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等等”,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有个新的想法……”
“什么想法?”
“这个电话您别打了”,我说,“我们带他去办事,成与不成,三天之内肯定赶回来。这个事您知道,我们知道,思文也可以知道,至于其他人,就不要告诉他们了。”
“你要用神足通带他去南疆?”,梁小宁问。
“南疆太远了,他又住在沙漠附近”,我说,“要是正常走手续,坐飞机去,然后转车,来回至少得一个星期——他毕竟是嫌疑人,让他离开这么久,您也得担人情。既然这样,不如我们直接带他去,您说呢?”
“可以是可以……”,她想了想,“可是让他看到你有神足通,他会不会有非分之想?等办完事之后,万一给你来个声泪俱下,想让你救他,你救还是不救?——你要是没有神足通,他或许可以安心坐牢;可你让他看到你有神足通了,他或许就该有想法了。”
“他有想法是他的事”,我说,“我不会让他有个妄念就是了。”
“行,那就这么办”,她说,“我跟思文说一声,让她配合你。”
“好!谢谢妈!”
“嗯。”
梁小宁把电话挂断了。
我收起手机,轻轻出了口气,转身回到林菲身边坐下,冲她一笑,“打完了。”
“直接去南疆?”,她问我。
“你觉得呢?”,我问她。
她点了点头。
我笑着站起来,握住她的手,“走!”
她站起来,“嗯。”
我俩转身离开休息区,再次来到了休息室门外。
杨思文正在接电话,见我们过来了,迎了过来,边走边说,“好的梁局……您放心……我明白……”
她挂了电话,看看我俩,“少爷,林小姐。”
“有问题么?”,我问她。
“没问题”,她说。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陈自强等人,转身开门,走进了休息室。
杨思文给我们关上门,吩咐陈自强,“从现在开始,我亲自守着这里,你带你的人去楼下吧。”
陈自强不敢不听,“是!”
他带着警卫们转身走了。
杨思文目送他们走远,转身到休息区,搬来一个沙发,往门口一放,不慌不忙的坐下了。
……
休息室里。
沈二爷见我们回来了,赶紧起身过来,“小飞,我真的不怕坐牢,你别为我的事求人……”
“正在办手续,一会您把楚王剑交出来,咱们就去机场”,我故意说,“等办完事,我们再带您回来……”
他松了口气,“好……这就对了……”
我示意他坐下,“我有点事,得问问您。”
他点头,“好。”
他回到床前坐下,看看我俩,“你们问吧。”
我俩拉过椅子坐下,林菲看了看我。
“您去年回上京,为什么不去叶家看看?”,我问他,“难道您和叶家爷爷,不是朋友?”
老头愣了一下,低下头,似有难言之隐。
我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他沉默良久,深深地吸了口气,拿过烟盒,再一次抽出一支烟,点着了。
“我和叶镇,也是朋友……”,他苦笑,“可是……哎……没脸说呀……”
“你们有过节?”,我故意问。
“我对不起他……”,他叹了口气,“我没脸说,真的没脸说……”
我看着他难受的样子,不好再问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问了”,我故意看看表,“一会办完手续,咱们直接去机场——下午有飞南疆的航班吧?”
“有”,他抬起头,“下午五点半有一班,晚上八点多到乌鲁木齐,然后乘车前往南疆,路上走两天,大后天就能到我住的库尔木镇了。”
我算了一下时间,眉头一紧,“来回得一个星期?”
“对!”,他点头,“算上办事,最快也得一个星期。”
我拿出手机,在地图上找到了位于南疆,紧挨着库木塔格沙漠的库尔木小镇。
林菲凑过来看了看。
沈二爷也起身过来,“怎么了?”
我站起来问他,“是这里?”
他点头,“是!”
“好!”
我收起手机,拉住他的手,吩咐他,“闭上眼睛。”
他闭上了眼睛。
我转过来对林菲说,“我先去看看,一会回来。”
林菲点头,“好。”
沈二爷不解,“小飞,你们这是……”
他话没说完,我俩身形一闪,瞬间离开申城,来到了几千公里之外的库尔木小镇上。
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冻得老头一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
接着,他愣住了。
南疆和申城有两个小时的时差,这个时间,光线差别不大,但温差却大的吓人。毕竟,申城属于南方,冬天最冷也就零下一两度,这边可是南疆,冬期长达五个月的地方。刚过完年,这边依然滴水成冰,申城那边却已经春暖暖花开了。
我四下看了看,问他,“是这儿吧?”
他难以置信,好像做梦似的,木然的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之后,吃惊的问我,“你有神足通?!你这么年轻,就修出神足通了?!”
“这不是神足通,是神行符”,我解释。
“神行符?”
“算了,这个不重要”,我说,“您家在哪?咱们赶紧回家,这太冷了。”
他看了看方向,哆嗦着给我带路,“这边……”
爷俩一路小跑,十几分钟后,来到了小镇的南边,他领着我跑进胡同,到了一座院子前。
来到门口,老头冻得脸都青了。
他这才想起来,“我艹!钥匙还在申城,被他们没收了……”
我拉住他的手,身形一闪,进了院子。
“嘿……”,他哆嗦着的冲我一挑大拇指。
“您就甭客气了”,我牙齿也打颤,“赶紧进屋,瞧您冻的,一会再感冒了。”
“对对对,进屋,赶紧进屋……”
屋门没锁,我们开门进屋,他哆嗦着打开了电暖气,接着冲进里屋,从衣柜里拿出保暖内衣,裤子,皮草,裹了个严严实实。不仅自己穿,还给我拿了一套,让我也换上。
我拿起皮草看了看,对他说,“您在这等着,我一会就回来。”
“好……”,他哆嗦着点头。
我放下皮草,身形一闪,离开了他的家。
他匆忙的走出卧室,跑到电暖气前坐下,去烤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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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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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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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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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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