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想要前往的地点,是许安所在的土丘!
吕布杀透了黄巾军拦截的骑阵,径直向着大纛旗的方向杀来。
许安座下的战马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正在袭来,不住的刨着地上的泥土。
他身旁的亲卫甲士早已是严阵以待。
阎忠面色严肃,眼见吕布杀来急忙劝道:“主公,此人威不可挡,不如暂避锋芒……”
“不必多言。”许安举手打断了阎忠的言语,横眉立目冷声喝道:“我身为大贤良师,怎可逃跑!”
“我就在这里,看着我的军士,击退来敌!”
“取我戟来!”
许安高声喝令,一旁的亲卫甲士不敢怠慢,立刻将许安平日使的铁戟递交到了许安的手中。
许安横握长戟,怒声喊道:“我乃太平道大贤良师,岂有不战而逃之理!!”
“若是我麾下军卒不能抵挡,我便亲自上阵!”
许安面色阴沉,冷眼看着冲杀而来的吕布,他不能后退,此时他若是后退,无疑会在众人心中的威望减弱些许。ωωω.χΙυΜЬ.Cǒm
他现在借着袭取太行,攻取上党,阵斩朱儁的威势,才在黄巾军、太平道中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若是他害怕了,他退缩了,他遍身的光环便会退散。
阎忠虽然面色煞白,但许安心意已决,他也无法改变,阎忠一咬牙,拔出了腰间的宝剑,策马上前了数步,走到了许安的马前。
许安四周拔刀出鞘的铮声不绝于耳,一众亲卫已经拔出了腰间明晃晃的环首刀。
徐大斜举着手中的长戟,拦在了许安的身前。
须臾之间,吕布已经杀至许安亲卫队的阵前。
两边数柄环首刀一齐刺来,吕布手中的玄铁戟只是一荡,那些黄巾军军卒手中所持环首刀竟然全部折断当场。
吕布故技重施,一戟将马前的一名军卒身躯贯穿,将其高高挑起,砸入身后的军阵之中。
黄巾军严密的军阵转瞬间被其打开了一个口子。
缺少长兵,弓弩,黄巾军军卒只凭短兵组成的军阵,实在是难以阻拦吕布这样的猛将突阵。
眼见情势危急,阎忠急中生智,将手中的宝剑用力地掷向了吕布。
吕布只觉得的眼角寒芒一闪,来不及思索,他用力勒住战马,扭转马上的身躯,堪堪躲过了这疾速而来的一剑。
阎忠此举,倒是给许安的一众亲卫提了醒。
一时间数十把环首刀被猛然掷出,吕布心中震荡,眼见数十柄长刀一齐飞来,吕布虎吼一声倾力舞动长戟。
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吕布将玄铁戟舞的几乎密不透风,飞射而来的环首刀竟有多数被击落在地!
就算是敌人,阎忠还是禁不住的赞叹道:“真猛将也!”
“天下无双……”
不知道为什么,许安的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了这个词,后世的记忆那名三国第一战将和眼前那名手持玄铁戟的汉将重叠了起来。
见此人,身高七尺开外,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面似傅粉,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头戴一顶亮银冠,二龙斗宝,顶门嵌珍珠,光华四射,雉鸡尾,脑后飘洒。
身穿粉绫色百花战袍,插金边,走金线,团花朵朵,腰扎宝蓝色丝蛮大带,镶珍珠,嵌异宝,粉绫色兜档滚裤,足下蹬一双粉绫色飞云战靴,肋下佩剑,站在那儿是威风凛钉,气宇轩昂,正虎视眈眈对董卓。
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咴”
战马悲嘶,纵使吕布大显神威,斩落十数柄环首刀,但还是有环首刀飞射而至,刺中了吕布座下的粟马。
先前吕布一路冲阵,粟马身上本就带伤,已是疲惫不堪,此时再遭数柄环首刀刺中,也是到了强弩之末再也坚持不住,粟马悲鸣一声,轰然栽倒于地。
吕布听闻战马悲嘶,心知不妙,他握紧了手中的玄铁戟,在战马倒地之前,抢先从马背上扑了下来。
双脚踩住实地,吕布的心却沉入了谷底,他知道自己已是到了穷途末路了。
陷身在敌阵之中时,有马和没马完全是两个概念,武将一旦落马,任你通天的本事也别想从乱军里杀将出去。
勇武如同项王,被灌婴率领的汉军团团围住,也只能自刎在乌江。
吕布双手握持玄铁戟,冷眼看着四周缓缓压迫而来的一众黄巾军军卒。
身后马嘶、马蹄声大作,吕布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黄巾军的骑卒正在聚集。
“真是,不甘心啊……”
吕布微微抬头,越过一众黄巾军军卒的头顶,看向碧蓝的苍穹,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或许当年的乌江旁侧的楚霸王就是如他现在一般的想法吧……
吕布站在原地,
哨音并未响起,黄巾军并没有发起攻势,只是将他团团围住。
“军中战将可是吕布,吕奉先。”
吕布的身前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众黄巾军的甲骑簇拥着一名头戴鹖羽顶盔,身穿盆领铁铠,外罩土黄色战袍的黄巾军战将缓缓而来。
这许安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吕布心中微惊,他知晓此人就是如今太平道的大贤良师许安,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许安会知道他的姓名。
“你如何得知我的姓名?”
他虽然心中傲气,但也有自知之明,他不过是上郡一个小小的军候,他不觉得自己的名声能传到上党,太行,能被太平道的大贤良师记住。
“我是许安,我是太平道的大贤良师,我如何不知道你的姓名。”
许安看到吕布脸色变幻,知道已是八九不离十,闻言放声大笑道,此人竟然真是吕布。
阎忠站在许安旁侧,此时心中更是震惊不已,在葵城许安就曾一语道破了他曾经劝谏皇甫嵩骑兵反叛,又是预言了荥阳民变,如今还能一语道破一名从未谋面过的汉将姓名。
徐晃和白饶两人看向许安的眼神中又添了几分崇敬,许安此举,更是让他们坚信了心中信念,坚信他们所追随的主公,乃是天命之人!
身负未卜先知之能,这不是上天眷顾最好的佐证吗?
许安盯视着眼前血染佂袍的吕布,心中百般念头交错,他知道吕布的生平。
三国志,陈寿曾经评价过:吕布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轻狡反复,唯利是视。
曹操也曾说过:“布,狼子野心,诚难久养,非卿莫能究其情也。
吕布先杀丁原,再杀董卓,数次改换门庭,后来占据了徐州的刘备接纳了吕布,却被吕布夺取徐州。
又在袁术和曹操之间摇摆不定,时而反叛。
史书上的评价多是狼子野心,有勇无谋,反复无常,唯利是图,短视浅见。
不过现在的情况倒是有些蹊跷,现在吕布不过才三十岁左右,正是武力巅峰之时。
看刚才徐晃等人追逐吕布,吕布的身旁还有三名战将,皆是勇武非凡,若是吕布想走,根本拦不住吕布。
但吕布却是回身想要救援陷入阵中的麾下军兵,直到最后也没有独自逃走,现在陷在了阵中。
要知道,吕布曾经在长安之乱时,连自己的妻子都抛弃过。
英雄记中记载有吕布妻子说过的话:“妾昔在长安,已为将军所弃,赖得庞舒私藏妾身耳,今不须顾妾也。”布得妻言,愁闷不能自决。
“许安有一事想问。”
许安握持着缰绳,牵引着枣红马微微上前问道。
“将军武勇非常,我军未曾合围,若是独自一人逃走,我麾下军兵定然遮挡不住,为什么还要折返回来?”
吕布站在原地,肾上激素的作用已经慢慢开始退散,疲惫袭上了他的心头,他一路冲杀而来,遭遇了黄天使者,黄巾军骑兵,又冲入了许安麾下亲卫队的军阵之中。
此时徐晃和白饶还有周仓三将全都赶来,他们神色戒备的环卫在许安身旁。
吕布慢慢的平复着呼吸,先是大笑了数声,这才继续回应许安的问题:“我亲友袍泽俱在军中,众人皆视我为长兄,如何能弃?既不能同生,同死亦可。”
“既不能同生,同死亦可……”
许安盯视这眼前浑身染血,疲惫不堪的吕布,就算身陷重围,仍旧是那么的桀骜不驯。
是啊……
现在的吕布还只是并州的一名军官,还不是后世那个斩杀丁原,刺杀董卓,反复无常的小人,起码这次他选择了留下。
吕布的年纪比刘备还要大,死时已有四十多岁,189年跟随丁原之时,吕布已经年有三十多岁。
三十多岁的吕布戎马一生,就算他弓马娴熟、骁勇尚武,但在并州军中连军司马一职都没有混上,被丁原征募也不过是军中一个小小的主薄。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可郁郁久居人下。
当他的同乡李肃带着满车的金银珠宝,牵着赤兔宝马,带着董卓许以的高管俸禄。
看着昔日远不如他的李肃都可身居高位,自己孑然半生,却还只是军中一名小小的主薄……
许安轻拉缰绳,排开身前的军士,再度上前了些许,也让许安看清了吕布现在的处境。
吕布身上的血衣,被划开了两三道口子,他并非没有受伤,他只是在强撑着。
“军候!”
“奉先!”
吕布突然听到后方一阵噪杂的喊声,他转头看向身后。
只见身后并不是他之前以为那些即将杀将而来的黄巾军骑卒,而是高顺、成廉一行人。
看起来黄巾军并没有阻挡他们前来,不然只凭着上百名残兵,不可能和他一般杀到这里。
“军候,真是莽撞啊……”高顺满脸的血污,只是脸上带的却是笑容。
魏越气喘吁吁,握着腰间的伤口,勉强的笑道:“奉先冲阵,居然不带上我和成廉,莫非是嫌弃我们二人拖了后腿?”
“早知道如此我就先逃去山林,说不定还捡回一条命来,到时候回来给你们收尸。”
郝萌走上前来,无奈的笑道。
“现在倒好,我等俱是陷在了阵中,不知道尸首便宜了山间的哪只野兽。”
吕布看着身旁一众袍泽,心中不禁有些怅然。
好像就这样死去,也并没有什么遗憾,他还有一群足以交心的袍泽,兄弟。
许安朗声问道:“不知道奉先如今在军中所任何职?”
许安的问话,让众人停下了对话,气氛再度沉默了下来,众人都看向吕布和许安二人。
吕布看了一眼身旁的高顺等人,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回道:“吕某不才,未曾获得将军之位,如今不过军中一军候。”
“奉先勇冠三军,在并州任职多年,如何未曾获取将军之位?”
许安详装疑惑,继续开口说道。
“我听闻孙坚孙文台,初投朱儁麾下便是佐军司马,如今从军不过两三年,便已是别部司马。”
“葵城之时我也曾见识过孙文台之勇武,但就算如此和你今日相比也得逊色数分。”
吕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许安所说他全都知道,孙坚斩将夺旗,平定黄巾战功赫赫,参军不过三四年,便已官至别部司马,初投军便任佐军司马。
短短年许便走完了他穷其十数年都没有成功的道路,说不嫉妒,怎么可能。
高顺、成廉等人皆是沉默不语,一齐看向吕布。
“我乃太平道大贤良师许安。”
许安策马扬鞭,踏出军阵,高坐在马背之上,俯视着身前众人,朗声言道。
“拥兵十数万,现已坐拥上党、太行、王屋、太岳四地,阵斩朱儁,击退卢植,如今侵攻河东,短短十三日便连下河东郡九城。”
“郡县莫能制,朝廷不能讨。”
许安猛地将手中的长戟掷于地上,沉声言道。
“如今汉帝国已是风雨飘摇,内忧外患,朝政腐败,上官更无识人之能,奉先勇冠三军,征战多年也不过是小小的一名军候,而卑鄙、无用者窃据高位,实为可笑。”
“汉室倾覆已是定局,如今天下即将大乱,正是群雄纷起之时,既然汉室如此薄待,奉先为何不加入我黄巾军,许安愿以将军之位许之。”
吕布霍然抬头,如电一般的目光直射向身前十数步以外的许安。
实际上吕布对汉帝国并没有多少忠诚,他是并州五原郡人,他故乡在他还是少年之时,就已经被北地那群凶神恶煞的匈奴人给侵占了。
那个时候,却并没有大汉的军队来救援他们,他们屈辱放弃了自己赖以生存的故乡,一路南下,辗转多地。
今年的吕布已经年过三十了,就算他拼尽了全力,几近生死,也不过只是成为了汉军之中一名小小的军候。
而眼下许安却要许以他梦寐以求的将军之位。
吕布的心中此时正在天人交战。
许安的言语正影响着吕布的心神,他虽然远离汉朝中枢,不过在上郡中作为一名军候。
但吕布也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北方的匈奴人越来越不安分,甚至有小的部落,偷偷寇边,袭扰住民,而中央却无什么反应。
西北的羌乱已经闹腾了许久了,却迟迟没有被剿灭,反而是愈演愈烈,听闻现在半个凉州都已经被韩遂夺取。
而许安更是连败汉军大将,夺取了黄河以北广袤山区,如今更是侵攻河东,所向披靡。
吕布握紧了手中的玄铁戟,偏头看向身旁的众人。
高顺默不作声,只是沉默的盯视着吕布。
成廉,魏越两人,互相搀扶着,也是沉默着等待吕布做出决定。
他们二人是吕布的同乡,少年的玩伴,三人一同参军,吕布知道,他不管做出什么决定,成廉和魏越两人必定会遵从。
宋宪、魏续、候成、曹性四人凝望着吕布,却是欲言又止。
郝萌则是对着吕布微步可察的点了点头,他好像是想要吕布答应。
“哈”
一团浊气从吕布的口中吐出,化作一团白气飘散在空中。
吕布慢慢松开了握着玄铁戟的手。
“当啷”
玄铁戟重重的摔落在地,发出了清越的响声。
吕布高大的身躯,也缓缓弯下,那一身惊人的气势慢慢的消散在了他的身上,他恭敬的对着许安做了一辑,沙哑着声音说道。
“吕布拜见主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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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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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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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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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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