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有点本事,就气盛了一些!”
钟泰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第十处本来就是他的自留地。
也是朱雀堂的钱包。
他算是掌控了朱雀堂的财权,这也是他为什么有信心要争一个指挥使来当的依仗,只是没想到,空降下来了一个血凰君。
血凰君虽为女人,但是沙场杀出来的悍将,在血凰君面前,钟泰也不敢有异心,最少明面上他不敢忤逆半分。
血凰君要杀他,不过一念之间的事情了,即使杀了,也没有人能替他出头,因为那是血凰君,大夏长公主。
所以他对血凰君是不敢有怨言。
但是吕阳这个少年,一跃成为和他平起平坐的副指挥使,还分割了他的财权,他能罢休,才有鬼了。
不过血凰君的命令,他还是要听的。
明面上,他会支持吕阳掌控第十处。
但是暗地里面,他得让那个少年知道,管理朱雀堂的财权,不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哪怕他城府再深,能力再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只能吃瘪。
等他玩耍不过来了,威望大失,自然而然这财权只能回到自己的手中,这是用最轻的代价,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不过吕指挥使布置了两个任务!”钱三轻声的把吕阳交代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然后在旁边等着钟泰思索。
“他想要做什么?”
钟泰不敢轻视这个少年,毕竟轻视此人的,都付出代价了,特别是江湖上名气不凡的后起之秀,号称公子仲道的卫叔通,藏了这些年,却因为吕阳,底子都被暴露的差不多了。
这个代价,可不小啊。
所以他要重视。
“不知道!”
钱三摇摇头:“我们虽为龙雀卫,但是朝堂之上的御史们都在盯着我们,若是我们敢舞弄手中权而牟利,必然会被参一本,到时候轻则丢官弃爵,重则打入天牢,而且我们龙雀卫的家法也不容许欺压百姓,他若是以为用龙雀卫的身份却和那些商贾做生意,那就太异想天开了!”
“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去做,全心全意的去做,有什么消息,继续汇报!”钟泰想了想,低沉的说道:“还有,小心点,这年轻人我们都见识过其之厉害,不可轻敌!”
“是!”
钱三点头。
“若无重要事情,派人来传讯便可,如今血凰君当权,你我不必深交!”钟泰叹气:“我身份本就尴尬,若是让血凰君抓住把柄,恐怕会把我扫地出门!”
作为连城君门客出身的身份,他注定只能成为连城君的下属了,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他和血凰君都没办法拧在一起了。
所以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
“明白!”
钱三有些苦笑,连钟泰都有些朝不保夕,他不得不担忧自己的前途了,听闻血凰君刚烈无比,眼睛里面容不得一粒沙子,这些年朱雀堂群龙无首,他又掌控第十处,可是做了不少中饱私囊的事情,虽然他自问账面做的还算是仔细,但是一旦被查出来,他有九条命都不够死啊。
…………………………
“慢,太慢了!”
夜幕之下,皓月的光芒之中,吕阳睁开眼眸,有些不满意的喃喃自语起来了。
他感觉神力的吸收是越来越慢了。
元神的成长,太慢太慢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个速度,已经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修神是一条很艰难的道路,相对于炼气而言,修神的神力修行是十分的慢了。
神力是属于更高级的一级别的能量了。
能壮大元神。
但是修行艰难,从天地之间提出吸收,更加艰难。
哪怕吕阳天赋异禀,哪怕吕阳修行的《万物变》更是天地数一数二的神决,可他的修行,依旧需要慢慢的积累。
“看来必须要尽快积累一批财富才行!”
吕阳心中对修炼资源的渴望更甚了。
当你适应的开挂的人生。
再这样慢悠悠的积累,那是很难受的一件事情。
笃笃笃!!!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进!”
吕阳从床榻上的蒲团上站起来了,走到案桌边上,坐下来,点燃一盏灯,灯光把厢房里面映照的明亮起来了。
走进来的人栗伯。
“公子,刚才万钧联系我了!”
栗伯拱手行礼,然后说道。
“没留下他?”
吕阳眯眼。
“很狡猾,他用了是传音符篆,并没有现身!”栗伯低沉的说道:“他越是谨慎,我越是认为他有问题了!”
一开始他还不相信。
可现在越想。
他越是感觉幽龙卫在害吕阳。
谁害吕阳,谁就是他的敌人。
“有没有问题,还不好说!”
吕阳嘴角扬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把玩起来的手中的一柄断刃,道:“他传音给你,说了什么?”
“他要见公子,不,应该是幽龙卫在阳城圣都的负责人想要见一见公子!”
栗伯说道。
“毒龙吗?”
吕阳冷笑。
“公子知道?”栗伯有些意外。
“我现在怎么说,都是龙雀卫,这点情报,都得不到,那我不是很垃圾!”吕阳自嘲的说道。
栗伯无话可说,心里面却有些不舒服,作为龙山王的儿子,却需要从龙雀卫才能知道幽龙卫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个让人难受的事情。
“毒龙想要见我,为什么呢,杀我?还是打感情牌啊?”吕阳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管如何,他应该不敢光明正大的杀公子!”
栗伯摇摇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除非大王亲自下旨,把你革除了龙王王族,不然但凡龙山人,不敢明着来杀你,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是龙山的规矩,但是规矩总会用来打破的,凡事都会有意外的,咱们不能太自信了!”吕阳摇摇头:“以我现在的身份,他真敢杀我,那也是为了龙山而诛贼!”
他现在是龙雀卫的人,对于龙山来说,不亚于一个背叛。
“不至于吧!”
栗伯还是不相信。
“有备无患!”
吕阳想了想,道:“我不去见他了,你去,看看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也好!”
栗伯点点头,道:“这时候,公子的确不宜冒险!”
………………………………
翌日。
清晨的阳光普照大地之上,一缕一缕金黄色的光芒,仿佛把这片天地都照耀的充满了无尽的生机。
吕阳策马,带着自己护卫长,来到了龙雀卫。
这不仅仅是照常来的点卯。
更是来做一件大事情。
他没有直入朱雀堂。
而是去了苍龙堂。
苍龙堂相对于朱雀堂这些年群龙无首青黄不接而言,算得上是抗住了龙雀卫的门面了,大大小小的案件,都是他们出马了。
其中苍龙七雄,乃是龙雀卫七大猛人,他们不仅仅是高手,更是办案高手,揪出来的诸国谍者,数不胜数。
而吕阳要拜访的是谭聪。
战斧手谭聪是苍龙堂六大副指挥使之一。
“拜见谭指挥使!”作为朱雀堂副指挥使,吕阳的令牌是能通行无阻了,拜见谭聪自然也是非常的顺利的。
“吕指挥使,久仰了!”
谭聪在江湖上的外号,战斧手,但是其实他长的白白净净,下颌留有些许美髯,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教书先生一般的儒雅。
他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吕阳会来拜访自己。
龙雀卫虽为一家人,但是也是各有其事,苍龙朱雀更是竞争多年,若非当年朱雀堂的指挥使死的离奇,更让朱雀堂十年没有指挥使,苍龙堂也不会一跃而起,压着朱雀堂十年的光阴。
不过如今血凰君当权,掌控朱雀堂又不一样了。
血凰君不仅仅是军中猛人,是沙场悍将,更是龙雀卫大都督的关门弟子,算得上是龙雀卫的储君了。
很多人都认为,这时候血凰君进入龙雀卫,更多的是为了继承龙雀卫而打基础,当然,苍龙堂的指挥使多少有些不甘心的。
只是这个不甘心,他也不敢说出来。
苍龙堂除了指挥使之外,还有四大宗师供奉,论实力虽在朱雀堂之上,但是论战斗力,他未必敢和血凰君厮杀。
血凰君那是杀出来的君上,不是宗师却堪比宗师级别的战斗力。
苍龙堂对于朱雀堂也是关注甚多。
对于血凰君亲自提拔,这个突然之间一跃而起,空降成为了朱雀堂副指挥使的吕阳,他们也多有关注。
只是知道的不多。xǐυmь.℃òm
因此谭聪对于吕阳,多少是有些好奇,也有些打量,他很想知道,这个年不过十五的少年,一个龙山王朝的送过来的质子,怎么就得到了血凰君的青睐了呢。
“谭指挥使客气了!”
吕阳笑了笑:“今日来拜访谭指挥使,其实是有事相求的!”
“这话如何讲?”
谭聪眯眼。
“北城是谭指挥使的地盘,我想要知道一些北城的消息,自然要请教谭指挥使了!”
吕阳很直接的说道。
外城四城之中,东西北三座城,都是属于苍龙堂的控制范围,唯有南城是属于朱雀堂的,一方面是朱雀堂这些年青黄不接,人手不足,而来是因为朱雀堂连内城这方面的事情都处理不过来,所以外城的任务就减少了很多。
“不知道吕指挥使想要知道北城什么消息?”谭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只是送上门的人情,他和吕阳无冤无仇的,如果举手之劳,能结一个善缘,自然不会拒绝。
“在我们朱雀堂调查质子案的时候,北城发生了一件事情,五城兵马司围剿恶人榜上的四大恶人,最后引诱出了第五个恶人,还导致了五城兵马司的缉捕营受到重挫,这件事情,不知道谭指挥使可知道?”
吕阳笑着问。
“原来吕指挥使说的是此事啊!”谭聪恍然一笑:“我倒是忘记了,吕指挥使不仅仅是我们龙雀卫指挥使,更是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
他话音一转,道:“不过吕指挥使用我们龙雀卫的消息去收买五城兵马司的人心,此事是否有些欠妥!”
“非也!”
吕阳摇头:“我来问谭指挥使,总好过申屠指挥使直接打上门来,到时候龙雀卫的面子可就难看了!”
“申屠指挥使为什么会打上门来呢?”谭聪下意识的问。
吕阳笑了笑,不言语。
谭聪瞳孔微微一变,他也不傻,能明白吕阳的想法,他咬着牙说道:“这本不是我们龙雀卫的职责!”
“谭指挥使认为,申屠大人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吕阳反问。
谭聪顿时苦笑。
“这件事情发生在西城北城,最终人是从你们北城走掉的,现在也就是五城兵马司忙着舔伤口,顾不上甩锅,但是上了朝堂,这件事情若是定责,你认为我们龙雀卫能跑得掉吗?”
吕阳轻声的说道:“都是为了捍卫阳城圣都,这时候,不应该分彼此了!”
“吕指挥使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说客!”
谭聪深深的看了一眼吕阳。
“我并非是为了说服你,说老实话,我也是为了龙雀卫,这件事情其实和质子被杀案是一体的!”
吕阳道:“这件案件是我们朱雀堂查的,但是并未结束,你们苍龙堂就不想立一功吗?”
“你能确定这是有关联的案子?”
谭聪的面色变了。
质子被杀案是朱雀堂翻身的一个筹码,苍龙堂不是不想插手,而是大都督偏心,必须要让血凰君建功立业而已。
但是如果吕阳作为朱雀堂副指挥使,求上门了,那么最后他们苍龙堂能立功,谁也说不出一二三四五来。
“这两件事情不管是从发生的时间,还是目的,都太相似了,我不相信你没有怀疑过,如果是这样,那我对苍龙堂的实力,就要重新估量过了!”吕阳淡淡的说道。
“怀疑是怀疑过,但是却没有找到任何能交错的地方,不能贸贸然的并案!”谭聪低沉的说道。
“找到跑掉的人,不就知道能不能并案了吗?”
吕阳笑了笑。
“怎么找?”
“首先要肯定,是不是还在城里面!”
“应该是!”谭聪道:“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就撒网下去了,恶人也有行踪,根据我的消息,他们肯定还在阳城圣都里面!”
“在,就一定能找出来!”
吕阳道:“五城兵马司和龙雀卫联手,若是找不出两个人来,那大夏就都成为一个笑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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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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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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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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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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