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空军大校，听到雷鹰接连下高度的指令，心脏狠狠跳动着。
有没有搞错？
下到350米高度飞行！
稍微偏转一点角度，战机，便会无情撞击地面，无可挽回啊！
关键是，那两架战机上都载满了弹药。
就算飞机坠毁，飞行员也无法跳伞逃生，将被汹涌的火浪彻底吞噬。
他急切说道：“老雷，别瞎搞！这高度太低了，万一出了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急什么？这个高度，我相信他们能应付！”
雷鹰淡定自若，一点看不出紧张：“还没到超低空呢！”
什么？
还要尝试超低空？
空军大校脑子有点短路。
他震惊看着对方，急道：“疯了吧？他们才是第一次实弹飞行！你这么搞就不怕……”
话没说完，就被雷鹰淡淡打断：“放心，我有分寸的！”
说罢，直勾勾盯着屏幕上两架飞机。
这是飞机的卫星坐标。
分别代表了凌霄和王冠宇。
这两人，是他最看好的，很有机会晋升那一场终极考核。
所以，他要探一探两人底，在飞机载满实弹情况下，是否能完成超低空突防？琇書蛧
空军大校暗叹口气：“老雷，我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不要命的人？”
两人军衔一样，但作为师长，雷鹰的权柄更重。
空军大校只是参谋长，权力方面，自然差了一大截。
后者的命令，他无权反驳。
只能祈祷着千万别出事！
否则……唉！
随着飞机持续降低，地面的景象越来越清楚。
轰！
轰！
凌霄和王冠宇，同时抵达350米高度，从这里往下看，真的太惊心动魄了。
稍不留神，便是机毁人亡、万劫不复啊！
容不得你有反应机会。
想到，坠机只是一瞬间，凌霄忍不住心神猛一颤，深吸口气。
好在！
他的手很稳，飞机没有丝毫晃动。
对面的王冠宇，同样如此，飞得很稳。
轰轰。
两人齐头并进，似乎谁也不服谁。
看着对面那架战机，王冠宇眼中的诧异，越来越浓。
没想到，他还是小瞧了凌霄！
这种高度下，依然稳如老狗，的确，却令人刮目相看了。
“看来……这应该是他的极限了吧？”
王冠宇思索。
毕竟，以凌霄如今的岁数，飞到这个程度，是真没得说！
如果再降，就太不符合常理了。
“洞幺两，洞幺拐，你俩汇报状态。”
凌霄道：“我还能坚持！”
王冠宇道：“我也能坚持！”
耳机内，雷鹰的声音略显几分低沉：“好，如果还能没到极限，那就降到三百米。”
冰冷、毫无感情的话，异常冷酷。
王冠宇脸色一变。
三百米，就是超低空突防！
这么快？？
他阴晴不定。
就算他天赋再如何出众，以这个年纪，也从没经历过，飞机挂满实弹的超低空突防！
用危险来形容，都不切实际。
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来飞行。
就在王冠宇犹豫的一瞬间，对面那架飞机，竟然比他先一步朝下飞去。
凌霄又降高度了！
看到这幕，王冠宇紧紧蹙起眉头，脸庞凝重：“这小子，真是不怕死啊！”
三百米超低空突防，连他都要犹豫，凌霄居然想也不想，未免太托大了。
看来，自己之前多次忠告，这家伙压根就没听进去。
这才第二天而已，凌霄就如此胆大妄为，尝试超低空突防！
毕竟，这只是训练，没必要如此玩命。
可这家伙，飞机挂满实弹，还这般拼命？
他想不明白，这小子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当真不怕出事啊？！！
不过，只是一瞬间犹豫，便立刻降低高度，朝着凌霄屁股后面追去。
两架歼7，一前一后，抵达三百米高度。
“喂喂！”
王冠宇打开通讯频道，喊道：“凌霄，你坚持的住吗？不行立刻上去，千万别逞强！！”
很快，频道传来凌霄镇定回复：“放心，我有把握。”
王冠宇暗恼：“这家伙，怎么如此逞能？”
塔台中心！
雷鹰和空军大校都紧紧盯着屏幕。
前者紧张注视着，那毫无波澜的脸庞上，总算泛起一丝担忧。
而后者就更局促了，死死拽紧拳头，不停祈祷，就怕出一点意外。
在第一次载弹飞行的情况下，还进行超低空突防，难度风险太大太大。
失之毫厘的错误，都没有存活可能！
但目前为止，让雷鹰还算放心的是，两架飞机都很平稳。
然而，就在他微微松了口气时，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传出。
“塔台，洞幺两请求再降高度！请批准！”
雷鹰眉头一蹙。
凌霄这小子搞什么？
还要降高度？！
要知道，此时飞行高度已经是三百米了，而战斗机的速度是以秒为单位，加上超低空带来的过载，已然接近人体极限。
再降，可就低于三百米，这是什么概念？
飞机完全贴地飞行，视觉根本延展不开，而高度太低，飞行员也无法判断三维坐标，很容易失去方向判断。
飞机一旦坠下，其后果，绝对惨烈无比！
这小子，到底哪根筋搭错了？
还要再降高度？？！
雷鹰目光剧烈闪烁了起来。
本来，他目的是为了测出两人极限，可难道，凌霄还能坚持？
他并不确定。
心头，不由自主浮现出‘怪物’这个词。
“不能再降了！”
没等他回复，空军大校便冲过来，喝道：“三百米，已经是极限了，一旦出事，根本来不急救援。”
既然参与五代计划，他对凌霄，自然是认识的。
一架挂满导弹的战斗机，三百米超低空突防，还是个大一新生，本就骇人听闻！
再降高度？
你是真不知天高地厚啊！！！
他觉得，不能再纵容凌霄如此下去，这只是培训，不是让你玩命的。
如此离谱的事，简直是闻所未闻！
然而，雷鹰脸色变幻数下，喘出一口气道：“洞幺两，允许你再降五十米，到二百五米高度尝试飞行！”
“记住，如有不适，即刻爬升！”
“是！”
什么？！
空军大校不可思议说道：“老雷，你……你是不是疯了？？”
这种无理要求，竟然答应了！
再降五十米！
要不要活了？？！
可就算他想阻止，也来不及。
大屏幕上，此刻正显示凌霄的洞幺俩战机，开始迅速下降高度。
眨眼间，就抵达了250米高度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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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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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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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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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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