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小丫鬟说起来的时候,气的小脸通红,娇躯都颤抖起来了,很是气不过。
其实白云寺的牌子,是僧人在昨天晚上才立起来的。
昨天的时候,高僧文殊大师在白云寺做普佛法会,来的信徒很多,法会开的很顺利,不过等法会结束了,文殊大师与白云寺的主持、执事边吃果茶边论佛的时候,有位白云寺的执事说,临近的一个道观近日香火忽然鼎盛了起来,有不少摇摆于佛道两教的人甚至一些佛教信徒也去了道观,参加了他们的庆祝慈航真人成道的弘道斋醮。
说到这,就有一位僧人说都是朱平安的那篇《佛前一跪三千年》惹的祸,引起了不少僧人的共鸣。
这篇文章这两日忽地在京城传开了,尤其是在宗教圈以及文学圈里流传甚广。
但是高僧文殊大师不知道啊,他前几日为了准备本次普佛法会,一直在闭关参演佛法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朱平安的这篇《佛前一跪三千年》呢。
听到白云寺执事说道观香火鼎盛,都是朱平安《佛前一跪三千年惹的祸》,高僧文殊大师不免有些奇怪。
“阿弥陀佛……《佛前一跪三千年》……听名字看,这是个有佛心的年轻人呐。”高僧文殊大师双手合十,讼了一个佛号,略有疑惑的点评了一句。
文殊大师怎么能不疑惑呢,人家朱平安文章标题可是佛前一跪三千年呢,在佛前一跪就是三千年,这是多有佛心佛性的孩子啊,你们怎么还说人家的文章是道观香火鼎盛的惹祸源头呢?
白云寺的僧人听了文殊大师的话,一个个脸色跟吞了苍蝇在喉咙似的,憋得难受。
最后还是白云寺的主持方丈大师双手合十,苦笑着摇了摇头,“阿弥陀佛,文殊大师有所不知,这篇《佛前一跪三千年》,其表里可是截然不同,老僧坐禅五十余年了,可是看了这篇文章,菩提明镜亦不免惹上了尘埃。”
“哦?”
高僧文殊大师闻言,不由更是疑惑,这篇《佛前一跪三千年》竟然让主持方丈大师的禅心都松动了。
“唉……大师一观便知。”白云寺的主持方丈苦笑着,从身下的蒲团下取出了一张发皱的宣纸递给了文殊大师。
“那贫僧便看看这《佛前一跪三千年》究竟是何方神圣。”文殊大师伸手接过白云寺主持递来的宣纸,端正了身体说了一句,对朱平安的文章很是感兴趣。wWW.ΧìǔΜЬ.CǒΜ
“佛前一跪三千年,未见我佛心生怜。莫是尘埃遮佛眼,原是未献香火钱。佛若不贪,为何要世人供奉?佛不爱慕虚荣,为何要世人跪拜……”
文殊大师一边看,一边出声诵读,文殊大师宣读佛法早就练出来了,声音带着一股子磁性和感染力。
读第一句的时候,文殊大师脸上带着众生平等的微笑,读到第二句的时候,文殊大师脸上终身平等的微笑便消失了,等到再往下读,文殊大师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情绪也越来越激动,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的后怕。
到了后面的时候,文殊大师一边读,一边摇着头、情绪激动的点评,“乱世之年,佛:封闭山门不问世事。道:率众出山悬壶济世。太平盛世,佛:普度众生度化世人。道:归隐山林,参悟道法……荒唐,荒唐,牵强附会……”
“邦外异教腐人心,圈钱粮。当诛!不见佛渡人,只见佛镀金。当灭!不见和尚吃斋念经,只见秃驴穿金戴银。当杀!呔!你这秃驴还敢在道爷的道场妖言惑众,传邦外异教之邪法。当真以为我华夏无人否!看道爷推了你的庙院,砸烂金身!还我华夏一个朗朗乾坤!”
等看到最后这一部分的时候,文殊大师已经诵读不出来,只是满脸严肃、愤慨的看到最后而已。
“阿弥陀佛……天道无情、众生皆苦,红尘六欲、我甘沉浮!朱平安一个‘诛’一个‘杀’一个‘灭’,又扬言推寺庙、砸金身,如此凶残,可见已经深阿鼻恶魔道难以自拔了,为免加深此魔业障,也为避免我等寺庙僧众和信徒遭遇不测,贫僧建议所有寺庙一律不欢迎朱平安入内。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此等恶名便由贫僧一人承担吧。”
高僧文殊大师讼了一个佛号,一脸宝象的说道,言语间一派与世无争的祥和。
“善哉,善哉…..文殊大师此举与释尊以身饲鹰相提并论。”白云寺的方丈大师赞道。
白云寺的方丈对文殊大师的行为高度赞赏,朱平安的这一篇文章在短短数日,已经显露了对佛教的不良影响,短短数日,对面的道观香火就鼎盛了三成之多,多了不少信徒。
虽然,现在对白云寺的影响还不明显,但是方丈目光看的长远,现在这篇文章只是传播了数日,局限于京城而已,若是这篇文章传播广了久了,那对整个佛教的影响可就大了。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恐怕结果会更糟,信徒流失,甚至可能都会影响到佛运。
这种热血扇动式的文章,最是能误导没有多少分辨能力的芸芸大众了。
至于这么做有什么后果?
听说朱平安是一个读书人,又是个六品小官,肯定有诸多顾忌,不会像市井泼皮那样动手动脚。
最多发个檄文,或者气势汹汹的来争辩吧。
不过若是能引起朱平安前来辩论佛道,那是最好不过了。
若论辩论,佛教还没有怕过谁呢。佛教重视崇尚争辩,很多佛教的奥义就是通过互相辩论才领会的。绵延千年的佛道之争,在前朝不是以道教彻底落败而告终的吗。道教厌元朝宪宗八年和至元十八年的两次辩论中败北,使得朝廷两次下令焚毁道经,从此道教日趋式微,佛教大兴。
若是朱平安来争辩的话,正好可以泯灭朱平安文章的影响,为佛教的兴盛再添一把火。
善哉,善哉。
于是,白云寺的大门前就多了一块“朱平安与狗不得入!”的牌子。
白云寺方丈等人想的很周密,但是他忽略了,朱平安是男人是读书人,但是有人不是啊。
李姝听完包子小丫鬟的叙述,黛眉上扬,漆黑如墨的眸子澄若秋水,纤纤玉手捂着樱桃小嘴咯咯娇笑起来,但是声音里却没有一丝暖意,反是寒意逼人,如风雪中盛开的一朵红梅,“咯咯......好一个得道高僧,好一个白云寺......画儿,你去吩咐王小二,让他多带些人手,砸了那劳什子白云寺的大门,再把这诗,涂在大雄宝殿上.......”
说着,李姝取了笔墨,在宣纸上写了一首诗:龛龙去东涯,时日隐西斜。敬文今不在,碎石入流沙。
“小姐,真要砸门吗,咱们找什么理由啊,不会给姑爷惹麻烦吧?”包子小丫鬟问道。
“我不高兴啊,这理由还不充分吗?”李姝樱桃小嘴上扬了一个美丽的弧度。
“那会不会给姑爷惹麻烦啊?”包子小丫鬟又问。
“惹麻烦?咯咯,说不定,我这一砸,你家姑爷还要升官呢......”李姝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烁着熠熠光泽……
包子小丫鬟一脸茫然,这不是惹祸嘛,怎么还会升官呢,小姐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那这经文咋办啊,砸了人家寺庙大门,还怎么祈福呢?”包子小丫鬟又想到一事。
“不抄佛经了,改抄道德经,送到道观去祈福......”李姝嫣然一笑,且妖且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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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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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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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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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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