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大旱并没有太过于影响到并州,黄巾之乱也没有波及上艾这片靠近并州的乐土,气候也开始有了转变,大家都期盼着有个好年景,就连阳光似乎也有意眷顾着这片充满祥和的土地。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一名正埋头在田间劳作的壮年男子猛地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惊惧之色。
果然示警的钟声很快便响了起来。
紧接着几名头裹着黄巾,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从阡陌之间奔驰而过,打破了田间的祥和气氛。
黄巾!是“蛾贼”!
上艾县的这些百姓虽然未有见过黄巾军,但是也听朝廷的官吏说过黄巾之乱,那些蛾贼所做过的恶事,烧杀抢掠,屠戮聚落,以妖法蛊惑人心。
正在田间劳作的这些百姓,看到这数骑黄巾军的斥候,吓得头也不回的纷纷向后逃去。
而聚落里的几名孩童却还在阡陌上嬉戏,正好挡在那几名骑士的前方,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全然不顾。
其中一名孩童的母亲恰好就在旁边,眼见那高大的战马急冲而来,看到自己的孩子处于危险之中,也不顾得旁许,几步便从田间跑上阡陌,将还在楞神的孩童抱在了怀中。
用自己瘦弱的脊背将怀中的孩童遮得严严实实。
田间还尚留在原地的人都闭上了眼睛,不敢看那血肉模糊的一幕。
“咴————”
马嘶声响起,等到众人心惊胆颤的睁开双眼,却发现预想中的血肉模糊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而那几名穷凶极恶的“蛾贼”也停下了身下的战马。
几名反应过来的孩童,有的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的则是吓得哭嚎着向后逃去。
只有那名女子怀中的孩童还兀自挥动着手中的木枝咯咯的笑着,却不知他的母亲已经吓得站不起身来了,只以为自己已是命丧黄泉,身在阴曹地府之中了。
“吁——”
几名骑士各自安抚着身下的战马。
“你没长眼睛吗!”
那领头的骑士对着身旁的骑士破口大骂,将手上的马鞭高高举起,作势欲打。
“孩童不懂事,还请军爷饶命,我等这就让路,这就让路……”
那孩童的父亲也赶了过来,跪在妻子身前,不住地向着身前的黄巾军磕头赔罪。
见此情形,倒是让那领头的骑士一下子愣住了,手中的马鞭也停在了半空中。
几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愣了一会才反应了过来。
那领头的骑士翻身下马,走上前来。
此时那孩童的父亲虽然身躯都在颤抖,但还是跪在妻子,他看着那骑士走来,脑海中闪过那些官吏所说的那些“蛾贼”的所作所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屠刀到来的那一刻。
屠刀并没有落下,那男子只感觉手被抓了起来,几枚冰凉的东西放在了他的手中。
“我等赶路心切,不小心冲撞了你们,这些钱权当赔罪。”
男子睁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要不是手中的三枚五铢钱,他几乎以为这是一场幻觉,其余本来已经逃跑的众人此时也纷纷停下了脚步。
其余的几名孩童,也被各自的家长大着胆子纷纷带走了。
那领头的骑士翻身上马,高声喊道:“后续还有大队兵马路过,不过诸位可以放心,我等乃是黄巾军,绝不会行贼匪之事。”
“驾!”
前路既清,几人也不多做耽搁,一抖缰绳,战马绝尘而去。
“还有大队的兵马,这可如何是好啊……”
“祸事一场啊……”
众人纷纷围拢起来,有人将地上的两人扶起。
“刚刚那人说了后续还有大队的兵马要路过,要不然,上山避一避?”
“夏收刚过不久,这天地里的种的粮食要是都被那“蛾贼”踩坏了,我们这个冬日可怎么半啊。”
有人顿足捶胸,几乎落下泪来,好不容易撑过了大旱,却又有兵祸,简直是雪上加霜,要是这些作物被踩毁,只怕是冬日里无米粮度日了。琇書蛧
“不是说这‘蛾贼’被皇甫将军剿灭了吗?怎么又有了这般祸事。”
跪在地上的男子被众人拉起,他摊开手掌,惊魂未定的说道:“这‘蛾贼’好像不似官府所说的,似恶鬼一般……还给了我几枚铜钱……”
“还是先请族老出来说说到底怎么做。”
“走走走……”
众人议论着便往族老的住处走去。
……
“踩踏作物者,鞭二十!侵害住民者,立斩!”
传令兵飞驰在队列的两边大声的喊道,队列中的士兵也都是小心翼翼的走在阡陌上。
这处聚落此时已是空无一人。
徐晃骑在战马上,带着亲兵队从聚落旁边的田野中绕过。
这次黄巾军出山,共分为三军,第一军由许安亲自统率从太行山中部往上艾县方向出发,带了一万两千名军士出征,而徐晃正是这支军队的先锋。
另一军由于毒统领进攻涉县,人数比许安稍多,有一万三千多人,不过大半是于毒原来的从属,战斗力略低。
最后一军则是张燕从太行陉出,袭扰河内。
许安因为此次出山也定下了新的军规,如踩踏作物者,鞭二十!侵害住民者,立斩!这类,一共十数条严苛的新军规,严令禁止一切的扰民行为。
其余两军的状况暂时不知,但是许安麾下的领鞭的军士已有数十人了,甚至还有一名手脚不干净的军士,原来是落虎山上的贼匪,被当众斩首,监斩的时候,连许安都亲自到场了。
而且那些充任军法官的黄巾方士们根本不会留一丝一毫的情面。
“离上艾县还有多少里。”
徐晃看着眼前的聚落,向近侧问道。
“还有二十里的路程,我军斥候暂时未遇到汉军。”
“将情报传回中军,再探。”
“诺!”
斥候匆匆告退,向着大军的后方飞驰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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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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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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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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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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