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朱平安家门口时,大伯朱守仁看着占地极阔的红砖绿瓦大宅门,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大伯朱守仁已经好些时日没有来朱平安家了,前些时日朱平安家将宅子重新又翻修了一下,比村里头一号的地主家还要好很多,乍见之下,不由感叹不已。
“二弟,咱爹娘来看你们了。”
没有敲门,大伯朱守仁在门外喊了一声,便率先推门而入了,随后朱老爷子和朱老太太紧随而入,然后是大伯母她们也跟着鱼贯而入,最后是三叔一家。
此时母亲陈氏正在跟儿媳妇娟儿在院子里摆放的长桌上裁剪绸布,正准备趁着农闲给朱平安赶做两身衣裳。这绸布都是前些时日那些来拜访的人留下的,陈氏拣了几匹料子摸着舒适的留出来给朱平安做衣服。
朱父正在院子水井旁磨锄头,家里地多了,农具也用的多,干活前一一磨好也是一件费时的差事,不过朱父喜欢做。
大哥朱平川接了朱父的班,在镇上跟村里之间来回赶牛车呢,所以不在家。
听到大伯朱守仁的声音,在院子里忙活的三人抬起头,有些错愕的看着朱家老宅的人全都到齐了。
“爹,娘,大哥你们来了。”朱父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过来。
“爹,娘。”陈氏停下手中的剪子,喊了一声。
“祖父,祖母你们坐啊,我去给你们倒茶去。”朱平俊媳妇儿娟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去了屋里搬了椅子凳子,然后又去端茶倒水。
“咳咳,嗯。”大伯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
“呀,二嫂,这是上好的绸缎吧。呀呀呀,瞧这颜色可真好看啊。”小四婶瞅见铺在院子桌上的绸缎,眼睛都绿的放光了,嗷一嗓子。一个箭步便冲到了陈氏跟前,手也忍不住的放到了绸缎上摸了起来。
“呀,瞧这颜色多亮,呀,咋这么轻薄呢。这手感柔软可真是舒服啊。咱家养过蚕,可是还真没摸过绸缎呢。二嫂,你可真有福气。”
小四婶手摸着绸缎,时不时的嗷一嗓子,手都不舍得松开。
朱平俊家媳妇儿眯着一只眼睛,嫌弃的看着小四婶,不屑的扁了扁嘴。
“这颜色太素了,是给彘儿的。我屋里还有半匹,你要是看着颜色喜欢就拿去吧。当然,爹娘还有大嫂二弟妹也都一样。”听了小四婶夸自己有福气。陈氏脸上有了笑容,本来就准备给老宅些布匹,这会便也就接着机会做个好人。
大伯母惯是要强的,尤其是在陈氏面前,这会见陈氏露了脸,她也不甘示弱。
端起周身气派,大伯母也走到了陈氏跟前,装作看绸缎,却是手故意撩了撩耳根的发丝,将耳朵上戴着的一对金耳坠显摆了出来。还故意的在陈氏面前晃了晃。
“这天儿热了,头发闷的耳朵怪难受的。”大伯母一边撩着耳根的发丝,一边晃着金耳坠在陈氏面前说道。
陈氏看了大伯母的金耳坠一眼,面色有些怪。
大伯母见状。以为陈氏羡慕,愈发的晃得起劲了。
“可不是啊,这天儿愈发的热了呢,这才干了一会活,这手就热了呢。”
陈氏说着,便撸了一下袖子。然后一个金手镯明晃晃的出现在了大伯母面前,差点没晃花大伯母的眼睛。
大伯母......
“哦,这个呀,这是守义非要买,我说不过他......”陈氏好像才发现大伯母的眼神似的,惊呼了一声,将袖子又放了下来。
朱父闻言抬头看了过来,陈氏立马用力的瞪了朱父一眼,然后朱父便又低下了头。
哪是我非要买啊,是你非要买好吧。
如果是现代的话,朱父估计会用这么一个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能说的表情,当时陈氏跟着朱父去镇上看铺子,就看见了这么一个镯子,只看了一眼,陈氏就走不动路了。
其实这镯子是银的,外面就渡了一层金,朱父觉的一个镯子都要三两多银子,不值得,不过陈氏喜欢,河东狮吼之下,朱父也就只能花钱买了。
大伯母......
大伯母这边遇到挫折,朱平俊媳妇儿便出头了,说了些什么她们娘家有多少这种绸缎啦,穿不完都生虫子啦,还有她们家有个铺子是卖绸缎的啦之类的。
然后大伯母这边便又眉飞色舞起来了,伸出手比了两根手指头,“是啊,是啊,你不知道俊媳妇儿她们家那铺子,一年毛利都得这个数呢。”
意思是两百两银子,说完大伯母便觉的自己再次占据了上风。
就在这时院子里又来人了,外面有马车的声音,然后进来了一个大老爷模样的人,后面跟着管事还有小厮丫头。
见礼之后,便说明了来意,这是一个隔壁的隔壁镇上的官绅,特意来拜访朱平安的,当然他也知道朱平安不在。寒暄了片刻后,便送来了一个礼单,然后吩咐管事和小厮丫头将礼物从马车上搬下来。
不说车上搬下来的礼盒等物,单说着礼单的头一条礼金一百两银子,便让代为念礼单的大伯朱守仁咂舌不已。
一百两?
这还是白送的,闻言,大伯母看着陈氏,瞬间眼红的跟兔子似的,眼馋的不要不要的。
光着一此拜访,光银子就送一百两,那前段时间车马往来,每天都有一二十辆马车拜访,那得多少钱啊。怪不得都要读书啊,怪不得他爹总说书里自有黄金屋啊,原来还真有。
想一想,大伯母眼睛更红了,至于刚才说的什么俊媳妇铺子一年收入两百两什么的,这会跟这比都算是九牛一毛了。
大伯母想一想自己刚才显摆的,这一刻脸都红了,当然更红的还是眼睛。xiumb.com
至于小四婶,这一会若不是小四叔眼疾手快拉住了,否则定然早就扑到礼物那嗷嗷叫着化身机场安检员了。
就在大伯母眼红的时候,陈氏心里更难受。
“不要,不要,我们不收礼,银子不要,贵重的都不要,多少银子都不要。”
陈氏表情跟割肉似的,歪着头故意不看从马车上搬下来的各种名贵礼物,一只手向着来人用力的摇着,坚定的拒绝道。
当然,另一手却用力的掐着一旁朱父胳膊上的肉。
天知道,陈氏拒绝起来,内心是多么不容易的,心里是多么的痛苦,比割肉还痛。
呃
当然,朱父应该是知道的,胳膊都快被陈氏掐青了。
陈氏的想法很简单,儿子说过收礼对他将来不好,那就不收。虽然心里是多么的,但是为了儿子,坚决不收。
“什么?”
大伯朱守仁闻言差点没把手里的礼单撕了,更不用说大伯母还有小四婶了,那副吃惊的表情,比遇见鬼时要吃惊一百倍。
最终在陈氏和朱父的坚持下,礼单上的贵重礼物全都让来人重新带了回去,只留下了一些吃食等不是很值钱的东西,还有一匹布,这还是来人坚持的结果。
不然以陈氏的意思,估计只留下一盒糕点意思一下就够了。(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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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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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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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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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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