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一看,门口又是密码锁。
我如法炮制,打开密码锁,领着林冬冬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没有人。
我们挨个房间寻找,最后在东屋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丹丹。
这个女孩年纪大一些,约莫二十六七岁,长得一般,但身材极好,前凸后翘的,前襟的衣服被血染了一片,已经变成黑褐色的了。
我走过去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看看林冬冬,“交给你了。”Χiυmъ.cοΜ
她点头,“好。”
我转身走出房间,到院子里等着了。
和周氏姐妹的院子一样,这里也布满了摄像头,但我想此刻的张道成应该没心思录像了,他应该正在赶往北郊公墓的路上。
我重新点了一支烟,看了看表,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林冬冬走出来,“好了。”
我把烟扔到地上踩灭了,转身走进了屋子。
林冬冬细心的捡起烟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将这烟头和在周芸院子里捡到的一齐包住了。
修完大青龙符,我给丹丹盖上被子,领着林冬冬走出院子,将密码锁重置了。
回到车上,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徐凌的电话,吩咐她,“徐总,我给你发两个地址,你马上派人过来守住这里,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另外我再给你发个地址,是北六环附近的一座公墓,你亲自带人去那里,务必给我拦住张道成!”
“明白!”,徐凌说。
我挂了电话,将三个地址用信息编辑了,发给了她。
她很快回复,“收到!我马上安排!”
我放下手机,打开车载地图,“徐凌会带人过去守着,张道成从太极观出发,距离比徐凌要远一些,应该来得及……”
“应该早点让徐凌出发,现在怕是有些晚了”,林冬冬担心。
“我得确认丹丹还活着,才能让徐凌去公墓那边”,我解释,“如果丹丹死了,那这一切就都没意义了。我想张道成也是这样,他也得确定我们会去然后他才会去,不然的话,那就是纯属给自己找麻烦了。”
林冬冬明白了。
她轻轻出了口气,“你说的有道理。”
我设置好导航,冲她一笑,“放心,来得及的,走吧。”
她点点头,发动车子,调转方向,驶出了胡同。
……
从南城到北六环,距离不近。
林冬冬开的很快,不断的超车,一辆又一辆,如入无车之境,一往无前。
我忍不住劝她,“慢点,不要这么着急。”
“人命关天”,她说,“张道成会邪术,徐凌就是赶到这里,未必拦得住他,我们已经晚了,如果再不抓紧些,那就真的晚了。”
“那也得注意安全啊!”
“我心里有数。”
我见她眉头紧锁,神情严肃,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时,徐凌打电话过来了。
“小飞少爷,我带人来公墓这里了”,她说,“张道成还没出太极观。”
“你怎么知道?”,我皱眉。
“您忘了么?我在太极观附近安排人了呀”,她说,“太极观周围的任何蛛丝马迹,都在咱们的监控中,您和林小姐离开那里之后,张道成一直没出来。”
我确实给忘了……
但这事,似乎有点不对……
张道成既然看到我们救人了,那他怎么可能不急?怎么可能不去挖蛊女?
难道他没看到监控?
我想了想,吩咐徐凌,“两边都盯紧了,尤其是公墓这边,如果有扫墓的或者祭拜的,就暗中盯着,发现有打开墓地的,立马把他们控制住,千万不能让他们把墓里的东西拿走!”
“明白!”
我放下手机,轻轻出了口气,“不太对劲……”
“怎么回事?”,林冬冬赶紧问。
“张道成还在太极观,一直就没出来”,我看看她,“难道他没看监控?”
林冬冬这才想起来,太极观附近有徐家安排的人。
她也纳闷,“难道那监控……是坏的?”
“不可能是坏的”,我说,“这三个女孩对张道成来说,是救命的药,如果监控坏了,他不可能不换新的。我猜他要么是没看到我们,要么是有别的阴谋。”
“阴谋?”,林冬冬不解,“比如呢?”
“比如让别人替他去公墓,挖出蛊女”,我想了想,“可如果这样的话,他也没法用啊……”“用什么?”,她问。
“蛊女”,我说,“三个女孩没死,他就能猜到徐璐也没死,就能猜到这事还没完。如果他放任我们得到蛊女,那他的计划就会全盘失败,他就会被吕道长带走;如果他让别人去拿蛊女,而不能及时送回太极观,那时间一到,吕道长依然会把他带走。”
“所以他必须拿到蛊女”,林冬冬点头,“要么他亲自来拿,要么派人来拿,然后送回太极观。”
她看看我,“那我们就不用着急了,等着他的人出现就是了。”
“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我想了想,拿起手机,拨通了徐凌的电话。
“少爷!”
“有没有可疑的人?”
“墓园里有四个人,都是来祭拜的”,徐凌说,“有一对年轻夫妇带着孩子,正在路边的铁炉前烧纸,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正在那边的一座墓碑前哭,哭得很伤心。”
“只是哭么?”,我问。
“对”,她说。
“盯紧他们”,我说,“如果他们有挖墓的举动,立即控制住!”
“明白!”
我放下电话,心里却愈发的不安起来。
林冬冬见我这样,建议我,“你要是不放心,就起一卦吧。”
我摇头,“我的卦水平一般,算不出这些来……”
她愣了一下。
我看看她,解释道,“这很正常,我有窥测人心底秘密的天赋,用卦的时候就会出现很多障碍,我不是没试过,确实不如这天赋好用……”
她握住我的手,安慰我,“那就别急了,一会就到了……”
我轻轻出了口气,“不急了,到那看看,就都明白了……”
她点了点头。
这时,徐凌打电话来了。
我拿起手机,“怎么样?”“少爷,张道成刚才给我打来电话”,徐凌强忍怒火,“他说让我转告您,适可而止,免得大家难看……”
我看着前面的路,忍不住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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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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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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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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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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