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岭关城墙,阿舒尔望向不断涌入壕沟的燕王士兵,眼睛眯了起来。
按照不列颠,罗斯国与他们北狄达成的协议。
这次,他亲自统领三十万兵马进入益州,配合势族军队抵御燕王军队。
起初,他们的计划是屯兵中岭关和剑关,牵引燕王的秦军。
再引诱燕王的王府亲军深入江南,再集中兵力歼灭王府亲军。
但这个计划失败了。
随即,他们不得不执行第二套计划。
他和南梁在西,穆勒洪真在北,吴国在南,从三个方向拉扯防线,分散燕王兵力的同时等待不列颠火枪火炮的到来。
到时候,他们装备不列颠的火枪火炮,在防线最薄弱的地方下手,撕开江北的防线口子,攻入江北。
但没想到,不列颠的火枪火炮还未到来,燕王军队便突然要进攻他们。
“我分析了燕王军队这几年的战役,发现这只军队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情况怕是有些不妙。”奥尔斯基则没有阿舒尔那么乐观。
罗斯国这些年与西土国家的战争从未停止过。
数十万人的大型战争也有过。
有时候,一场战争的胜负真不是士兵数量多少决定的,而是更自军队的综合实力。
阿舒尔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自离开北狄,前往西域,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再打仗,也是个战场上的老手。
偌大的家业是他亲手打下来的。
由此,他颇有些自傲。
再加上北狄在燕王手中吃了这么大亏,他憋着一股气想和燕王军队过过招。
不过,他绝非愚蠢之人,否则也不可能在西域的厮杀中活下来。
没有底牌,他自然不会送死。
这次他之所以如此自信,便是因为自己军中装备了一批罗斯国提供的火枪火炮。
还有一点。
燕王军队厉害,出城他打不过,难道守城还打不过吗?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是骡是马,总要试试才行,不然,还能丢下中岭关逃走吗?我可丢不起这个人。”阿舒尔说道。
奥尔斯基望向还在涌入壕沟的燕王军队,拧起了眉头。
阿舒尔说得对,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打一场。
“希望不列颠的火枪火炮能早点来。”阿舒尔又补充了一句。
罗斯国距离北狄终究太远,待其仿制了火枪再运来,至少要大半年。
而不列颠两三个月内便可提供第一批火枪。
闻言,奥尔斯基嘴角扬起一抹弧线,“等我们装备了前装线膛枪,燕王军队便没有了优势,消灭燕王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他正说着,忽然瞥见远处冒起一阵火光。
“卧倒!”奥尔斯基大惊,立刻将阿舒尔扑到。
就在这时,剧烈的爆炸在他们身前的城墙发生,巨响几乎震碎他们的耳膜。
王府亲军正式发起进攻了。
“轰轰轰……”
接下来,一枚枚炮弹砸在城墙上,火焰和硝烟弥漫。
阿舒尔与奥尔斯基对视一眼,面色凝重。
他们不敢起身,贴着地面爬到楼梯处,狼狈下了城墙。
之前,他心里暗自嘲笑势族军队仅仅数日便丢了金陵城。
现在,他终于亲身体验了燕王军队的厉害。
不仅是火枪,燕王的火炮也着实不同。
“城墙就是个靶子,远远不如壕沟安全,只能依靠壕沟防御了。”奥尔斯基说道。xǐυmь.℃òm
用不了多久,燕王的炮兵便能将城墙上的火炮炸毁,在上面留兵没有任何意义。
阿舒尔点点头。
他立刻让预备队集结,随时支援城门外壕沟中的士兵。
尽管燕王的军队很厉害,可他不信二十五万大军挡不住这区区七万士兵。
即便挡不住,他也要燕王军队付出惨重伤亡,耗也要把燕王士兵耗没了。
江北,北狄,不列颠和罗斯国,他们加在一起的国力可远胜燕王。
这次,他们铁了心要灭了燕王,谁都不能再怜惜自己的羽翼。
要死战到底!
“轰轰轰……”
火炮的轰鸣声不断,壕沟工事中的榴弹炮将一枚枚炮弹丢入壕沟中。
每一次爆炸都掀起漫天尘土。
势族和北狄安置在壕沟中的野战炮也没闲着。
他们瞄准壕沟工事中的炮台,试图摧毁榴弹炮。
不过,在他们摧毁榴弹炮之前,却被王府亲军的线膛炮一门门摧毁。
只是一个时辰的时间,中岭关壕沟工事中的火炮便完全哑火。
壕沟中无论是势族士兵还是北狄士兵只能单方面承受王府亲军的轰炸。
“三天时间,炸死你们。”最后一道壕沟中,吕昌拿着望远镜盯着对面。
在这道壕沟中有个扁平营帐,与壕沟地面齐平。
营帐里有桌子,有椅子,这是战场上的指挥室。
观察了一阵,吕昌钻进了营帐。
除了吕昌的营帐,在壕沟中秦山和关通也有自己营帐指挥室。
此刻,他们也在观察战场。
见壕沟中的势族和北狄军队在火炮的轰击下抬不起头来,他们中心冷笑连连。
金陵战场验证了火炮在杀伤敌人士兵,摧毁对方士兵士气的有巨大作用。
所以,他们准备对中岭关前的壕沟进行持续三日的炮击。
每场炮击之间可能隔一个时辰,也可能隔两个时辰,没有规律。
因为每次炮击之后,对方士兵便会稍微放松。
突然炮击,能对敌方士兵造成更大的伤亡。
除了白天,他们晚上也会进行炮击。
这是为了不让对方睡安稳觉,令他们的士兵感到疲惫。
于是,下面的三天时间,除了火炮的轰鸣声,战场异常诡异。
双方士兵没有交战,都躲在壕沟中不露头。
南梁和北狄士兵自然是躲避炮弹的轰炸,而王府亲军则养精蓄锐。
等待三日后的总攻。
除此之外,最为难受的便是阿舒尔了。
每天王府亲军的火炮都得把壕沟犁地一样犁一遍,造成六七千人的伤亡。
他只能不断让预备队进入壕沟顶替死伤的士兵。
毕竟谁也不清楚王府亲军什么时候会发起冲锋。
兵力少了,根本无力守住壕沟。
而在付出两万余伤亡,壕沟中士兵们在炮击下身心疲惫的第三天下午。
一通战鼓怒号,阿舒尔望见王府士兵如同潮水一般从壕沟中爬上来,冲向他们的一方的壕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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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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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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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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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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