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知道,原本这赵家是红星村有名的地主老财,手里的地也有十几亩,手底下婆子丫鬟长工有六七人,家里也是三进三出的大院子。
占着房躺着地,就算赵家儿子什么都不干,仅凭着收租种地都能保证衣食无忧。
原主虽称不上是大家闺秀,但家中也没有缺斤短两到非要将姑娘卖给地主家的地步。
娶她的时候赵家也是花了不少银子的。
只是她身为女儿,性格生的又不是那么活泼,也不会说话看眼色,在娘家也是不那么受宠。
嫁到这里,原本一家人以为她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攀上了高枝儿。
可谁承想,刚过了两年,她娘家的人接连一命呜呼,阴阳相隔,如今她也就剩个嫁到了南方的姐姐。
在这交通不发达的古代中,基本上算是断了联系。
原主没了依靠,再加上赵天顺又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生了大女儿之后,老太太就看她气不顺。
等二女儿出生后,她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可她念及赵天顺对她昔日的温存,总想下一胎生个儿子,相公也就能收心守在她身边了。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赵天顺就跟一个新来的叫宋芝的丫鬟勾搭上了。
本身这丫鬟长得就好看,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起来就仿佛是带着钩子,勾的赵天顺不知天南海北,只想与她颠鸾倒凤。
一开始赵天顺还忌惮着老太太的威严,俩人也都是偷偷摸摸的。
可后来宋芝怀孕了,这件事也就瞒不住了。
虽然老太太不太乐意让赵天顺娶个丫鬟。
但宋芝争气,十月怀胎产下了个男孩。
老太太一看能抱孙子了,开心的不得了,当即就让儿子娶了她做了妾。
结果孙子长到四岁,这宋芝又怀上了,找了村东头算命的瞎子一掐算,说还是个男胎。
老太太更是喜上眉梢,当着原主的面跟宋芝承诺说,要是生的是个男孩,就让她当少奶奶。
这件事被原主知道以后整日哭哭啼啼,一哭二闹三上吊被她玩了个遍。
在加上赵天顺那时被小妾迷得五迷三道的,也就越看自己这个正室越不顺眼。
最后直接将人赶到偏院去了。
这一路上,李诗诗被原主这段经历气的跳脚。
也埋怨她委实不争气,大不了写休书离婚算了,还在这受这窝囊气干啥。
穿越过来的便宜娘亲李诗诗,正暗自顿足捶胸咒骂着原主。
跟在一旁的俩孩子看着自家娘亲变幻莫测的表情,吓得胆战心惊。
二妮儿偷偷拉拉姐姐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她没事吧。”
大妮儿看着胆战心惊的妹妹,虽然她心里也有着同样的疑问,但身为姐姐的她还是冲她笑笑坚定地说:“咱娘没事,放心吧。”
只是说完这话,却仍不放心的又看着自家娘亲,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娘亲她总会好的。
三人一路各怀心事,行行走走回了赵家。
而赵天顺这边,一听说李诗诗从山上摔下去了,就赶紧到了厢房跟宋芝分享这个好消息。xǐυmь.℃òm
可还没说两句,就看到春红急慌慌的从门口跑进来,将老太太在刘家遭遇的前因后果,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赵天顺从小就听他娘的话,再加上赵家老太太脾气不好经常动不动就数落他。
所以他从小就学习了一手察言观色的好本事。
一听说这档子事,赵天顺就知道李诗诗那边准出了岔子,赶忙跟着春红去了前院。
一进前厅,他就看到了老太太黑着一张脸,正坐在椅子上运气。
于是便狗腿的跑到他娘跟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娘,看你面色不大好,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立马怒火中烧,她将手中拐杖“笃——”的一声锤在地上,骂道:“还怎么样?这个丧门星,丧尽天良,居然敢当着外人面顶撞我?这囊货,我非得弄死她不可!”
赵天顺一听这话,瞬间愣了一下,随后自言自语道:“她居然还活着?明明那么高的山,我还派了亲近的人过去看过,怎么还……”
“快闭上你那死嘴吧!要不是你说她摔了,我也不至于为了看她死没死特意去了刘家,被人一顿囊桑!你等她回来,我非打的她魂飞魄散!”
赵天顺在旁边默默住了嘴,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时不时的偷偷打量。
李诗诗牵着俩孩子路过正房,将老太太这番话听得是一清二楚。
彼时,赵家老太太正气的骂骂咧咧,连卷带骂脏话满天飞。
可怜是李诗诗,明明是少奶奶,可在他们眼里却更像是一个他们令不堪其扰的麻烦。
两个孩子色瑟瑟发抖的牵着李诗诗的手,随后大闺女轻轻拽了拽李诗诗,蚊子哼哼般小声说道:“娘,奶奶是不是在喊你?”
李诗诗愣了愣,迈进偏院的脚顿了一下,她转头看向大闺女:“你怎么就知道奶奶喊的是我?”
眼瞧大闺女神色怔了怔,乌溜溜的大眼睛没来由的虚飘了半天,才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脚丫上含糊道:“因为她、她……”
李诗诗知道这孩子话里的意思。
这老太太对原主惯常的称呼就是丧门星,扫把星。
想来这俩孩子早已知道了。
李诗诗看着思绪不安的大闺女,轻轻笑了笑:“不用管她,我们回家。”
她握了握掌心里有些枯瘦的小手,心没来由的顿疼了一下。
两个半大的孩子刚出生就不受待见,一直战战兢兢,整日见人都是一副恐惧的模样。
笑着安慰道:“你们放心,从今天开始,娘不会让你们受半点委屈。
三人一路行行走走,院里的长工和下人看到她们皆在背后指指点点。
一个扫地的丫头,拿着扫把正在扫地,看着进来的李诗诗像是没事人一样。
她不免有些惊奇,自语道:“她怎么回来了?不是该在后山摔死吗?为啥看着她好像一点事都没有呢?”
坐在石凳上捡豆的丫头闻声抬头掠了一眼,随后答道:“可不,不仅一点事没有。我还听春红说,她醒来以后把老太太一顿臭骂。”
“快别打趣儿了,就她还敢顶撞太太,就算借她十个八个胆子,她也未必敢啊。别在这瞎说。”扫地的丫头说完,末了又轻蔑的笑了一声。
很显然,对于这个大奶奶,她们是打心里不服气。
正捡豆的丫头停了手,又说:“谁知道呢,不过我估么着,八成是在外人面前怕丢了自己的脸面,才敢顶撞太太的吧。”
这时又有人插话:“哎这倒是稀罕事,平常在家里就会哭哭啼啼的整天寻死觅活的人,只跌了一跤竟成这样,只怕是失心疯吧。”
“嗐,别说是失心疯,就算是真疯了那又如何呢,这不都是她自找的。也是活该。”捡豆的丫头说着,兀自白了一眼又低头挑拣筐里的豆子了。
“可不,整日里什么事都不做,恶心人的事情到叫她做个完全。”
她们旁若无人的传着闲话,声音大的就算站在十米外都能听见。
李诗诗也不是个聋子,听着她们的话,心里却不是滋味。
只是碍于两个孩子在场,李诗诗也不愿意跟他们起冲突,只带着孩子默默回到了偏院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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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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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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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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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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