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神色古怪的望向程凡，就这么盯了许久。
最后不太确定的问了句，“你不是已经陨落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圣地？”
这声陨落，听得程凡有些诧异。
他知道对方指的是曾经在仙界时，因为对抗天道陨落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知道。
于是若有所思的开始反问，“看来你对我比较了解。说吧，你到底是谁？”
“恩？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
程戮的脸色，显得有些复杂。
随后接着开口，“也对，当年你把我打造出来的时候。就没再管过我。”
“什么意思？”
程凡听后更加困惑。
他不记得，自己打造过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类。
不过程戮轻叹了口气，出声解释，“你可还记得，当年在仙界时的一气化三清？”
提到一气化三清，程凡脸色骤变！
如果对方不提醒的话，他可能一直都想不起来。
曾经在仙界，学到过一本特殊功法。
这种功法会培育出三枚种子，在世间生根发芽。
当初因为满脑子都是对抗天道。
因此直接忽视了，施展出来的一气化三清。
“你是……”
“没错，我就是其中一清。”
程戮还想说，自己是三枚种子当中杀性最重的那个。
毕竟一气化三清，可以将自身的三种性格极端剥离出去。
分别为善性，杀性以及随性。
他便是其中的杀性，自打出世的那天开始。
便在仙界以无人可挡之势，横行无忌。
至于另外两颗种子，是否结果他不知道。
因为那时候，他已经被无数仙帝追杀。被迫逃亡到这圣地。
“……”
程凡忽然间开始沉默了。
他并未想过，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眼前的大恶居然是自己培育出来的？
不，准确说是自己通过功法，最终诞生出的分身。
由此一来，也就能理解对方为何这般惊恐。
因为一气化三清是他释放的。
既然可以让他们出现在这片世间，自然也有能力让他们烟消云散。
但程戮有一点，可能并不太清楚。
现在的程凡，不再是当年仙界的那个无上杀神。
重生穿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修为全无。
这也意味着一气化三清所连接的那根线，其实也早就断了。
但他肯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就装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刘茜百思不得其解。琇書網
可有句话，她听得很清楚。
程凡，来自仙界！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仙界和圣地，历来属于势不两立的敌对关系。
关键圣地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番悲凉模样。
仙界，就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她和其余的年轻鬼修一样，受到了家族长辈的熏陶。
对仙界以及仙者，恨之入骨。
然而到头来，她居然发现自己喜欢上的男人，同样来自仙界？！
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其余两枚种子，还没结果？”
“至少在我来到圣地之前，他们都还没出来。”
程戮的暴躁心性，在程凡面前荡然无存。
他一直还以为对方能够掌控他的生杀大权，所以才会急着想要签订主仆契约。
现在契约已经形成，倒是没那么好怕的。
毕竟契约当中有个条件，出手三次之后直接回归自由。
相反，在这段时间里他是绝对安全的。
只要自己表现的足够好。
相信日后就算三次机会用完，对方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杀了他。
说话间，程凡转而扫向了周围的战场，“这里，就是万古时期仙鬼大战留下的战场？”
“没错，经过我这么多年的观察。这里确实是片战场。”
程戮这种小心翼翼的感觉，令程凡感到哭笑不得。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给对方留下一个自己依旧是强者的错觉。
防止日后，这家伙可能随时反水。
“你是怎么从仙界下来的？若没记错，仙界根本不允许任何人下来。”
当初程凡也想过这么做，可惜他最后失败了。
没办法，围绕着仙界的结界是有天道掌控。
他直到最后一个都没能战胜天道。
反倒因天道而死，最终莫名其妙的重生在了地球。
“如果我说……我也不太清楚，你信吗？”
程戮没有说谎。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来的。
当时被多名天地追杀，情急之下就想着一定要离开仙界。
最后逃亡的过程中，突然间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圣地。
之后又被圣地多名鬼神尊追杀，最后封印于此。
说着说着，程凡忽然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这封印大阵是鬼神尊布置的？”
他一直都以为是万古时期的强者。
没曾想，现实如此打脸。
不过这也令他感到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鬼神尊能布置出这种阵法？
程戮点了点头，模样看上去依然有些拘谨。
反倒是时间宝瓶里的黑暗法旨，突然开口，“我滴个乖乖，没想到你这小子来头惊人啊！”
他很清楚，这大恶的实力究竟有多恐怖。
但凡出手，绝对是毁天灭地的存在！
没曾想，对方居然会是程凡通过某种功法，所衍化出来的分身。
虽说这期间，分身的所作所为都和真身没有任何关系。
但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至少通过这件事，让黑暗法旨知道了。
程凡的过去，可能远比自己想象中来的更加恐怖。
“杀神殿呢？我走之后，杀神殿如何？”
提到杀神殿，程戮忽然冷笑一声，“你走后不过十年而已，杀神殿分崩离析。”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程凡的意料。
他以为杀神殿会很团结。
但事实上，却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用程戮的话来说。
杀神殿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无敌般的恐怖势力。
因为有程凡在仙界，完全碾压其他势力。
导致很多天骄无法崛起。
只能每天不断压缩自身修为，担心成为仙帝之后会被横扫。
待到程凡陨落以后，这种潜在的威胁便不复存在。
那些暗处野心很大的势力和天骄。
相继露出爪牙，突破至仙帝境。
并且开始了对杀神殿的各种分割。
总而言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多少杀神殿元老级，因不愿屈服而被屠戮殆尽。
又有大量成员，选择骑兵投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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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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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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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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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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