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花了六天的时间便来到王屋山北面的关隘营垒,此时关隘营垒,胡才已经聚集了一千三百余名黄巾军了。
胡才也向郭泰禀报了他派遣使者前往长子城探查的消息,所以郭泰知晓后也没有急于出城,他对上党郡也有些好奇。
“这就是太行黄巾军的营寨?”
郭泰站在营墙之上眺望着远方太行黄巾军的营寨,不由的赞叹道。
“结寨有序,军卒守备森严,不愧是正面击溃河内汉军的太行黄巾,只是远远看着都有一股肃杀之气。”
郭泰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胡才,问道:“你之前不是派使者去了长子城,到今天有多久时间了,人应该回来了吧?”
胡才回答道:“算时间到现在有十三天了,从我们这里到长子城要多久时日,这……”
郭泰看胡才支支吾吾,就知道胡才多半是不清楚了,无奈的摆了摆手,没好气的说道:“你派人去长子城,连赶路要几日也不弄清楚……”
郭泰止住了言语,因为有一队黄巾军的骑兵,正向营垒疾驰而来。
“莫非是回来了?”
胡才探着身子看向远方。
“好像有些不对……”
胡才脸色有些严肃,因为他并没有在那队黄巾军骑兵中看到之前他排除派去的军卒。
郭泰有些疑惑询问道:“怎么了?”
胡才面色难看,回答道:“我派去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
“不应该啊……”
郭泰眉头微皱,如果这些军卒上党郡的郡兵伪装,那上党郡哪里来那么多的军卒,就算有,又如何防备太行山中的黄巾军?这完全说不通。
不过很快,郭泰的眉头便舒展了开来,因为他在那群黄巾军的骑兵发现了一个熟人。
郭泰当即偏头命令道:“开营门。”
胡才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郭泰反而下令打开营门,“这,渠帅……”
“打开营门。”
郭泰也不解释,带着身后的亲卫快步走下了营墙,胡才的耳旁也响起了马嘶的声音,胡才知道,那是郭泰和他的一众亲卫已经上马了。
既然郭泰不去解释,胡才也没有了办法,眼见营门绞盘处的军卒还在发愣,没好气的骂道:“还愣着干嘛,没听见渠帅说把营门打开吗!”
站在营墙上守卫的军卒手忙脚乱的转动绞盘,营门也在绞盘的拉动之下快速被打开了。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在营门内等待多时的郭泰等人,已经从营垒之中飞驰而出。
胡才紧张看着营垒外的一众太行黄巾军骑兵。
眼见郭泰等骑飞驰而出,只有一名将领打扮的黄巾军牵引着战马走出了骑阵,太行黄巾骑兵剩下的人却没有动弹。
“吁”
郭泰勒住战马,直接翻身跃下战马,而对面那名牵引战马走出骑阵的黄巾军武将也是一样跃下了战马。
郭泰抬起一拳砸在了龚都的胸甲之上,笑骂道:“龚蛮子,你他娘的也知道来见你兄弟。”
龚都站在原地放声大笑:“我听说你在王屋山,可是一路飞奔过来,你麾下那些小兔崽子离这里只怕是还有一两天的路程。”
“对了,胡才那小子在哪里?几年不见,倒是威风了不少,我得和他再比试比试,杀杀这小子的威风。”
郭泰笑道:“上回你把他宝刀劈断了,胡才可是心疼了半个多月,这回只怕是不敢再来撩拨你了。”
“先进营垒,今日我们兄弟见面,定要不醉不归!”
龚都举起拳头,也是大声喊道:“不醉不归!”
……
夜色降临,关隘的营垒外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太行黄巾军的营寨内热闹非凡,王屋关隘营垒中的黄巾军全都跑了出来,涌入了太行黄巾军的营寨。
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太行黄巾和王屋黄巾如今这天下间,最大的两股黄巾军会师一处。
“出东门,不顾归。”
“来入门,怅欲悲。”琇書蛧
军中有人在放声高歌。
这首歌的歌名是东门行,是汉代乐府收集的民歌。
诗歌所唱的就是东汉末年,那段官逼民反的现实。在无衣无食、没有出路的情况下,不顾妻子的哭劝阻挡,毅然“拔剑东门去”。
“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
“拔剑东门去,舍中儿母牵衣啼:”
“他家但愿富贵,贱妾与君共哺糜。”
“上用仓浪天故,下当用此黄口儿。今非!”
“咄!行!吾去为迟!白发时下难久居。”
郭泰坐在中军帐中,静静的听着耳旁的高歌声。
营寨中的高歌声让郭泰想起了往日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劳役,税赋,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他的肩头。
他一刻也不敢停息,一刻不敢怠慢。
“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
军帐外,更多的人大声的唱了起来。
但家中的境况却没有因为郭泰的辛劳有一丝的好转,只是勉强能苟活下去,每天的深夜,郭泰睡在草席之上,心中的祈求只是希望年景稍好,收获多些,能够攒下一些余粮。
郭泰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水,向着龚都问道:“这首歌军中的军卒都会唱吗?”
龚都点了点头回道:“这是军中的符祝教给军卒们唱的,好像是主公编写的。”
“许安……”
郭泰有些怅然,他端起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大帐。
举目望去,四周的营帐外,坐满了头裹着黄巾的军卒,他们大快朵颐,高声的交谈着,脸色是神色皆是兴奋异常。
看着走出帐中的郭泰,这些军卒皆是举起了自己的手臂,向着他振臂高呼。
酒精影响着郭泰的大脑,他感觉有些恍惚,好像回到光和七年的钜鹿。
他裹着黄巾,手持着利刃,紧紧的跟随在三位将军的身后,身旁是无穷无尽如他一般头缠黄巾的同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他们狂热的呼喊着,攻入了钜鹿城,打开了城中的粮仓,开仓放粮拯救了城外数以万计的饥民。
那一天的晚上,在营寨之中,他们也是如此的开怀,他们放声高歌,他们举起手臂,向着他们的将军大声的欢呼。
凉风吹来,吹散郭泰眼中的雾气。
郭泰抬起头,看着漫天的繁星,目光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他举起手臂,声嘶力竭的的大声呼喊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众人停下了言语,停下了进食,他们听着这位黄巾军的渠帅声嘶力竭的大喊,微微有些发愣。
但紧接着,郭泰周围所有的军卒都站起了身来,热烈的向着郭泰回应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呼喊声逐渐传遍了整个太行黄巾军的营寨,下一刻更多的人呼喊了起来。
那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传向四方,响彻群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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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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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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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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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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