也求不了了,沉着脸,朝薛氏直摇头。

  李玉竹心里笑了。

  薛氏嫁来王府也有三年多了,怎么还不知道庐陵王的逆鳞是面子?

  这位王爷宁可丢了命,也不肯丢面子。

  庐陵王还指望着哪天重回京城呢,怎会容忍儿媳跟村里人打架?这事要传到京城,他的老脸会丢光!

  所以,薛氏今天是罚定了!

  。

  薛氏被罚跪,晚饭是李玉竹带着李兴安和二公子做的。

  吃了饭后,大家各自洗漱睡下。

  薛氏见周围总算没人了,悄悄从地上爬起来。

  哪知,山洞中忽然传来声音,“大嫂要悄悄跑掉吗?”

  李玉竹这只狐狸!

  薛氏只得又跪下了。

  晚上,世子轻轻坐起来,果果却忽然哼哼起来,“啊,啊!”

  就把庐陵王妃吵醒了。

  她将果果搂着,哄了起来,“睡吧睡吧。”又瞧见对面铺位上的世子似乎坐起来过,她沉着声道,“老大,明天还要早起做事,安心睡着,别想七想八。”

  世子不敢起身了。

  于是,薛氏跪了一个晚上。

  。

  第二天早上,李玉竹第一个起来。

  薛氏跪了一晚,早已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狠狠瞪她一眼,扭过头去一言不发。

  李玉竹也懒得跟她说话,挽了袖子去洗漱。

  陆陆续续地,大家都起来了。

  同样的,没人跟薛氏说话。

  直到李玉竹的早饭做好,庐陵王妃才叫薛氏起身。

  “你可知错了?”庐陵王妃坐在石头上,冷冷看她。

  这一晚罚得够狠,薛氏纵使心里有火气,也不敢吱声了。

  “媳妇错了。”她低着头。

  “行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庐陵王妃朝她挥了挥手。

  薛氏这才敢松口气,去揉膝盖。

  世子走来扶她,被她嫌弃地打开了手。

  。

  日子平静地过了一天。

  到晚上时,大郡主得意地展示着自己的手艺,她新做的衣裳。

  庐陵王妃帮她系着腰带,打量着做工,“不错不错,这手艺一点都没落下。”

  得到母亲的夸奖,大郡主更加得意了。

  她挑眉看向其他人,“你们的衣裳呢?做好了没有?”

  家里男子们的衣裳都是庐陵王妃做,他们是不操心的。

  庐陵王妃要带两个孩子,也没有多的时间做衣,一套料子裁剪好了,还没有动针。

  二郡主拿出她的来,叹着气道,“我只做了一只袖子。”

  “你可真慢!你该把吃饭的力气拿出来才是。”大郡主撇唇。

  薛氏的也做好了,虽然做工不极大郡主的,但比她身上的旧衣做得好多了。

  她抖着衣裳,“这不是?”

  大郡主的目光淡淡瞥了眼,没说什么。

  “咦,三妹的呢?薛氏不放过李玉竹,“你明天要去柴家吧?人家不是说,要你穿新衣去的吗?你的新衣做好了吗?”

  “我泡水里了,得洗洗再穿。”李玉竹从洞外走进来,找了块皂角泥后又走出去了。

  她将衣裳放在树丫上多日,可不能这样穿着,会起皮疹的。

  “是吗?我瞧瞧你做的衣裳。”薛氏走出去看。

  李玉竹莫不是不敢拿出手,才先泡进水里去?然后,明天去集市上带回一身新衣来?

  薛氏跑去看,大郡主也跟着去了。

  二郡主也嚷着要看。

  李玉竹捏着皂角泥,往木盆中的一件青绿色衣裳上抹着,抹几下后,又揉起来。

  薛氏走过去,拧起衣裳来看。

  虽然衣裳被水泡得皱巴巴的,但光看针脚,比大郡主做的还要齐整。

  “还行吧,好歹是件衣裳。”大郡主心里冒酸,心说这件衣裳的做工怎么比她做得还好?她看一眼脸色嫉妒的薛氏,故意说道,“大嫂,小妹做得比你做的还好哦。”

  薛氏心里酸水直冒。

  “三妹的手艺不是一向很差吗?怎么忽然变好了,莫不是请了别人做的,拿来哄骗我们的吧?”

  “哦?不会吧?三妹?你叫别人做的?”大郡主瞪大双眼。

  “不是,我自己抽空做的。你们不相信,可以去村里打听啊!”李玉竹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就穆元修的脾气,是不可能供出她的。

  见她说得理直气壮,薛氏倒不敢打听了。

  万一闹出什么来,王妃又罚她。

  她轻哼一声,走开了。

  洗好衣,李玉竹抖干后,挂在火堆边烘着。

  庐陵王妃看着衣裳,不住地夸着,“做得真好。”ωωω.χΙυΜЬ.Cǒm

  大郡主回头看一眼自己的衣裳,气得揉巴成一团,不想看了。

  。

  第二在是三月初六,是柴家的喜日子。

  按着约定,李玉竹和李兴安早早起了床,两人没吃早饭,洗漱后就下了山。

  反正要去集市上,到那里买包子吃,李兴安如是说。

  李玉竹坐小推车,李兴安推着。

  到南山坡和北山坡的交叉口时,他们又遇到了穆元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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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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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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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锦绣医女:带着王府全家去种田最新章节目录更新,第114章 不敢了(1)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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