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客厅,等了一会,他从西屋把天王塔抱来了。
这是尊塔很大,高约二尺三分,造型威武霸气,十分精美。
我看了看这塔的形制,不由得纳闷,“天王塔分三种形制,三尺三,二尺三,一尺三。三尺三镇魔,二尺三镇尸体,一尺三镇鬼……谭文柯定制二尺三的天王塔,难道是有地方出现邪尸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杜瞎子说,“他要,咱就给他定制,至于怎么用,咱不能问,这是规矩。”
“这个可以用么?”,林冬冬问我。
“这连邪尸都能镇,镇厉鬼自然不在话下,只不过……”,我有些担心,看看杜瞎子,“如果是有地方出现了邪尸,那可耽误不得。这塔还是给他留着吧,咱们想别的办法。”
“这一点您可以放心”,杜瞎子说,“我定制这天王塔的时候留了个心眼,让铸塔的人多铸造了一个,放在了仓库里。我一会打个电话,让他们赶紧给我送来,不会耽误谭文柯的事的。”
“这东西用的人很少,您为什么还预备一个?”,我不解。
“正是因为用的人很少,需要专门定制,所以这东西很贵”,他说道,“像这样的物件,定制一件,成本是五万多,多定一个,一共也就七万块钱。我多预备一个,一来万一有人急用,可以及时顶上;二来万一这个物件细节上不合适,或者有瑕疵,也能有个备份不是?”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放心了,“既然这样,咱们就用这个吧。”
“好!”,杜瞎子点头。
林冬冬仔细看了看那塔,问我,“这个要怎么用?”
“很简单”,我说,“上面的天王镇鬼符是现成的,只要用朱砂抹一遍,开个光,就可以用了。”
杜瞎子一挑大拇指,“少爷是行家!”
“这没什么”,我说,“我家《黑玉经》里有关于这塔的记载,它其实还有很多种炼养方法,不过用来镇鬼的话,用最基本的就够了。这样,您去休息会,我给它炼养一下,开个光,等您恢复一些,咱们就去狗场。”
“好”,杜瞎子点头,“您辛苦,我腿有点软,再去休息会。”
我点了点头。
他扶着墙,走进里屋,把门关上了。
我拉过椅子坐下,拿了毛笔,蘸朱砂,开始抹天王塔上的天王镇鬼符。
林冬冬在我身边坐下,托着下巴,看的很认真。
“这天王塔做的还真不错……”,我一边抹,一边说道,“你看这上面的天王镇鬼符,笔画非常清晰,这是铸好塔之后,手工刻上去的。这物件,知道的人都不多,这里竟然有人能给铸出来,上京就是上京,真是卧虎藏龙啊……”
她托着下巴,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看了她一眼,心里一热,忍不住想亲她。
她赶紧拦住我,“别闹……”
我笑了笑,转过来,继续抹朱砂了。
九道天王镇鬼符抹完之后,我重新蘸了朱砂,在黄纸上修了一道天光符,将符卷好,围着天王塔左三圈,右三圈,转了几下,拿起桌上打火机点着了,往塔上一扔。
符燃尽后,天王塔上隐隐的透出了一股煞气。
我站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点了点头,“可以用了……”
“我看过爸爸他们给物件开光,很复杂”,林冬冬好奇,“到你这里,怎么这么简单?一道符就搞定了?”
“开光的方法很多”,我说,“林家用的是道教的方法,我用的是吴家的方法,形式不一样,效果是一样的。”
“大道至简,越是简单的,越是真传”,她有些感慨的看着天王塔,“那些故弄玄虚,过于高深莫测的,未必是真东西呀……”
我笑了笑,“也别这么说,不同的法,面对不同的众生,众生不同,需要的法也不同。林家秘术博大精深,和咱家的相比,各有千秋,不存在谁比谁好,只不过是各有所长。我们应该取长补短,融合两家的精要,这样,咱家的秘术才会越来越好……”
我一口一个咱家,说的她脸都红了。
我笑着拉住她的手,“休息会吧,一会该出发了。”
她默默的点了点头,“嗯。”
这时,杜瞎子推门出来了,“少爷,我没事了,咱们去狗场吧!”……
下午三点多,我们再次来到了大兴郊区。
离狗场还很远,我打了个电话,让杜瞎子靠边停下了。
杜瞎子以为有事,赶紧开门下车,快步来到我们的车前,问我,“小飞少爷,为什么要停下?有情况?”
“七号仓库内有阵法,煞气太重”,我说,“高倩倩怀了孩子,老白也有隐疾,这样过去,会出事的。”
“哦……对对对……”,他一拍脑门儿,“我把这茬儿给忘了……”
“我们先过去,你们在这等一会”,我说,“等煞气消失了,我给您打电话,您再带他们过来。”
“好!”,杜瞎子点头。
我示意林冬冬,继续往前开。
杜瞎子转身回到车上,耐心的等着了。
来到狗场,这里依然是煞气冲天,非常的强劲。
好在我俩都有太极环护身,所以这煞气伤不到我们。
我们把车开进院子里停下,开门下车,来到了七号仓库门外。
林冬冬看了看里面,问我,“现在破开阵法?”
我看了看表,摇头,“不用,等半个小时,它自己就散了。”
“你昨晚布阵的时候,加了限了?”,她问。
“对”,我点头,“加了七个时辰的限。”
“你怎么就确定,七个时辰内我们会赶回来?”,她好奇。
“很简单,如果老白配合,七个时辰足够”,我说道,“如果他不配合,那七个时辰都多了,我们上午就可以过来了。”
她轻轻一笑,明白了。
“我们去车上等会吧”,我说。
“嗯”,她点头。
我们重新回到车上,她拿了一瓶热咖啡,打开,递给了我。
这是刚才路上,她专们给我买的,为此还在那个小超市买了一个小保温箱。
我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递给她,让她也喝。
她喝了一小口,递给我,“阵法散开后,我们怎么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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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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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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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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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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