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跃无辜地摊摊手:“这能怪我么?都是那茶色眼镜的lsp告诉我的。”
“骗人!他一个臭老千,怎么会跟你说这些?而且,你俩还是敌对的,你把人手指都给弄断了,他还有心思跟你说这些?”
江跃叹一口气:“我说你怎么就不信我呢?你猜他怎么跟同伙合伙出千的?”
小鹿脑子里把先前的场景回溯了一下,也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你是说,那人真有透视技能?”
“可不是么?不然他怎么把牌面用手语告诉塌鼻子青年?”
“啊!这个lsp,太可恶了。他竟用透视看我?”
“可不仅仅是你,还有那个性感荷官。那家伙没事就盯着人家胸和腚。不过这家伙也真是厉害,一心多用,一点都不耽误。”江跃呵呵笑道。
“那他看我的次数更多,还是看那个绿茶荷官次数更多?”
江跃摸了摸鼻子,有点无语。
小鹿这个弯拐得他有点猝不及防。
前一秒还是羞愤交加的状态,怎么回头就问起这个了?
难不成看少了还吃亏了?
“这个嘛,据我不完全统计,好像看那荷官次数更多。”
小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凭什么她的次数更多?什么狗屁透视,我看还不如瞎子。那心机绿茶哪一点比本姑娘好看?”
江跃无奈一笑,这种送命题,他还真不好回答。
小鹿显然没消气,恨恨道:“下次别让我看到那个瞎子。”
说着,小鹿俏脸一板,瞪着江跃道:“那你呢?难道你也觉得那个绿茶比我更值得看?”
“呃,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江跃很无辜地解释起来。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透视眼,你又是怎么看到的?”
江跃苦笑道:“我只不过是碰巧可以观察到他的视角罢了。”
借视技能对一般人来说,实在是很难理解的一个概念。
小鹿显然也有点没吃透这句话:“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直接告诉我你也是偷窥狂不就结了?”
“这绝对是血口喷人,污人清白。难道你看不出我是正经人?”
“切,正经人谁进赌场?正经人看别人胸和腚?”
小鹿跟连珠箭似的声讨起江跃来:“刚才打赏那绿茶的时候,是不是打什么鬼主意?想睡人家吧?出手可真大方啊,直接给一万。你知不知道,在这地方,一万可以让人做什么?别说一万,像那种货色,你给一千,你想要什么她就能给你什么,你想玩什么,她就能陪你玩什么。”
“呃……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江跃觉得自己的清白好像被这小妞彻底误解了。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的尿性。”小鹿根本不容江跃辩解。
女人一旦开始不讲道理,基本上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最聪明的选择就是沉默。
江跃显然具备这种智慧,耸肩一笑,不再辩解。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我说的不对?你要不是心虚,为什么不辩解?”
“呵呵,你们这些臭男人,名义上说是到女营搞联谊。哪来什么联谊?不就是皮肉生意吗?”
江跃:“……”
小鹿得理不饶人似的,还想继续喷。冷不防江跃眼神一动,直接扛起小鹿在肩上,大踏步朝套房方向走去。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直接把小鹿吓一跳。
正要大喊大叫,挣扎摆脱。
江跃低声喝道:“闭嘴!”
小鹿听出江跃语气中的凝重之色,一时愣住了。
不多会儿,江跃就找到了之前他们安排的套房,刷卡进门,反锁房门。
进了屋,江跃一把将小鹿丢上床。
小鹿面色阴晴变幻,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戒备地看着江跃。
江跃甚至多没正眼看小鹿,而是在套房内外来回走了几圈。
这个酒店套房也不算特别豪华,放在阳光时代,却也至少一晚上一二千的价位。
一室一厅两卫,还加一个小型的换衣间。
江跃转悠了两圈下来,便发现了三处监控。
一处在客厅,一处在卧室,一处在卧室的连带卫生间内。
也就是说,除了小型换衣间和一个公卫没有摄像头之外,其他三个空间都有隐形监控。
江跃正思考着怎么把这些监控堵住。
小鹿却好像洞悉了他的心思:“别费心思了,你要是敢对监控下手,他们就敢对你下手,你信不信?”
江跃着实一怔。
这小妞知道的还挺多。可她就算知道这些,为什么要说出来?难道不应该装糊涂么?
如果这小鹿是范姐安排过来套江跃话的,小鹿就算猜到江跃怀疑监控问题,也绝不应该主动说出来。
不然的话,岂不是等于告诉江跃,我跟范姐是一伙的,我知道这里的猫腻,我就是来对付你的。
除非,小鹿不是范姐派来的。
要么,小鹿这是玩欲擒故纵。
这要是欲擒故纵的话,这小妞的心机也未免太深沉。至少拥有窥心术技能的江跃,都读不出其中的破绽。
“你不信?”小鹿呵呵一笑,从小坤包里摸出一卷口香糖,“要不你试试,这玩意很好用。”
江跃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你是老手啊。”
小鹿绷着脸道:“你才是老手,你全家都是老手。我没吃过猪肉,还没听过猪哼哼嘛!成天跟那些贱人在一起上班,这些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她这次说的贱人,肯定是指先前玩骰子时那一伙妹子。看得出来,小鹿跟那些妹子的确是没处好,言谈之间充满了憎恶和鄙夷。
江跃饶有趣味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孩。看年龄,小鹿应该不比他大多少,撑死不会超过二十岁。这不仅仅是从年龄上判断,包括她的眼神,一些处理问题的方式,其实并没有那么老练。
虽然她极力想把自己塑造得很江湖,很老练。可有些青涩和生疏,真不是伪装就能装出来的。也不是满口虎狼之词,就能饰演到位的。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要找女人,去找那妖艳荷官去。本姑娘卖艺不卖身,你想都不要想。”
江跃见她故作凶巴巴,一副母老虎的样子,不由得好气又好笑。
“我为什么要找她?”
“就凭那一万,还不够一条龙服务啊?”
“呵呵,什么是一条龙服务?”
“少装蒜,懂的都懂。”
江跃笑呵呵道:“我是真不懂,而且没记错的话,我给你更多啊,五万总不会比一万更少吧?”
“我那是赌局分红!”小鹿强词夺理道。
“呵呵,有这么容易的分红?你倒是带我去分一个。不要多,一晚上你分我五千就够。”
小鹿撇撇嘴:“做梦去吧。”
“做梦也得上床吧?”江跃笑呵呵道,故意试探小鹿。
小鹿立刻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毛了:“今晚你睡客厅,我睡卧室。床是我的,你窝沙发。”
江跃笑道:“你好像忘了你的身份啊。你是范姐的人吧?是范姐安排陪我的吧?你让我睡沙发?说不定现在监控就在盯着我俩。范姐就在监控那头看着。咱俩要是什么都不干,你信不信明天范姐就把你给开了?”
“开了就开了,你以为我很稀罕啊?”
小鹿很嘴硬,但看得出来,她有点心虚。她或许真的不稀罕,可她又的确心虚。
随即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刚才在赌场门口,忽然扛起我就走,那是什么意思?”
“你猜呢?”
“你这个人神神道道的,心眼比蜂窝还多,谁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
“呵呵,我要是告诉你,我就是色急,你怎么办?”
“就你?我看浑身上下,你也就剩下嘴硬了。”小鹿口是心非地说道。
江跃嘿嘿笑着,走向小鹿。
小鹿眼中露出惊恐犹豫之色,不断朝床头退去,就跟一头待宰的羔羊似的,紧张而无助。
江跃走到她跟前,一把夺过她的坤包,从里头翻出口香糖。
抽出一条嚼了几下,噗一声,喷向房间的某个角落。
吧嗒一声,口香糖不偏不倚,稳稳钉在了墙面上。
“你……”
“我什么我?我可不想风流的时候被人直播。”
小鹿吃吃道:“你……你不会是要来真的吧?”
江跃恶狠狠道:“难道你一直觉得我跟你闹着玩?”m.χIùmЬ.CǒM
小鹿一副我见犹怜的语气道:“可我真觉得你是跟我闹着我,你是故意把我从那个环境带出来,不想让我被那些臭男人欺负的。我是把你当成盖世英雄,救苦救难的大哥哥,你该不会真的想睡我吧?”
“你想得太多了。我就是馋你的身体。来,让我看看你那玫瑰花到底是怎么文上去的。”
江跃狞笑着,一步步逼近小鹿,极限施压。
小鹿那柔弱又无助的眼神,越发显得可怜,躲在床角落瑟瑟发抖,可怜兮兮道:“小张哥哥,你别这样,我这几天不方便。你是知道的,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
江跃嘿嘿一笑:“少来,你今天最里头穿的是小熊维尼的裤头,裤头里可没垫那玩意……”
啊?
这些羞人的事,你竟也说出来。
“别问,问就是那个臭老千告诉我的。”江跃嘿嘿怪笑,已经凑到小鹿跟前。
小鹿身体忽然挺直,咯咯地笑了起来。
随即悠闲地躺了下去,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口气:“好吧,看来我今天是难逃你的魔爪了。”
“便宜别人也是便宜,那还不如便宜你这个冤家。好歹你出手大方。”
前一秒还是瑟瑟发抖的小羊羔,这一秒居然直接躺平,一副任君采摘的娇羞模样。
这画风变化之快,简直让江跃都有点措手不及。
“还愣着做什么?人家都不反抗了,你还担心什么?”
“该不会真被我说中了,你浑身上下就剩嘴硬了吧?”小鹿见江跃发愣,居然转守为攻,反过来用言语挤兑起江跃来。
江跃嘿嘿怪笑:“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啊。”
“是,我愿意的。”小鹿羞涩地闭上了眼,“奴家只求大官人快些。”
啥?
这话听着咋那么熟悉呢?
小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脚尖在江跃额头上轻轻一点:“露怯了吧?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就是嘴炮。”
江跃扶额,喟然一叹。
这个小妞还真不好对付。他都已经施压到这份上了,居然还是没能让这小妞暴露出来她的真实想法。
到了此刻,江跃其实已经确定,这个小鹿没那么简单。她未必就是范姐派来试探他的,甚至,江跃怀疑她是从别的地方混入核心区的。
因为此女身上的气质,跟那些妹子比,确然是大不相同。
她的那些风尘气和虎狼之词,终究还是生硬,是装出来的。
江跃在试探她,她又何尝不是在试探江跃?
“怎么?心虚了?”小鹿似乎觉得自己占据了上风,笑嘻嘻地反过来挑衅起江跃来。
“小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江跃忽然诡异一笑,问道。
“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你装疯卖傻,能骗过所有人?包括范姐?”
小鹿脸色一沉,心里有些发虚:“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骗范姐?”
“呵呵,我在想,到底是范姐派你来试探我的呢?还是你自己的主意?又或者说,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范姐的安排?”
小鹿被江跃这绕来绕去的话给直接绕傻眼。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鹿黑着脸,一副别想蒙我的样子。
江跃叹一口气:“好了,别演了。如果你不是范姐派来试探我的。那我可以肯定,你就是外界混进来的。你以为你能蒙过范姐,可我觉得,她也许早有所料。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罢了。”
这回是真轮到小鹿傻眼了。
她一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摸不透,可终究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掌握主动权的。
然而,江跃这一席话,让她感觉到浑身上下如坠冰窟。那是一种彻底失控,仿佛被人一把摁入深渊的感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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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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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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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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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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