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称呼程凡。
想要喊杀神前辈，又觉得恐怕不妥。
毕竟对方既然选择了改变容貌，就意味着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真实身份的。
正犹豫着，就见玲儿再度开口，“是呀许公子，就留下吧。”
她现在是想攀上城主府，所以结交许断水是最后的方法。
只要能够将许断水给迷住，后边的事情就好办了。
许断水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回到之前的座位。
至于现场众人本来还很惊讶，现场也都纷纷露出恍然之色。
想着许客卿或许真的是有事情，不过被玲儿的魅力所折服。
其实坐在许断水身边的，还有两名熟人。
分别是海子魅，以及白家的一名小辈。
他们这次是结伴而来，想要放松心情。
当两人看到许断水的反应时，不禁露出好奇之色。
就见海子魅小声询问，“许兄，你这是什么情况啊？好端端的怎么就要离开了？”
旁边的白家小辈，迅速点了点头跟着问，“是啊许兄，发生了什么？”
许断水始终将目光定格在程凡身上。
直到过了很久，才终于小声回道：“他是杀神。”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把海子魅和白家青年吓得险些被口水呛到。
“许兄，你该不会是开玩笑吧？杀……杀神前辈？！”
她又将目光转向程凡，发现无论怎么看都不像。
当然，杀神喜欢改变自身容貌这件事，在四大超级世家和城主府里算是公认的。
毕竟凡尘这个身份，就是伪装的。
许断水也很无奈，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撞见杀神。
但他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两人，那绝对就是。
并且甘愿拿自己客卿的身份来赌。
海子魅闻言，整个人彻底懵了。
她哪里想到会在这里撞见杀神？
整个人看上去多少有些懵，又很想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就相当于，自身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一位至高无上的大人物所监视着。
别说来这里欣赏仙乐了，能不能坐得住都是个问题。
“既然这位仙友不肯将位置还给玲儿，那玲儿只能再找地方为大家演奏一曲了。”m.χＩùmЬ.ＣǒＭ
当众人得知玲儿要离开时，每个人的表情都变了。
他们过来，就是为了能在这茶楼里听到玲儿演奏。
所以众人看向程凡的目光，变得更加凶恶。
唯独许断水，立刻开口，“那就换个地方再演奏吧。”
众人立刻将目光转向许断水。
估计是没想到，作为城主府中的年轻客卿之一居然这么怂。
如果换成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把程凡直接撵走。
“许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和你平时不太一样？”
玲儿终于意识到好像哪里有问题。
但许断水，又怎么可能把程凡的身份说出来？
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提个意见罢了。你不用多想。”
正是这句话，又怎么可能不让人乱想？
玲儿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许断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可就是没想过，霸占自己座位的家伙有问题。
于是笑呵呵的朝众人开口，“可能是许公子，在和我们大家开个玩笑吧。”
就见她转身，朝工作人员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现在你们茶楼没我的位置，所以我只能换地方了。”
“别啊！”工作人员忽然急了。
要知道玲儿其实就是茶楼收益的绝对保障。
大家过来喝茶，九成以上都是为了来这里听仙乐。
如果玲儿都不在了，那么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人走茶凉。
就见茶楼的老板，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
他先是恶狠狠地瞪了眼程凡，接着朝玲儿和蔼笑道：“玲儿小姐，您看看要不我再给您准备更好的座位？刚好三楼还有几间包厢，只要您喜欢。随便挑选一间以后就是您的专属包间了！”
能在这间茶楼的三楼消费，那绝对都是大富大贵的存在。
好比超级四大世家的族员，亦或是城主府的成员。
许断水在三楼，就有一间单独包厢。
之所以没去，是因为知道玲儿只在二楼演奏仙乐。
现在事情变成这样，茶楼老板真是要恨死程凡。
奈何玲儿依旧是摇了摇头，“三楼包间能有什么意思？哪里有在这二楼为大家演奏仙乐来的开心呢？”
这话又成功拉了一波好感度。
但茶楼老板可就郁闷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见程凡突然问道：“不就是演奏一曲，有啥意思？搞得跟谁不会一样。”
全场再度陷入寂静。
要知道玲儿演奏的不是普通乐曲，而是货真价实的仙乐。
仙乐在仙界，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易演奏。
首先需要拥有仙乐师的称号，再继续向上考级。
直至达到仙乐大师，才能在公众场合为人演奏。
毫无疑问，玲儿现在就是仙乐大师。
其级别相当于丹道仙师中的五品，可以直接炼制五品级别的仙丹！
再加上玲儿天生丽质，和强大的修炼天赋。
还有那听上去酥酥麻麻的声音，又怎能不让人喜欢？
虽然她内心，十分讨厌这个霸占她位置的家伙。
但碍于在人们心目中的好印象，只得咯咯笑道：“看来这位仙友，也懂演奏仙乐？”
“就他？别搞笑了！”
周围不少人开始起哄，都不觉得程凡这其貌不扬的家伙会演奏仙乐。
甚至还有人觉得，程凡演奏出来的肯定就是一坨屎。
只有许断水，海子魅和那白家小辈的额头，不停有冷汗滑落。
他们害怕如果再这么骂下去，这间茶楼将尸横遍野。
好在程凡没有这么做。
只是朝玲儿淡然一笑，“没错，我确实稍懂一些。”
玲儿听闻，内心深处不禁冷哼一声。
她根本就不相信眼前的家伙会仙乐，但还是继续接起话茬，“那不妨仙友表演一番？”
“我没乐器，要怎么表演？”
“啊？仙友会演奏仙乐，却连乐器都没有吗？”玲儿故作惊讶的出声问道。
实则却是在故意嘲讽程凡，根本时狗屁不通！
至于不屑的笑声，更是多到整个茶楼里此起彼伏。
随后就见玲儿继续开口，“我这里只有仙筝一把，不知仙友可否指点一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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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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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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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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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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