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瞪大双目,难以置信的看着那许宗。
“你要杀害朕之性命,还敢口出狂言,让朕饶恕你?”
“就在方才,满朝文武,听得清清楚楚!”
“你不仅对朕破口大骂,甚至还想将朕置于死地!”
“你,想把朕的人头砍下来玩弄,难道不是?!”
他愤怒的站起身来,目光扫视在场的文官武将,恼怒的高声质问。
“诸位爱卿,尔等看见没?”
“许宗简直厚颜无耻至极,朕焉能饶恕他的性命!”
“恐怕,历朝历代,就没有哪一个皇帝,当众遇刺后,还能饶恕对方。”
“他们没有这等气量,朕自然也没有。”
满朝文武,吓得肝胆欲裂,能切身的感受到秦宣之愤怒。
他们谁也不敢开口,若非脑子被驴踢了,才不会站出来替许宗求饶。
众人心知肚明,谁在此刻求饶,谁就会被皇帝视为敌人。
要连同许宗一并杀之!xǐυmь.℃òm
甘霖殿内,除了秦宣的愤怒,以及许宗的哭声,再无别的声响。
许宗匍匐在地,向秦宣大哭不止。
“陛下,老臣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还望陛下宽恕老臣的罪过,宽恕老臣……”
“老臣日后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为陛下做牛做马!”
“只求陛下能饶恕老臣的性命。”
“就算流放老臣,老臣也心甘情愿……”
秦宣勃然大怒。
他拔出腰间斩天剑,对许宗怒目而视,迅速的来到许宗面前。
不等许宗继续求饶,当着许宗的面,直接砍下王大的头颅。
那鲜血淋漓,格外血腥,更吓得许宗瑟瑟发抖,身体不断发颤。
“陛下,老臣知错!”
“老臣真的知错了……”
秦宣大怒,接连的将另外两名刺客杀死,恼怒的盯着许宗。
“你区区许宗,手中何至于有如此高手!”
“那等锋芒毕露的招数,绝非寻常人物。”
“说,你的背后还有谁?”
说话间,秦宣用斩天剑抵住许宗的脖颈,咬牙切齿的盯着许宗。
若非很想知道许宗背后之人,他恨不得立刻将许宗的人头砍下来。
然许宗嚎啕大哭,跪在地上疯狂磕头,并不回答秦宣的问题。
秦宣更为恼怒,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狞笑道。
“好你个许宗,果真勾结他人,想刺杀朕,将朕取而代之。”
“说出你背后之人,朕饶你九族不死。”
“可你之性命,朕一定要取!”
许宗惊恐的跪在地上,不敢再动。
他的头脑飞速运转,眼珠子也滴溜溜的转动。
皇帝想杀我,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暂不知我背后之人时,皇帝就算想对我下死手,也不舍得。
故而,皇帝必然是在出言威胁。
只要不说,等齐王攻下上京,说不定自己就是齐王眼中的功臣!
许宗表情恐惧,内心却变得兴奋,在心中自语。
“到那时,在秦宣的眼里,我乃奸贼恶贼。”
“可在齐王的眼中,我却忠心不二,始终不曾背叛他。”
“等齐王打下上京,杀死秦宣,我就是那新朝的三公之一!”
一想到这儿,激动兴奋的情绪,竟然盖过许宗的恐惧。
他死死的咬住牙齿,再次大哭。
“陛下,老臣一时鬼迷心窍啊!”
“那三人,确是老臣找来的民间高手,想让他们保护陛下之安危。”
“不过,在他们接近陛下时,老臣一时冲动,方才下令让他们对陛下出手。”
“老臣的背后,没有任何人,只是老臣一时糊涂……”
秦宣突然不再生气,也并未砍下许宗的人头。
他果然如许宗预料一般,要对许宗严刑拷打,冷漠的挥了挥手。
“尉迟默,你拿出刑具来,当众拷打许宗。”
“朕就不相信,还无法从他区区许宗的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
秦宣言罢,冷笑一声,坐回龙椅。
许宗不再大哭,惊恐的看着尉迟默带来的刑具。
那些刑具,倘若使在他的身上,定能将他拷个千疮百孔。
让他痛不欲生。
对此,许宗的心情格外悲痛,哭得尤其大声。
“陛下饶命啊!”
“老臣的身体孱弱,如何承受陛下的严刑拷打。”
“方才老臣对陛下的一切言辞,都发自内心,绝无隐瞒啊……”
“陛下!!”
话音未落,他便发出无比凄厉的尖叫声。
区区一刻钟,在尉迟默的亲自审讯下,许宗的身上遍布伤痕。
血肉模糊。
很难想象,堂堂大魏权臣,会在甘霖殿,在众人的视线中如此凄惨。
这一幕,让满朝文武,都说不出话。
他们的身体,略微的颤抖起来。
当今陛下,跟往日截然不同,手段极其的残酷狠辣。
“陛下!”
“啊……”
“老,老臣……”
秦宣见他伤痕累累,死死的咬住牙齿,压抑内心的怒火。
满面怒容。
“许宗,事已至此,你竟还是不说!”
“看来,那背后的人,权势滔天,是也不是?!”
许宗气喘吁吁,脸上遍布汗水。
在朝臣们的眼中,这位许大人,仿佛随时都要暴毙而亡。
但令人震惊的是,许宗非但没有说出实情……
他已然露出白骨,令人生畏,竟仍是痛不欲生的哭道。
“陛下,老臣对陛下所言,绝无半分欺骗。”
“无论如何,陛下一定要相信老臣啊!”
“老臣怎敢欺骗陛下……”
“陛下!!”
众人从震惊到恐惧,再由恐惧转为错愕,情绪转变极其的快。
就连秦宣,也忍不住紧皱眉头,死死的盯着许宗。
他对魏贤喃喃自语。
“此人遭受严刑拷打,血肉之中,甚至能见白骨。”
“可纵然如此痛苦,他仍旧一言不发。”
“实在让朕难以置信。”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话不成?”
魏贤面无表情。
“陛下,不论如何,在咱家看来,不能让他轻易去死。”
“胆敢在朝臣面前,当众对陛下行刺。”
“此等混账,应该好生豢养,每日从他身上割肉下酒。”
“方能解恨。”
秦宣的眉头紧蹙,刚要开口。
一名迷瞳高手,身形好似幻影,陡然出现在秦宣身侧,递上一封书信。
秦宣震惊不已,对满朝文武震撼的宣布。
“诸位爱卿,齐王秦真三十万大军,已至并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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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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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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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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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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