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四周围一片静谧。

  吴家饭馆后院,众人早已歇息,只剩夏虫还躲在角落里唱着歌。

  李诗诗合衣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关上门以后她就看到了坐在矮墙上喝酒的独留道人。

  这个老头,曾见面的时候就给自己送了份大礼。

  虽然扰的她心绪不宁了好一阵,但毕竟一切都过去了。

  站在墙边,她抬头笑盈盈的看着他:“师父,这么晚您还不歇息?”

  独留道人早知道她会来,所以就算听见了李诗诗的话他也没有过多的惊讶,而是笑着问:“要喝点吗?”

  “愿意奉陪。”李诗诗笑着。

  独留道人翩然而至落在院子中间,走到石桌边,将酒壶放下,随后凭空变出两个杯子。

  李诗诗看着杯子笑着:“一杯杯的喝又有什么乐趣,不知师父有没有兴趣尝尝我酿的桃花醉?”

  独留道人一听这话眼神都亮了,忙道:“好好好。”

  李诗诗到了厨房将自己之前酿的酒拿了出来,这几天经过她的观察,除去第一日见他,他没有喝酒以外,几乎每天都会踅摸着去后厨拿酒。

  这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头子,其实也躲不过凡间的七情六欲。

  今天晚上她特意前来找他,也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感谢他那日前去解救公孙倾,免去了她整日的担忧。

  两坛酒下肚,独留道人喝的很开心,直夸李诗诗的手艺好极了,李诗诗笑而不语,只与他对饮。

  见他喝的高兴了,李诗诗这才说:“其实今日找您是为了感谢您之前的搭救之恩。”

  “嗐,这种小事儿不足挂齿,再说了,若非你,我还真没有料到他会出事,这也算是彼此成全。”

  随后,他看向李诗诗笑道:“我真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居然有这样大的能耐,浑身的韧劲和埋头直冲的劲头还真让人佩服。”

  “人活一世,若不能随心而动,跟行尸走肉又有何分别。”李诗诗笑着喝了一口酒。

  “你倒是看的超然,与我不相上下。”独留道人微微一笑饮了一口酒。

  “比不上您,之前我不也曾为您所说的那句话困惑了多日吗?与其说是超然,倒不如说是看得开。”

  随后她看向独留道人说道:“说到这儿,我倒是好奇一件事,当日您是怎么看出我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

  独留道人笑笑:“因为你虽然精神奕奕,但眉宇间总有一丝死气。我曾算过你的命格,你本该是个死人,但现在却活生生的站在那,后来我细细的查验了一番,发现你身魂不一,再加上你的言谈举止并非这个朝代所有,故此,我断定你并非是这儿的人。”

  “好厉害。”李诗诗由衷感叹。

  独留道人微微一笑,随后掏出一个锦囊放在桌前:“今日你请我喝酒,我也没什么好赠与你的,这是一枚还魂丹,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希望以后能够在危急关头帮上你。”

  李诗诗一怔,随后拿起锦囊,用手捏了捏,里面确实是有个小盒子。

  不过她刚想打开,却又被独留道人拦下来,说道:“现在还不能开,等你用的时候在拿出来。”

  李诗诗停了手,笑着点头:“好,多谢您。”

  时光飞逝不等闲。

  婚期临近,吴家饭馆开始张罗着李诗诗婚礼上的事宜。

  早前公孙倾听吴婶子提起李诗诗曾纠结与他成婚的事情,也知道了宝泉镇内百姓传出来的闲话。

  他心中虽然不悦,但他也知道能堵住这悠悠众口必然要多下一些功夫。

  他与李诗诗成婚的事情要办的大,而且要广而告之,要让宝泉镇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他绥远王公孙倾娶李诗诗为自己的夫人,让她堂堂正正的成为自己的王妃。

  一开始,宝泉镇上的百姓只以为李诗诗嫁给了一个有钱的公子哥,等后来又听说这位公子哥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绥远王。

  一时间,宝泉镇的百姓都炸了庙了。

  天天围在吴家饭馆门口就想看看那令人称奇的绥远王究竟是个什么人。

  大婚当日。

  八抬大轿伴着唢呐出现在宝泉镇的街头,老百姓都驻足观望这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俊朗王爷去迎娶他心爱的姑娘。

  李诗诗穿着大红色喜服坐在屋内等着。

  只听着外面喜娘的喊声:“来啦来啦!”

  屋内的吴婶子宋刘氏吴氏皆齐刷刷的起来,赶紧出了屋。

  喜娘给李诗诗盖上了红盖头,欢天喜地的搀着李诗诗出了门。

  从小到大,李诗诗从未有过如此紧张地时刻。

  心脏像是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样,鞭炮声唢呐声此起彼伏的响彻在院内。

  她激动的连指尖都在颤抖。

  “娘子,我来娶你进门。”

  公孙倾就站在院内看着李诗诗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他笑着牵起她的手,却发现她早已紧张地连手心都是汗。

  盖着红盖头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回手,可下一秒却又被人紧紧的握着。

  “我同娘子一样,很紧张。”他笑着在她耳边低语。

  李诗诗的脸红的快要滴血,只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索性只能沉默。

  傍晚。

  别院内张灯结彩,寝殿内灯火通明。

  红烛高挑,映衬着屋内的喜字,无不显示着今天会有一对相爱之人喜结连理。

  公孙倾喝的微醺,推开了房门。

  他的所爱之人静静的坐在床边等着。

  走到切近,他伸手轻轻地碰了碰她头上的盖头。

  然后俯下身子低头隔着盖头吻上了她的唇。

  李诗诗紧张地不行,有些无法呼吸了。

  一直到他用秤杆挑起盖头,那张羞到早已泛红的脸才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半跪在床前,双手握住李诗诗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你知道吗?这一刻,我等了好久。”

  李诗诗不敢看他,只将头瞥向一边,嘴唇轻咬着,连眼圈都红了。

  他将人拥入怀中,感觉到无比的踏实。

  “如今,我终于不用在忍耐了,从今往后只与你共度余生。”

  说着,他便低头吻了上去。ωωω.χΙυΜЬ.Cǒm

  李诗诗伸手将他的唇堵住,她微蹙着眉看他:“你与我共度余生,那孩子们呢?”

  公孙倾一怔,随后笑着将她的手拿掉:“自然还有孩子们,所以,娘子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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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完结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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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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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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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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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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