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听到齐王叛乱的消息,每个人更是瞪大双目,一脸匪夷所思。
谁也不敢相信,齐王果真行那叛乱之举!
秦宣的脸色阴沉,见他们都不敢开口,立刻将目光放在许宗身上。
一时之间,秦宣咬牙切齿。
“朕总算明白,你为何要对朕行刺。”
“原是跟那齐王秦真暗中联手。”
“一旦你许宗能在上京之内,杀死朕,你就算立下汗马功劳。”
“毕竟朕死之后,齐王的三十万大军,谁敢阻拦?”
“满朝文武,都要俯首称臣!”
“到那时,你许宗就算第一功臣,必然位极人臣。”
说着,秦宣缓缓起身,来到许宗的面前,盯着许宗的眼睛狞笑。
“好一个许宗,狼子野心,胆大包天。”
“竟敢以杀死朕为功绩,向那齐王摇尾求赏。”
“朕待你许家不薄,你却如此的对待朕!”
许宗一脸震撼之色,像是压根不知晓此事,浑身发颤。
“陛下,老臣并不知道此事。”
“那齐王简直狗胆包天,竟敢背叛陛下。”
“他带着三十万大军而来,显然是想将陛下置于死地。”
“陛下,老臣跟此事决然没有关系啊!”
“无论如何,都请您相信老臣……”
“您放过老臣,老臣在大魏许氏各族中,颇有威望,定能助陛下一臂之力!”
秦宣怒极而笑,对四面八方的诸多朝廷权臣们,哈哈大笑。
“尔等听到没?”
“在对朕行刺之后,竟然还敢要求朕,让朕放过他。”
“还敢说出如此荒谬之言辞,说要帮朕的忙!”
“这是何等的荒谬!”
“文武百官,但凡再出一个许宗,朕恐怕都招架不住,哈哈哈哈!”
皇帝看似在发笑,实则在发怒。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故而无人敢回应秦宣的话。
秦宣咬牙切齿,对魏贤下令。
“魏贤,即刻动笔,写下一封书信,让信鸽飞往并州。”
“告诉朕的那个蠢货弟弟,让他赶快退兵。”
“一旦他敢在并州动兵,朕有的是办法,让他死于非命。”
魏贤也并不怀疑秦宣的本事,立马在桌案之上,写下那封书信。
并且,当众绑在信鸽的腿上,放飞信鸽。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着实令人感到荒诞。
文武百官们,终究忍不住低声私语。
“陛下能击败齐王?”
“你认为可能么?陛下上京军马,不过二十四万。”
“不仅如此,其中四万人,禁军而已,一群老将。”
“而那二十万人,又是张猛在短短三四个月内聚集而成。”
“他们碾压公孙宇文氏,不足为道,可跟齐王如何相提并论?”
“陛下方才的书信,简直狂妄至极,那齐王必然愤懑交加。”
百官们低声议论,显而易见,无人把秦宣的话放在心上。
所有人一致认为,倘若秦宣不能跟齐王求和,则必败。
对于他们的种种低声议论,秦宣视而不见,来到许宗的面前。
“许宗,你给朕听着。”
“朕非但不会杀你,反而要将你好好养着。”
“一日三餐,少不了你许宗。”
“瞪大你许宗的狗眼,给朕好好看着,朕定能将那齐王击败。”
“到那时,朕再将你的人头割下!”
言罢,他转身就走,让甘霖殿内的议论声,变得更大。
尉迟默一巴掌扇在许宗的脸上,一脸阴森的笑意。
“陛下饶你性命,你反而无动于衷。”
“看来,许大人果然跟那齐王不清不楚。”
在秦宣走后,许宗的脸上,终于流露出残忍笑意。
而尉迟默的侮辱和巴掌,在他看来,不痛不痒。
“尉迟默,本大人知道你对陛下忠心耿耿。”
“但这朝廷,不足一月就要变天。”
“现如今,你对陛下有多忠心不二,将来,你就会死得有多惨。”
“听本大人一句劝,赶快站在本大人这来。”
“将本大人松绑,并且暗中护送出城。”
“等齐王杀掉当朝天子后,成为新的皇帝,本大人不介意替你美言几句!”
然而,尉迟默看许宗的眼神,却犹如打量野狗。
“许大人简直狂妄至极。”
“狂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不过,不论如何,许大人嚣张狂妄且随意,与我无关。”
“我只知道,齐王必败。”
此言一出。
甘霖殿内,许宗的笑声,再次盖过满朝文武。
令人错愕。xǐυmь.℃òm
第二日,清晨。
心情极佳的齐王秦真,正在并州城墙散步,脸色悠然自得。
他并不担心无法迅速杀死秦宣,坐上皇位。
自己叛乱后,那镇北异姓王一定也会叛乱。
大战难以避免。
不过,不论如何,一个小小的秦宣,他都不放在眼里。
飞鸽传书,突然而至。
一名属下拆开信封,脸色错愕。
“里面写的甚?”
见他的表情略微震撼,秦真挑了挑眉,颇为不屑的扫了眼对方。
那下属的脸色发白,嗓音也变得惊惧。
“属下不敢直言,还望齐王自行查看。”
说着,他将信递给秦真。
秦真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
继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笑。
“这,这是何等的荒谬!”
“本王那废物哥哥,竟敢威胁本王从并州退去。”
“真是要把本王笑死!”
“他手中二十四万兵马,四万老弱病残。”
“至于那二十万人,都是些百姓而已,并未经过训练。”
“竟敢说本王不退,就要拿下本王的头颅,哈哈哈哈!”
齐王立刻修书一封,绑在信鸽腿上。
让那信鸽吃饱之后,齐王这才笑容满面的盯着消失的信鸽。
“昏庸无能的威武大帝,本王一月之内,将你的人头摘下。”
“看你还敢威胁本王!”
又过一日。
秦宣坐在修政殿,闭目养神。
那信鸽突然现身。
魏贤拆开后,将内容告诉秦宣。
秦宣脸色悲哀。
“朕不想开战。”
“其实无论输赢,朕都不在意。”
“一旦开战,死伤的无非都是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魏贤默不作声,内心无比敬佩。
秦宣最终只能默默的摆手。
“火速下令,召集皇城之内所有工匠。”
“让他们聚集一堂,魏贤,你拿着图纸,让他们制作一万架床弩。”
“就摆在上京城外五十里地,放在那齐王的必经之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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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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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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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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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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