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诗诗来了吗?”

  一声沙哑的声音在李诗诗身侧响起。

  李诗诗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吴婶子一脸病态的站在屋门口看着李诗诗。

  这几天李诗诗一直都没来饭馆,如今再见到吴婶子只感觉判若两人。

  之前精神奕奕的吴婶子此刻病恹恹的十分没精神的样子。xǐυmь.℃òm

  她只站在那看着李诗诗,再没说话。

  “吴婶子……”看着吴婶子的状态,李诗诗惊讶的不行。

  吴氏也连忙起身走到吴婶子跟前将人掺扶着:“娘,你身体还没好利索怎么还出来了。”

  李诗诗并不知道吴婶子生病的事情,今天过来见吴婶子的精神状态这么不好,这着实让李诗诗没想到。

  她走到吴婶子跟前,将人扶着进了屋。

  “诗诗啊。”吴婶子喊了一句,泪就下来了。

  吴氏也跟着落泪。

  李诗诗此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吴氏,这吴婶子又开始哭。

  搞得好像不是比赛输了,而是死人了。

  李诗诗长叹口气,感觉自己今天好像不该来。

  见吴婶子落泪,李诗诗再也忍不住说道:“婶子,您别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就是输了比赛吗?您哭什么。”

  吴婶子摇摇头伸手抹了把脸说道:“这事儿终究是婶子对不住你,输了比赛这事儿是小,可让你平白受了这么大委屈,馆子还关了,婶子这心里不舒服。”

  李诗诗接过吴氏递过来的帕子,伸手给吴婶子擦眼泪,说道:“这事儿谁都没有预料到,我今天过来不为了别的,而是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比赛那事儿明显是咱们让人给算了。我之所以前今天过来,就是想跟你们商量商量这件事,咱总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吴婶子听着,却并未答话,只低头拭泪。

  李诗诗不解其意,一向爱憎分明受不得委屈的吴婶子,今天竟难得一见的沉默了。

  她回头又瞧了一眼吴氏,见她也是低着头不说话。

  这让李诗诗忍不住怀疑这其中恐怕还有别的事儿。

  她看着吴婶子,直截了当的问道:“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吴婶子身形微微一颤,低头不语。

  李诗诗皱着眉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面对着李诗诗的质问,吴婶子不知该说什么。

  那天从庙会上回来以后,吴天生跪在吴婶子跟前将这段时间自己的去向说了。

  自从在天之楼大赢特赢以后,吴天生就遇见了赵天顺。

  当时赵天顺正赶着去赌场赌钱,见吴天生在,便拉着他一同去了赌场。

  一开始吴天生是不愿意的,但赵天顺却非要带他过去。

  拗不过赵天顺的他也只好跟着一起去,他心想,反正也是玩玩而已,一次两次的就当消遣了。

  而自己手气也很旺,基本上是赌什么中什么。就连他根本不懂得斗鸡,也是赌一把赢一把。

  这接二连三的胜利冲昏了吴天生的头脑。

  他总以为自己能一直赢。

  只是没想到的是到了后来他就开始走背字儿,从一开始只输十几文到了最后的十几两银子。

  再到了最后的一次赌局,他差点将铺子输进去。

  还是赵天顺求着对方,让他们放自己一马。

  对方确实放了吴天生一马,但要求就是将他们店的新配方抵给对方,这事儿才算完。

  走投无路的吴天生也不敢将此事告诉家人,在加上之前李诗诗也曾给他看过方子,自己也知道方子放在哪,所以便铤而走险将配方偷走了。

  但这事儿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这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天之楼的陈掌柜手里。

  他不仅让自家厨子做出来了,而且还大张旗鼓的售卖,还用这个方子参加了比赛。

  吴天生在那天的庙会上看到了菜的时候就知道纸包不住火,但他还是想着能挽回一点是一点,于是便自作主张的找到陈掌柜,想用酱汁的方子换陈掌柜手里的配方。

  但事情的发展他根本无法掌控。

  不仅方子没换回来,陈掌柜的手下还威胁吴天生,如果比赛中出了差错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他们也知道吴氏怀孕的事情,便借此威胁。

  这才导致吴天生在庙会那天看着自家娘亲被欺负,而自己根本不敢上台。

  但事情到了最后,一切的结果还是朝着吴天生最不想发展的方向走。

  如今饭馆不能开门,吴婶子在得知这件事以后更是一病不起。

  妻子还怀着孕。

  在交代完事情经过的吴天生,被吴婶子用棍子好一顿打,又跪了半宿。

  如今的他就将自己关在小狭屋里不吃不喝。

  看着吴婶子支支吾吾不肯说话,李诗诗有些急了。

  她起身,看着吴婶子说道:“从一开始咱们相识到现在,大家亲的像是一家人一样,当初我身陷囹圄,是您不顾一切帮我,而您饭馆经营不好,我也不遗余力的帮您。咱们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我早就把您看的比亲娘还亲。事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咱们更得是同心同力攻克难关。可为什么现在您一声不吭,难不成您还把我当外人看呢?”

  吴婶子听到这话赶紧开口:“闺女你说啥呢,婶子啥时候把你当外人了。”

  “那您有事还瞒着我!”李诗诗又着急又生气,忍不住责怪道:“这事儿既然发生了,不解决问题反而逃避,这不像是您能做的。这么多年您自己带着孩子一路走来,多少风雨您没经历过。怎么到了现在反而一声不吭的躲着,您说,我能不这样想吗?”

  吴婶子老泪纵横,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这件事儿,毕竟这件事牵连到了李诗诗。

  而且还是自家儿子引起来的,她实在是无法开口。

  站在一旁的吴氏见婆婆仍一声不吭,她知道若再不说就怕还会酿成更大的灾祸。

  于是她咬咬牙开口道:“娘,你要不说我就说了!”

  吴婶子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媳妇,最终长叹口气躺在床上,将身子背对着她们摆摆手道:“说吧说吧!早晚有一天也得知道,事儿都成这样了,还要脸做什么。说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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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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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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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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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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