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带着汉军的锐士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正向着于毒将旗的所在地杀来。
“将军,黄三已经带着锐士压上了上去了。”
一名黄巾军的传令兵匆匆赶到了于毒的马前回报。
就在刚刚于毒将身旁最后四百名黄巾军的锐士也压上了前阵,但好像还是无法阻挡汉军的前行的脚步。
白绕带着亲卫从右侧赶到了于毒所在的位置,也给于毒带来一个更为不妙的消息:“大哥,前阵已经顶不住,两翼的军阵已经崩溃了,龚都的骑兵也被汉军缠住了!”
于毒神色一变,两翼的崩溃也就意味着前阵的溃败已经是无法挽回。ωωω.χΙυΜЬ.Cǒm
白绕驱马赶到于毒的身旁焦急的说道:“大哥,中军肯定已经看到目前的局势,援军就在路上,我们先撤回中阵。”
于毒紧锁着眉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接受了白绕的提议。
“怎么只有你一人,眭固在什么地方?”
于毒看了看四周,不见眭固的人影,也不见眭固的旌旗,急忙询问白绕。
“眭二哥带兵去支援前阵,但沿路溃兵太多前行不得,他让我先护着大哥退到中阵。”
前方汉军的喊杀声越来越大,白绕拉住于毒的缰绳急切的说道。
“再不走就来不及,大哥!”
于毒抬起头来,还是想要找寻眭固的旌旗,但此时两军短兵相接,四下更是混乱不堪,无数旗帜摇动,哪里还能寻到眭固的旌旗。
“走!”
于毒咬了咬牙,调转了马头。
白绕见状不由的舒了一口气,赶快指挥着军士环卫在于毒的身旁,一行人护着于毒向着中阵的方向撤退而去。
很快汉军就发现了于毒的将旗正在向后移动,无数汉军高呼着威武,黄巾军正在败退!
相应的,黄巾军前阵不少还在负隅顽抗的军士在看到于毒的将旗向后退去,也丧失了继续奋战勇气,他们丢枪弃戟,向着后方狼狈的逃奔而去。
黄巾军的中阵并没有太过于收到溃兵的影响,虽然前阵的崩溃确实让他们感到惊慌失措,但集训并不是没有成果。
虽然黄巾军的普通军士集训一月也不过训练八日,只是粗通军阵之法。
但许安严令,让所有人必须熟背军规,还有一些说教的东西。
例如有一条:临阵一逃,军阵全无,敌有追兵如何能逃,就算侥幸逃脱,也必定难逃军法一死。
黄巾方士和符祝充任的军法官就在军阵的缝隙间走动,军法规定,临阵对敌,在军阵中回头都可能被斩首示众。
汉军驱赶着黄巾军的溃兵想要乘胜追击一举击溃黄巾军的整个右翼,但于毒及时撤退到黄巾军中阵的位置已经接过中阵的指挥权。
被驱赶而来胆敢冲击黄巾军中阵军阵的黄巾军溃兵,无一例外全部倒在了黄巾军军阵的前方。
要么是被军阵中伸出的矛枪当场格杀,要么便是被黄巾军阵中的弓手射杀在军阵前的草地上。
汉军甲士试探性发起了两波冲锋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汉军在军官的喝令下,重新排列起密集的军阵,提防可能到来的反攻。
但汉军的小股骑兵还在四处猎杀溃逃的黄巾,驱赶着溃兵试图冲击黄巾军的军阵。
而更多汉军则是围聚在一起,绞杀尚留在阵中的黄巾军残兵。
……
无数红旗摇动,一名汉军军司马手持长戟立在汉军阵前。
他的前方,穿着一身铁甲的黄三捂着胸膛,拄着双斧半跪在草地上。
数十名黄巾军锐士围绕在他的身旁,竭尽全力的和四周的汉军甲士厮杀着。
围绕在这支黄巾军周围的汉军人数虽然远胜黄巾。
但此刻汉军争的是军功,这些黄巾军此刻争的却是命,汉军一时间甚至又被击退了一段距离。
但汉军又在重新列阵,顶盔上插着翎羽的汉军将校大声的呵斥着手下的军士,准备下起下一轮的进攻。
黄三想要站起来,但他被那汉军军司马的铁戟击中了胸膛,虽然铁戟并未刺穿他的胸甲,但此时他口鼻中尽是一股难闻的血腥味,甚至连站起身来都无法做到。
一名黄巾军的锐士颤抖着向着黄三禀报道:“军司马,于将军的将旗退了……”
“我知道……嘶……”
黄三微微咧开嘴笑了一笑,但却扯动了他胸口的伤势,不由得痛呼出声。
“我不想死……”
黄三身旁一名黄巾军锐士因为惊恐浑身颤抖跌坐在地上,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悲伤、恐慌的情绪慢慢在四周的黄巾军锐士中蔓延开来。
“闭嘴!”
黄三咬牙切齿的大声骂道,费力撑起身躯,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每呼吸一口,整个肺腑都在作痛。
“谁不怕死!我他娘的也怕!但你问问这些汉军会给你们活路吗?”
黄三怒视着那名抽泣的黄巾军锐士,大声呵斥道。
“税赋,徭役……光和七年,天下大旱,那些官吏收走了我家仅存的一点粮食,我妻儿老小尽皆饿死在了灾年。”
黄三一把抓起瘫坐在地上的那名黄巾军。
“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却不过换来一顿毒打,你现在跪在地上去哀求汉军饶你一命,他们只会斩下你们的首级去领赏钱!”
“给我站起来,就算是死,也要让朝廷知道,我等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杀!!!”
汉军已经整军完毕,无数汉军举着长戟再度向着黄巾军锐士组成的军阵杀来。
片刻之后,那面孤零零的土黄色的旌旗已是被无数的红旗给淹没了。
汉军大阵中,各处都在发生同样的事,无论黄巾军是跪地求饶,亦或是拼死一搏,终究是逃不过灭亡的命运。
黄盖紧握着手中的铁鞭,晃动了一下肩膀,一双虎目紧紧的盯视着眼前那名握着双刀的黄巾军战将。
这黄巾军将领多次阻拦了他带领汉军锐士的突击,不过从此他再不需要担心此人再来阻截了。
眭固握着双刀摇摇晃晃的站立在一潭血水之中,四周布满了汉军的士卒的尸首。
他的顶盔已经不知去向,鲜血从他的伤口中流出,顺着他的铠甲滴落在地。
“杀!”
黄盖冷酷的举起铁鞭,四周的汉军甲士纷纷向前。
眭固喉中发出一阵野兽的低吼,舞动着双刀大吼着向着前方杀去。
“噗。”
刀剑入肉声响起,眭固的双刀也掉落在了地上。
眭固死死的握着插入他腹部的两枝长戟,鲜血从他嘴中不断的涌出,吵杂喧嚣的杀伐声正离眭固越来越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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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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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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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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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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